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魏明杰笑了笑,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名片递给他,道:“这个是我的名片,回头你打电话给我,今天的事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秦风接过去一看,名片上写着魏明杰三个字,头衔一大堆,他也懒得看,出于礼貌,他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随即,他眼睛一眯:“不相信我能救你?”
魏明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女人知道自己丈夫不好开口,毕竟人家刚刚救了你一命,你要直言说不相信实在有些不礼貌,有些得罪人,于是她走过来对秦风道:“小兄弟,我们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家老魏这病……唉,这些年跑遍了大江南北,国外的专家其实也请过几个,都说让我们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这是委婉的说法,说难听的就是让魏明杰别白费钱财力气了,回家等死算了。
秦风摇摇头,瞳术一直在运转,看着魏明杰身上瘟气最最浓郁,已经出现明黄色的部位,开口道:“老魏你是不是每天腹痛难忍,疼起来犹如肝肠寸断,生不如死。且常伴随着咳血?小便也是十分困难。”
他的医术是神界所学,与华夏的中医岐黄之术有相似之处,却在某些方面又大相径庭,近些天闲暇时他都在查阅先秦的古书,本就有先秦医家的古籍包含其中,结合现代基础医学知识,常见疾病用瞳术一看,便可猜个八九不离十。
女人闻言大为震惊,心中的想法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秦风不答,继续道:“若我所料不错,你家老魏的病在现代医学中,被称作肝硬化晚期,并且伴有严重的肝腹水及肝肾综合征,病情尚在不断恶化,随时都可能癌变。”
“对,说得太对了!”女人重重的点着头,看向秦风的眼神逐渐发亮,魏明杰的表情也几度变幻。
秦风说的情况与大医院检查的结果不差分毫,但是医院是经过多道检查化验的程序,最后还得要专家做出权威论断才能最终确定下来,而眼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小伙子,只是看了一眼,便能一语道破,这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了吧!
魏明杰比妻子谨慎得多,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走上前来,问道:“小兄弟,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秦风摇头不答,只是淡淡道:“你不用多想,我决定将你从江边拉回来,是看你夫妻二人情深,不愿出来随便散散心,就碰上一对亡命鸳鸯。”
“决定帮你治病,是看你心存良知善念,是个好人。如今的华夏,好人也不多见,有钱的好人更是寥寥无几。你,算是一个。”
“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治不治我也不勉强,虽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
剩下的话秦风没说,相比救人来说,他更擅长的是,杀人。
魏明杰表情变幻不定,内心在挣扎着。
他也算东海省数得上号的人物,却遭病魔缠身,痛苦的都想自杀了。若是有希望治好,谁愿意去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但一次次治疗,一次次求医,钱花了不少,但始终都是一样的诊断结果。
一句话,回去保守治疗吧。
这让他早已经心灰意冷,濒临绝望。
而且肝硬化是眼下医学界很棘手的难题,即便是世界上最知名的几家大医院,都不敢打包票说治好,更何况魏明杰的情况已经是晚期,去哪里看都一样,可以说日子都在倒数了。
眼前这年轻人口气轻描淡写,像是自己得的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似的,实在有些不靠谱。
“罢了,你好自为之。”
秦风继续沿着江堤前行,想去曾陪着宋卿芸逛过的那条老街转转。
他与魏明杰夫妇不过萍水相逢,本来是见他是眼下社会上难得正直善良的一个人,有心出手救下,谁知人家不愿意,那就是他命该如此,不救也罢。
“信,我们信!”
见秦风始终淡然如初,不似欲擒故纵的样子,女人急了,追过来拦到他身前。
魏明杰也反应过来,他这病早就被判死刑了,还怕个啥,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且看这年轻人气度不凡,确实也不像刻意接近他们,那就姑且试一试,大小也是个希望。
所以他也急忙跑过去:“小兄弟,我信你,只要能治好我的病,什么条件任你开,魏某绝不会有二话。”
秦风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道:“不要什么条件,你早信我,便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说完,一指将其点晕,魏明杰的身子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老婆见状顿时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你干什么!”
