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空暝带着人去了一处茶楼,然后直接上了茶楼二楼的一个包间。
风焦推开门,屋内已经有一个男子在等。
屋内坐着的男子看到了宗政空暝后,连忙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起吧。”
男子直起了腰,然后看向了宗政空暝身边的韦心兰。
“这位,便是王妃吧。”
“你是……?”韦心兰觉得这人眼生,心说这人是怎么知道我是誉王妃的。
“末将元陵秋。”男子文气地笑了笑,回答道。
元陵秋,不是文琴葛喜欢的那个武将吗?原来宗政空暝自己悄声地把人给带到这儿了!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告诉自己的!想罢,韦心兰便瞪了身边人一眼。
看着韦心兰由一开始的疑惑转为了恍然大悟,并且还瞪了自己一眼,宗政空暝无辜地耸耸肩,然后牵着韦心兰的手,坐在了桌前。
“交代你办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宗政空暝先是为韦心兰倒了杯水,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倒水,他一边问着元陵秋。
元陵秋回答道:“已经查出来了,万梁国的太子,是在自己的太子府中被装成舞姬的刺客刺杀身亡的。”
“那名刺客现在在哪儿?”宗政空暝朝风焦伸出了手,风焦把自己怀里的糕点送到了宗政空暝的身边,宗政空暝挑出了一包,放在了韦心兰的面前。
韦心兰被宗政空暝的举动弄得一愣,转而会心一笑。
这人是怎么猜到的?自己在早膳的时候并没有多吃,一大早出来被宗政空暝拉着东奔西逛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
元陵秋看着对面两个人默契满满的相处,心生艳羡,嘴上却不停,回答着宗政空暝的问题。
据元陵秋去万梁国的调查,他得知万梁国的太子虽然算得上栋梁之才,可是有个缺点,就是酷爱美人,太子府十日有五日便会有舞乐靡靡之声在府中响起,万梁国人皆知,那是太子待在自己的府邸内寻·欢作乐。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太子照常请的那些舞姬班子被人调换成了来刺杀他的刺客,正当他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看着美人,觉得自在逍遥的时候,他怀里的舞姬手握匕首,在半醉的太子的脆弱脖颈上轻轻一划,太子立刻血溅当场。
太子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怀里的美·艳舞姬居然会变成一条毒蛇,在他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时候,露出毒牙直接要了他的命。
太子府里的人,被那些装成舞姬的杀手杀了大半,最后在官兵来之前,趁乱逃走,只留下了宗政空暝的那张面具,和一个被刺了心脏,濒死的女人。
那个濒死的女人,在官兵抓她进了牢房没多久,便呜呼哀哉了,最后说的一句话,便是不辱誉王使命。
现在人证的证词和物证都指向了青玄国的誉王,自然他们便要想尽方法来进行打击报复。
和赤焰国联手是第一步,进犯骚扰青玄国的边疆城池,引来誉王是第二部,毒杀宗政空暝便是他们计划的第三步。
可是他们太急功近利,太着急了,反而留了太多的破绽,让人一查就查出来了。
“刺客现在能确定的是来自赤焰国。”
元陵秋说完,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然后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宗政空暝问道。
元陵秋打开布包,里头包着的,赫然就是宗政空暝的面具。
宗政空暝伸手拿过那面具,左看右看,只觉得蹊跷。
“这面具,真的是你上战场时候带着的吗?”
宗政空暝放下面具,看一旁的韦心兰在问,便回答道:“这面具不是我的那个,我的那个丢了。”
“怎么会?”韦心兰拿过面具,端详了好一阵,然后‘咦’了一声。
“你发现什么不对了?”宗政空暝挑眉问道。
韦心兰回答道:“这面具,虽然上面也是有斑驳掉漆,可是却有刻意做旧的成分在,按道理来说,战场上飞沙走石环境恶劣,带着的面具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被风沙打出来的细密的小凹陷,可是我在这面具上却没有看到这些。”
韦心兰这么说,是因为自己以前上战场的时候,带着的青面獠牙的面具便是如此,上面有很多被风沙打出来的细密小洞。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可以确认这个面具不是宗政空暝的,而是来自赤焰国的,就是——
“除此之外,这个面具是使用了赤焰国特有的锻造工艺还有冷铁做的,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面具。”韦心兰皱眉,然后把面具放在了桌上。
“嗯,王妃很聪明。末将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能断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赤焰国在背后搞鬼。”
元陵秋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面具原本是在万梁国的刑部,被人严加看管着,是自己偷偷潜入把面具带了回来,因为他有预感,这个面具便是一个解开所有事情的一个契机。
“现在光有这么一个面具,是还不了本王的清白的。”宗政空暝说道。
他握住韦心兰的手,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韦心兰看着宗政空暝的侧颜,突然灵光一现,她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宗政空暝和元陵秋齐声问道。
韦心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宗政空暝,然后在他耳边附耳小声说了一会儿。
宗政空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直接狠厉出声:“不准!”
“可……这件事只能我一个人去,只有我去了,才能还你清白。”韦心兰皱眉,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那也不行,那里太危险了!”宗政空暝严词拒绝了韦心兰,表情决断,不愿让步半分。
元陵秋一头雾水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宗政空暝和好生相劝的韦心兰,心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元陵秋弄清楚这件事,宗政空暝就拍案而起,只来得及匆匆和元陵秋说了一句话,便拽着韦心兰走了。
元陵秋摸摸鼻尖,心说王爷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