韦心兰一个人走了出去,她来的时候没有记住路,所以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原路返回。
真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各种瞎撞,最后倒是让她找到了这城主府的花园。
现在夜色渐深,花园里除了风吹过落叶的声音,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韦心兰把自己置身在黑暗里,这样安静的黑暗,让她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她今天晚上的各种奇怪的反应。
为什么她看到那个闵晓婷接近宗政空暝,她会感觉不快?
为什么看到宗政空暝对自己爱答不理感到失落和难过?
为什么她会感觉有酸酸的感觉,就好像是丈夫在外偷·腥,自己作为妻子吃醋了一样。
韦心兰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抱膝,桃花眼微垂,表情有点沮丧和悲伤,头顶的月亮撒了点月光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看起来像个被人抛弃的惨兮兮的女人。
宗政空暝一来,就看到韦心兰这副可怜惨了的模样坐在台阶上。
他叹口气,把自己手臂上搭着的披风,弯腰披在了韦心兰的身上。
“谁?”韦心兰警觉性极高地抓住了来人的手,然后扭头一看,居然是宗政空暝。
莹莹月光把宗政空暝的脸庞照得出尘绝艳,甚至有些像话本里所描述的天上仙君一样,俊美而神圣不可侵犯。
“现在天气凉,你就这么坐在这儿,不嫌冷吗?”宗政空暝叹口气,然后朝韦心兰伸出了手。
“啪。”
韦心兰一巴掌拍开了宗政空暝朝自己伸出的手,然后扭头哼了一声,并不想搭理他。
宗政空暝沉默了半晌,然后毅然决然地坐在了韦心兰的旁边。
韦心兰侧耳听到了动静,扭头看向对方,然后开始推宗政空暝。
“谁让你坐这儿的?这大理石的坐上去太冰了,你就不怕寒气侵体?”这人得过寒毒,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的!
可是韦心兰的力气再大,又哪能大得过宗政空暝。
“这地方又没说是你买下的,你能坐我怎么不能坐了?”
宗政空暝被韦心兰推搡着,可是宗政空暝却不动如山,韦心兰抬头看他,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浅笑着。
韦心兰刚想收回手,然后就被宗政空暝握住了抵在他胸口的手。
“你在心疼我?”宗政空暝的眼神锐利,让韦心兰所有的遮遮藏藏都无所遁形。
“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宗政空暝挑眉,“我吃饭的时候,从你的方向,可是飘来了好大的醋味!”
韦心兰被说的噎住了,她扯动嘴角,还在狡辩:“你瞎说!”
“你夫君我耳聪目明得很,你就是吃醋了,”宗政空暝一把拉过韦心兰,韦心兰直直地撞到了他的怀里,宗政空暝双手牢牢地桎梏住对方,“你在心虚。”语气笃定。
韦心兰挣扎不休,搞得宗政空暝也有些气恼。
他皱眉,然后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放我下去!”韦心兰动弹着自己的手脚,挣扎着要下去。
“本王一松手,你可是会摔一个屁·股蹲,你想清楚了。”宗政空暝冷言冷语道。
说罢,宗政空暝还作势要把韦心兰扔出去,搞得韦心兰心里一慌,手就勾在了宗政空暝的脖子上。
见怀里人安静下来,宗政空暝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他颠了颠怀里的人,带着人从花园离开了。
一路上韦心兰都是被宗政空暝抱在怀里的,可以说那些路过的侍女仆人们都是眼睛瞪得老大、嘴张得老大地看着誉王爱宠地把王妃抱在怀里,抱了整整一路。
第二天整个城主府都传开了,说誉王怎么怎么宠爱王妃。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韦心兰被宗政空暝抱了一路,在这一路上,宗政空暝一直都是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倒是生出了一些温暖和煦的氛围,也让韦心兰腾出了脑子来认真地想自己之前想的那些问题。
其实真的是宗政空暝说对了,她好像……的确是吃醋了,而且还因为闵晓婷太过亲近宗政空暝,直接甩脸离开了饭桌。
那么,自己的确是在不知不觉里,喜欢上了这个面冠如玉、气质不凡,注定天之骄子的男人吗?
还牢牢地被抱在怀里的韦心兰怔怔地看着宗政空暝的下巴,有些出神。
宗政空暝把人直接抱到了他们的房间,然后把人放在了床边。
“夫人刚才一直盯着为夫看干什么?”宗政空暝把人放下后,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把手撑在韦心兰两侧的床沿,把韦心兰圈在了自己和床之间。
“嗯……没什么。”韦心兰抿嘴,眼神闪烁。
“是吗?”宗政空暝的表情一看就是不相信韦心兰的一面之词。
“宗政空暝,我想了好久,我觉得……”
“嗯?”宗政空暝挑起剑眉。
“我觉得,我可能也喜欢你。”
宗政空暝心说总算不负自己之前牺牲色相,让那个闵晓婷故意接近自己来刺激韦心兰,现在总算是有了回报了。
虽然宗政空暝的心里是十分雀跃的,可是面上却很淡定,就像一面平静无波的湖水,“可能?”他要的可不是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好,好吧。”韦心兰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喜欢你。”
宗政空暝终于听到了这四个字,像是得到了什么认证一样,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如果韦心兰可以窥探得到宗政空暝的内心,她绝对能看到宗政空暝此时此刻的内心正在放烟花。
他把韦心兰扑在了床上,然后抱着韦心兰的脸就是一顿狂啃。
和韦心兰斯磨了大半天,宗政空暝才算是放过气喘吁吁面色红得快要滴血的某人。
“流·氓。”韦心兰一边擦着自己嘴角的湿润,一边指控着宗政空暝的禽·兽行为。
“这就是流·氓?”宗政空暝失笑,“那你应该是没见过真正的流·氓是什么样子吧?”
韦心兰警惕性特别高地把手挡在了自己的胸·前,“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宗政空暝看着韦心兰一脸防色·狼的表情,心说早晚你都得接受本王的流·氓,现在让你适应适应不是也挺好的吗?
不过他还是松开了韦心兰,然后把床铺让给了韦心兰,自己抱着被子到一边的长榻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