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心兰只来过千机阁一两次,只知道千机阁的位置在哪儿,可是千机阁内部构造却是全然不知的。
韦心兰躲过了,一批巡逻的队伍,然后藏在假山后头。
她擦掉头上的汗珠子,然后靠着崎岖不平的假山,开始思考怎么去拿申煌烈下的刺杀令。
像这样重要的东西,多半都是由申煌烈的心腹保管,而且地方一定是很隐秘的地方。
现在不要说找刺杀令了,怕是想要找得到申煌烈,都是无比困难的一件事。
自己还想着来千机阁能探到什么消息,自己像是走入了一个迷宫一样,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到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更何况自己现在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乱账,和个瞎子没什么区别,反而还有可能把人给招来,这样的话还怎么去找刺杀令和窥探消息啊!
韦心兰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心说自己怎么突然变蠢了呢?
这种事情本来就得从长计议,可是她这么莽撞地来这儿,反而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韦心兰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果然自己和申煌烈八字犯冲,走到申煌烈的地界肯定遇不到什么好事。
韦心兰在心里腹诽了半天,把申煌烈都损了一顿。
申煌烈正在和千机阁的几个心腹商讨事情,然后突然鼻子发痒,一点风度都没有地打了两个喷嚏。
申煌烈揉了揉鼻子,心说这是谁在骂自己呢。
韦心兰打算打道回府从长计议,刚想从假山处出来,然后就看到不远处有火光明灭。
韦心兰连忙把脚收了回去,然后那些人渐渐朝假山这边走了过来,韦心兰暗自吞了口唾沫,然后做屏息状。
“人找到了吗?”韦澄廓问道。
“找到了,但是……”
“说。”
“那个守门的人失血过多,就算是救治,也救不活了。”那人说完,眉眼低垂,不敢看他们的这个舵主的眼神,生怕舵主生气,怒火殃及池鱼。
韦澄廓沉默良久,然后冷道:“那就不用治了,直接扔乱葬岗。”
“是。”
韦心兰听到他们的对话,眉头蹙起,心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也许,是她的祈祷太灵验了吧。
然后她转念一想,这韦澄廓这么久没有见,性格怎么变得这么麻木不仁冷漠无情了?
韦心兰一直在等韦澄廓他们的离开,当她听到脚步声慢慢离去的时候,韦心兰以为现在可以出来了。
可是她的脚刚挪到假山边,露出半截的时候,一道暗器直接破风而出,如果不是韦心兰缩脚及时,那个暗器直接就插在了她的脚上。
韦心兰心头一紧,心说自己是被发现了吗?
果不其然,下一秒,韦澄廓的声音响了起来,“朋友,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出来吧。”
韦心兰扶了扶自己脸上的面具,确认对方看不出自己以后,然后才低着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韦澄廓提着灯笼,面无表情地站在离韦心兰三米远的地方,手中提着的灯笼,朝韦心兰那边照了照。
“还戴了面具啊。”韦澄廓哼了一声,然后他把灯笼举高,韦心兰原本藏在黑暗里的全部身躯都被暴露了出来。
“你是哪个谁派来的?快说!”
“……”
韦澄廓养了一条蛇,动物对陌生的气味总会十分敏·感,当韦澄廓来到假山附近的时候,原本熟睡的小蛇却突然醒了过来,蛇头对着假山,吐着蛇信子,竖瞳犀利地看着假山。
韦澄廓知道自己养的小蛇的脾气,所以他敢肯定,假山后肯定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小蛇的注意力。
但是他不想惊动,所以按兵不动,让属下们先退下,然后他一个人拿着灯笼,等着对方主动现身。
没想到那些属下前脚刚走,这人就耐不住性子露出了‘马脚’。
不过这人的身形,却有些瘦小,看上去不是个男人应该有的。
韦心兰眼看自己已经被别人发现了,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庞渐渐变得紧绷和严肃。
她得像个法子逃出去,现在自己就好比待在一个里面待着豺狼虎豹的牢笼里,稍微一不小心,就会惹得那些野兽上来生吞活剥了自己。
现在千机阁便是这个牢笼,而面前便有一头野狼在拦着自己的去路。
她得想个办法,既能从这个千机阁逃出去,还能不惊动其他人。
但是……要怎么对付他呢?
韦心兰把目光落在了韦澄廓手中提着的灯笼上。
她的心里生了一个妙计。
韦澄廓问了韦心兰好些个问题,韦心兰统统都没有回答,她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然后她身侧的手悄悄地挪到了身后,在拔出剑的那一瞬间,直接朝韦澄廓一剑刺去。
韦心兰出剑速度快,可是韦澄廓也不是吃素的,韦澄廓手里没有兵器,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反击。
他抡起手里的灯笼,然后韦心兰的剑便直接把灯笼刺穿,里头的蜡烛的烛火也因为凌厉的剑气而熄灭。
韦心兰的嘴角勾起,然后手腕一转,长剑一劈,韦澄廓手里的灯笼便被五马分尸了。
一切又回归了黑暗。
韦心兰记得,韦澄廓因为儿时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十分怕黑。
她就是料定韦澄廓会下意识地用灯笼去去挡,而她就能趁机把灯笼里的蜡烛给弄灭,然后让环境变得昏暗,除了让韦澄廓慌神之外,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多一分逃跑的机会。
如同韦心兰料定的那样,韦澄廓在烛火消失后的两三秒之内,动作会慢三分,韦心兰趁此机会,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势,直接把韦澄廓肩膀处给刺破了。
韦澄廓没想到韦心兰会选择奇袭,所以一时没有接住招,等他熟悉了黑暗,已经逼退了心里的惧意后,他立马开始了强有力的反击。
虽然因为身处黑暗而视野变得差劲,但是这不能阻止韦心兰和韦澄廓两个人之间打得激烈。
韦心兰越打越心惊,她发现在和个韦澄廓和自己想象里的韦澄廓有了很大的差别。
这个韦澄廓虽然还是会害怕黑暗,可是却能够克服,而不是像前世的时候,韦澄廓一遇到黑暗便会开始发抖,严重的话甚至会舌·头打结口齿不清。
除此之外,韦心兰还发现韦澄廓的武功精进了不少,赤手空拳和她打,却依旧不处以下风,两个人你来我往过了至少几百招,身上分别都有挂彩,可是二人却分毫不让
韦心兰觉得这个韦澄廓,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有些内敛少言,却甚是温柔的少年郎有了很大的区别。
也许是因为韦心兰分了神,小腿处什么时候被韦澄廓的小蛇缠上了也不知道。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