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里因为一个罗十三,罗夫子的到来,闹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影响程度之深,连高胜泽都没有预料到。总之可以说成是,整个国子监里,夫子中除了云里夫子,学子中除了霍白,众人都选择对罗十三敬而远之。
高胜泽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的想到,这样的情况,他是无力缓解的了,眼下,也只有等花月回来,才能将这些事情彻底解决。事后,高胜泽对罗十三说道:“花阳不过是跟我生气呢,罗夫子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国子监既然是月儿给你的补偿,就尽管安心的留下来,不要担心别的。”罗十三难得不糊涂,一本正经的说道:“府长不用说了,花阳是针对谁,我也不傻,看得明白,府长不用担心我会临阵脱逃,我到要看看,我不走,别人能拿什么办法把我给撵走!”高胜泽看着斗志昂扬的罗十三,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能在心中默念,月儿啊,你快回来吧。……似乎是因为两人心有灵犀的缘故,远在暨阳处理事务的花月,感觉国子监里八成是出了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心神不宁的。暨阳离大幕山并不远,其实也就五日的路程。只是暨阳这边的事情比较棘手,近一段时间以来,暨阳长公主久卧病榻,这暨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大事小事都的花月来做,所以,连回去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这日,花月在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哗哗而下的细雨,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暨阳长公主在她身后站了许久,花月也貌似没有察觉出来。暨阳长公主便知道,她的月儿八成是有心事了。联想到高胜泽,她忽然皱了皱眉头,暗想是不是这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矛盾,依她之见,从来就不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好结果,可是花月这个性子,也听不进去她的话,她说多了,也觉得烦闷,就没有说了,如今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问题就出现了?“月儿?怎么了?”暨阳在她身后轻声问道。要说暨阳长公主于整个褚凤来说,也算的上是一个传说了,她本不姓高,所以,也是褚凤自建国以来,第一个以外姓的身份坐上长公主的女子。暨阳长公主是褚凤的女战神,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道多少场了,之所以将她称之为战神,也是因为她的这些战役里,几乎没有完败的一场。打个比方,就好比,如果暨阳长公主亲身经历了上百场的战争,那么完胜的就有九十九场。以女子之身这样犀利,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大概也是十五年前的时间,没有夫君的暨阳长公主突然宣布,她已有了一双儿女。这一双儿女便是花月和花阳两姐弟。因为这两姐弟的姓氏,所以褚凤当朝没少怀疑他们两个的父亲来自天胜国的皇室,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再加上暨阳长公主家这一家三口实在是太低调了,所以在后来的时候也就不了了之了。暨阳长公主多年来统领暨阳府城,未曾有半分失责的地方,暨阳府里全都是暨阳长公主的家臣。也可以说,暨阳府是褚凤各府司之中,唯一一个不需要上税的府城。相当于一个国中国的存在了。不管是上一代多疑的帝王也好,还是这一代暴躁的高胜寒也罢,他们纵然很个性的做褚凤的帝王,在帝王时期不知道做了多少让百姓怨声载道的事情,唯独暨阳府,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要动的地方。
明明只是一个外姓女子的暨阳长公主,愣是在褚凤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江山,并且得到了所有当权者的尊重和扶持,所以,大家都觉得,暨阳长公主这样的传奇,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也是为什么花阳在国子监,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的原因。除了他自己的气场太过强大,家室自然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不过,除了外头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花月和花阳真正的身份,也就只有他们两姐弟和暨阳长公主知道。花月回头来,看到暨阳长公主,有些微恼,却不是因为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不说话,而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小姨,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又出来了?”暨阳长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点拿花月没有办法,只能被推搡回了自己的房间,暨阳长公主道:“你这丫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还能知道我在你身后站了多久?”“我怎么不知道?小姨做什么,我都知道!”若是熟悉花月的人自然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扭着别人的袖子撒娇的花月会是平日里那个谈笑风生,即使快死了也风轻云淡的花月了。也正是应了那句话,不要觉得一个对你怎样就觉得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花月是这样,任何人也都是这样。而现在,正在撒娇的花月则是高胜泽梦寐以求了很久的样子,无奈和他在一起的花月,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撒娇。
“你呀!”暨阳长公主很是宠溺的摸了摸花月的头顶,突然想起一事来,便问道:“先时听别人说,你给你弟弟找了一个媳妇儿,既然是暨阳府的媳妇儿,抽空,把她带回来见见我,知道么?”说起这个事,花月就有些不开心。暨阳长公主又问道:“怎么?那孩子不愿意?”暨阳长公主口中的那孩子自然指的是花阳。提起他,暨阳长公主也是一脸的无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听他姐姐的话了,两姐弟因为一些琐事争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暨阳一问,算是问进了花月的内心深处,嘟着嘴对暨阳长公主说道:“还是小姨明察秋毫,除了那臭小子,也没人能让我这么生气了。”暨阳长公主想了想,劝道:“小阳如今也不小了,很有自己的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