“别担心,他只是昏过去了。我治病,病人必须要无意识才行,你也退开吧!”秦风缓缓解释道,随即挥手让女人退远一些。
“这……”女人有些懵,心想真有这种治病方法吗,事先让人先晕过去,不,不对,他是一指将丈夫点晕的,那么也就是说……
女人眼睛突然瞪大,听话的退到十几米外。
秦风也不多做耽搁,见女人退远,就揭开魏明杰的上衣,释放出元磁针,病灶与陈伯身体中的毒不同,元磁针对其是真正的克星,当真可以做到一针破万邪。
一针下去,一丝丝暗黄色的瘟气便开始溃散。
不过很快的,病灶又开始产生新的瘟气,连绵不绝。
秦风十指连动,一根根元磁针不断射出,刺入瘟气浓郁的部位。
效果是很显著的。
渐渐地,暗黄色的瘟气不断变淡溃散,魏明杰的肚脐眼开始流出黄色的脓水,腥臭刺鼻,但他鼓胀的腹部却随之不断缩小,恢复正常状态。
当最后一丝瘟气被击溃的时候,堤坝上已经淌了一大片黄色的脓水,腥臭难闻,秦风眉头微皱,缓缓退开。
“怎么样了?”女人见秦风站起身,急忙跑了过来询问。
秦风点点头:“好了!”
“这么快?”女人将信将疑,这才不到五分钟啊,但当着秦风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就俯下身子去看丈夫的情况。
“呕……”女人刚弯下腰,就被腥臭的味道熏得后退两步,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唔……”躺在堤坝边上的魏明杰幽幽醒转,鼻子耸动几下,低声自语了一句:“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老魏,你醒了?”女人见魏明杰说话,顾不得恶心就急忙把丈夫扶起来,魏明杰这一站起身,趁着路灯的灯光,女人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
“老魏,你是……老魏吗?”
“说什么胡话呢,不是我能是谁!”魏明杰到现在还有些迷糊呢,刚刚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醒来就全身臭烘烘的,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变样了,是不是!”
女人不再嫌弃他身上臭味与污秽,激动的一把将他抱住。
因为肝病的缘故,丈夫的脸色一直是蜡黄色的,现在恢复了正常肤色,面色红润,且之前因为肝腹水鼓得老高的肚子也消退了下去。
如果不仔细去看,她还真是一眼认不出眼前这人是自己那个病恹恹的丈夫了。
魏明杰也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鼓胀的肚子消失了,而且肝脏位置不再刀割般的剧痛,不仅如此,他现在整个人感觉精神百倍,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像年轻了十多岁,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好,哪里像个病入膏肓的肝硬化晚期患者。
魏明杰有些不敢相信,夸张的跳了两下,平时他走路腹部都阵阵绞痛,现在这么剧烈的运动,竟然毫无感觉。
“我好像…一下子好了!”魏明杰不敢置信的但,声音都在颤抖。
女人眼中再次噙满泪花,不过这次是激动和高兴所致,她没好气的踢了丈夫一脚:“什么一下子好了,还不快谢谢小兄弟!”
魏明杰身子狠狠地颤了下,他心中不是没有这个猜想,但他患的病可以说是绝症了,被所有权威大医院判过死刑,现在一个年轻的过分的青年人,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他痊愈了,他怎么都不敢相信。
呆滞的看了秦风半晌,见他不悲不喜,不骄不躁,依旧淡然如初的模样,魏明杰双腿一软,热泪盈眶,就要给秦风下跪。
“无需如此。”
秦风微微侧过身子,并不受他这一礼。
魏明杰起身,又要过来拜,感激涕零的道:“小兄…不,神医,你们可真是神医,我魏明杰今天能遇见您,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这两次救命之恩,魏某真的无以为报,请神医受我一礼……”
女人见丈夫跪下,则跟着过来跪下,对秦风是千恩万谢,满腔的诚挚之情。
只是两人还没跪下,就被秦风一手一个拉住,再也跪不下去了。其实便是受魏明杰夫妻这一礼也不算什么,他的确当得起,但此事是他欣赏魏明杰的人品,主动开口要救的,并无所图,所以这礼他不接。
“神医,这对您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一桩,但对我来说却恩同再造啊!”魏明杰激动的道:“您今天救了我两次,我魏明杰也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神医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魏某也绝不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