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心兰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她挺直腰杆对温雪卿说道:“你自可以去想母后说你想说清楚的一切,本王妃自认为清者自清。”
温雪卿冷笑一声,只觉得对方可笑至极,“那好,本郡主就等着皇后舅母把你赶出凤栖宫的那一天!”
“你大可以拭目以待。”
韦心兰说完,然后便和朱绣一起,扶着沁碧回了她们住的侧殿。
“朱绣,你去打点热水来。”韦心兰把沁碧扶在床上,然后对朱绣说道。
朱绣转身去打水,韦心兰看着满身伤痕昏迷着的沁碧,心里十分愧疚。
原本温雪卿是针对自己的,没想到连累了无辜的沁碧,让她遭受了这么多的罪。
“王爷派在暗处的暗影卫此时在吗?”韦心兰对着空气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隔了一会儿,一个一身青灰色衣裳的蒙面男子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他单膝跪在地上,“王妃。”
“你身上有没有伤药?”韦心兰又问。
暗影卫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韦心兰拿过后朝暗影卫说了声谢谢。
“王妃不必如此,使命必达是暗影楼的宗旨。”暗影卫硬邦邦地说道。
韦心兰嘴角抽了抽,然后心说还是风焦和风酒看着有趣点,这个完全就是个冷冰冰的石头疙瘩。
“你叫什么?”
“风蚀。”暗影卫回答道。
“你是本王妃一进宫就在暗处跟着的吗?”
“是,楼主说风蚀以后只用听您的差遣。”
韦心兰挑眉,她只以为宗政空暝只是派暗影楼里的人来保护自己,没想到宗政空暝会给自己一个暗影楼的人让自己随意差遣。
不过既然是宗政空暝的好意,她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正好这时朱绣回来了,她被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给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这是谁啊?”朱绣看着风蚀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风蚀,王爷派来保护我的。”韦心兰说道。
朱绣把热水端到床边,韦心兰让朱绣给沁碧先擦拭一下身子,然后用风蚀给的伤药给伤口上药。
风蚀是男子,为了让朱绣更方便给沁碧清理伤口,她把风蚀带到了门口。
“知道明妍公主的桐瑶宫在哪儿吗?”
“知道。”
韦心兰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然后交给风蚀,“你带着这块玉佩去桐瑶宫找明妍公主,就说桐瑶宫的一个粗使宫女被温雪卿给扣住了。皇后娘娘的药出了问题,现在那个粗使宫女说和公主有关,事态紧急,让她偷偷来凤栖宫找本王妃。”
“是。”
风蚀拿到玉佩以后,直接闪身离开了,快的韦心兰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韦心兰返了回去,看到朱绣正在给沁碧上药。
韦心兰凑上前,看到沁碧的背上伤痕满布,红肿和青紫占满了原本白皙的后背,触目惊醒的伤口,看得韦心兰心口直疼,空空如也的胃里酸液涌动,隐隐有反酸水的迹象。
朱绣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沁碧上药,一边抽噎着说道:“那个雪卿郡主真的是太狠了,居然让人下这么重的手!打得沁碧身上一块完整的好地儿都没有!”
“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她一人去看母后,半路上她也就不会被温雪卿截住,也就不会因为我而受苦受伤了。”韦心兰十分愧疚地说道。
“王妃……咳咳……这怎么能怪你呢?”沁碧这时突然醒了过来,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韦心兰在自责,所以喘了一口气,虚弱地说道。
“你醒了?”韦心兰看到沁碧醒了,一把握住了沁碧的手。
“恩,王妃别担心,沁碧的伤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也就好了。”沁碧安慰道。
朱绣给沁碧上完了药,嘱咐沁碧别乱动,不然背上的药就都沾在被子褥子上了,韦心兰说她会看好沁碧,朱绣这才放心地端着水走了出去。
“朱绣从小和奴婢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奴婢受了伤她着急之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的话,还希望王妃能够谅解她。”沁碧生怕朱绣口气直冲冲撞了韦心兰,所以等朱绣一走,便对韦心兰辩解。
“你放心,朱绣刚才没说些什么过分的话,就算是说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关心则乱,我理解的。”韦心兰笑着道。
韦心兰接着又问,问下午的时候,沁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沁碧回答,自己原本是按着韦心兰的吩咐,想去看看皇后娘娘的,不过因为担心被她关在柴房里的小宫女会出问题,便先去了一趟柴房。
结果沁碧去了柴房,发现人并不在里头,沁碧觉得坏事了,所以她扭头打算出去找人。
正在这个时候,沁碧正好看到温雪卿和她的侍女堵在门口,而温雪卿侍女手里压着的人,就是被关在柴房里的那个小宫女。
温雪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让她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小太监,把沁碧抓了起来,然后带到一处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到了地方以后,迎接沁碧的先是一顿拳打脚踢。
然后温雪卿威胁她,说沁碧只要乖乖地按着她说的去做,那么她就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钱财。
沁碧一听,这个雪卿郡主,是打算收买她让她背弃王妃,联手温雪卿一起陷害王妃,这种事她怎么会做?自然是坚决地拒绝了。
温雪卿一听这个小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变了脸色,直接让太监把鞭子拿了出来,她亲手用鞭子狠狠抽了沁碧一顿。
等到沁碧昏了过去,才肯罢休。
再然后沁碧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温雪卿让人拖着她去找王妃的时候,因为自己是被拖行的,身上的伤口因为这剧烈的摩擦而愈发疼痛,沁碧硬是被生生疼地醒了过来。
沁碧就一直趴在地上,为了避免温雪卿又对她施以拳脚,沁碧只能装作自己还昏迷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她看到了韦心兰的身影。
她明白王妃是来找自己的,心里一松,便眼睛一闭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