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亮，你怎么几年前这样，几年后还这样啊！扭扭捏捏的这么不自信，我们家若涵可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有女人说话更直接，白了王凯亮一眼，就絮絮叨叨起来。
王凯亮大感尴尬，他也没料到明明是赛犬大会，竟然出现这种情况，曾经暗恋的女孩从大洋彼岸归来，专程过来见他一面，他脑子都空白一片，不再是游手好闲，只知玩乐的纨绔大少，此刻他就像个纯情小男生。
“三天前，我和若涵在魔都时，就有男生送了个施华洛世奇的水晶手链给她呢，这次她为了见你，都专门来参加你们的赛犬大会了，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
“就是，你怎么这么笨呢，咱们这个圈子什么贵重东西没见过，施华洛世奇算什么，就是要你一份心意而已。”
“对啊，至少要特别一点嘛，她下个月就要回加拿大呢，留在若涵身边，看到就能想起你嘛！”
王凯亮就是沉默，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比当初的秦风与苏萱都是不如的，暧昧未曾有，或者说只是单方面的，姐姐调戏小弟弟，弟弟对姐姐一直暗恋。
若说这些年他都放下了，那是不可能的，若非程若涵他也不会堕落至此，还不是当年程若涵追随他们圈子那位骄阳的步伐，出国留学，他黯然神伤，才自甘堕落的吗？
果然，现在当初的人已经回来，站在他面前，但他还是如当年那般不知所措，像是心思全被看透的小男孩。
秦风倒是觉得有趣，他能看的出来，程若涵这个女人对王凯亮没那方面的意思，应该是另有目的，只看其表现就可得知。
程若涵身后跟着几个男女，站位保持着一定距离，淡淡的笑着，一直不插话。显然是与王凯亮互不相识的，但是王凯亮都将自己向程若涵介绍过了，她却不向王凯亮介绍自己的朋友。
这两人之间的地位，明显是不对等的，程若涵对王凯亮有种似有似无的轻视。
换句话说，程若涵认为自己的死党圈子，不应该和王凯亮的圈子产生交集。
程若涵轻轻的笑着，她这次回来并不像别人打趣的那般，专程为王凯亮而来，但是看到王凯亮都三十岁的男人了，在她一句调戏之下，竟还会像记忆中的那样，腼腆，慌乱，会忍不住面红耳赤的小男生。
程若涵觉得有些满足与成就感，她觉得自己离开几年，某些东西还是没变。
似乎，只要是王凯亮一直依恋着她就好，但她绝不会迈进一步，想都没想过。
随即大家议论起各自的爱犬来，这些人对狗的血统很看重，因此争论不休，至于先前围着王凯亮的几个女人，见程若涵都不说话，王凯亮又墨迹扭捏，她们也有些意兴阑珊。
王凯亮则走到秦风身边，微微露出羞赧之色，不好意思道：“风哥……让，让你见笑了。”
秦风摇摇头，也不多说什么，他与王凯亮交情很浅，即便对一些事情心知肚明，也不会去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阶段，有些事不自己亲身经历一番，这辈子都长不大。
秦风明显察觉得到，王凯亮来到自己身边，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喂，我渴了。”程若涵几个姐妹和孙姚等本地的公子哥说笑了会，才转过头，对着王凯亮道。
王凯亮愣了下，随即哦了一声，就拜托秦风帮他牵着狗绳，自己则两三步走到厅堂的小桌子前，倒了杯饮料，又匆匆小跑回来。
程若涵的几个死党这时则在打量着秦风，“嘿，帅弟弟，你家哪的呀，有没有女朋友呢？”
“我家就是云川本地的。”秦风道。
“嘁，我是问你哪家的人，有没有婚约在身，不信你听不出来，除非你不是这个圈子的。”
秦风摇头：“我还真不是。”
“帅弟弟，你不老实哦，普通家庭没有你这长相与气质的，快来告诉姐姐们。”
秦风的模样自然很讨喜，程若涵的几个姐妹就都围过来调戏他，甚至还变着法说，让他的大黑狗与自己的爱犬配种。
个个眼睛眨着，也不脸红害羞，很大胆开放，似乎在对他暗示。
“我家狗挑食，有母狗撅腚，它也不一定上槽。”秦风轻松反击。
话语很粗俗，但几个女人却越发觉得他有趣，话风更大胆起来。甚至暧昧的去蹭他肩膀，秦风顿觉厌恶，这些都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吗？怎么竟真的像发情的母狗。
“不过嘛，帅弟弟你这张脸还是有点太白了，有点……嘻嘻嘻。”
这话让刚刚接完饮料过来的王凯亮微微皱眉，什么意思？在暗讽秦风‘小白脸’吗？
程若涵全称没怎么说话，满脸笑意的看着，秦风的态度敷衍到不悦，以及厌恶嫌弃，她都看在眼里，她很快就明白，这是个外表看不出来，事实上内心特别高傲的人。
这让程若涵有些不屑。
正好王凯亮端着饮料过来，程若涵道了声谢接过，就自顾自的走到厅堂前的椅子上坐下，王凯亮紧随其后。
程若涵小心的将她的纽芬兰犬的狗绳系到一旁，随即叹息道：“小六子，其实我并不希望你这样……”
王凯亮盯着她，愣愣的，很傻的样子。她晃了晃饮料：“我的意思是，我刚才说口渴……你要是不理会我，甚至拒绝，倒是我希望的事。”
“一直以来，你对我都太好了，过犹不及，反倒让人觉得你……怎么说呢，有点……软。小晴刚才说过，你很不自信，扭扭捏捏的，这么大的人了。”
“或许有的女人觉得你这是纯情，或者本分怎样怎样。但总归让我感觉不到安全感，这些年王叔叔在军区失势，即便有楚首长暗中照顾，但也大势已去。可你呢，这些年你是怎么做的？”
“我听家里说过，你这些年变了。为了抓一只鹰，让边境军队为你放行，你可真有出息！”
“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堕落到什么地步了。”
“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凯亮苦笑，他再混蛋也不会让利用父亲在军中残留的影响力，让军人为自己的玩乐开路的。
被暗恋的女人误解，以及奚落，甚至贬低自己的家族，他有些感伤：“小涵姐，我没有那么不堪。再者楚叔叔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他的脾气，他不会特殊对待我家的！”
“OK，OK！”程若涵皱着眉打断他，她感觉再说下去，两人要吵架了，“那你就继续做你自己吧，王凯亮。”
语气有些怒意，但随即噗嗤一笑，觉得不值得为现在的王凯亮生气了，摇摇头暗想，王家啊，曾经的京城王家，没落到省会圈子，竟然又被打下地方底层，甚至有人说曾见到过王凯亮经常在云川市下的小县城出现，疑似曾经的大人物隐居。
如今，紧靠着王家旁系的地产集团苟延残喘，可王凯亮呢，整日为了狗啊鹰啊这些玩物而糟蹋钱，在这方面费心思。
程若涵心底越发不屑，觉得王家没救了，随即她瞄了瞄秦风，“你这个好兄弟，似乎也很闷哦。”
王凯亮目光黯淡的瞟了眼秦风，“是么，也许你并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