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只觉鼻管发热,一瞅身边两货,眼珠子前所未有的晶亮!左手按颗脑袋,右手按颗脑袋,一股脑都给砸桌面上了:“那是我马子你两的嫂子,你们这样禽兽地盯着,合适吗?”
飘不以为然,随随便便又来了个下腰,这还不要紧,又来了个手倒立……
李拜天抹了把鼻血:“飘,不要闹,我们谈正事呢。”
飘听话,立刻收起她柔软的肢体:“请。”
“还有还有,‘天外来客?美女侠客以极不可思议的速度闯入电梯后神秘消失’……”吉他张吞口唾沫:“老李,这招硬啊,嫂子究竟是怎么消失的呢?哪去了?视频我们看了五六次了,电梯里的监控也看了,可你除了突然接住了个键盘,别的也没什么啊。”
“那键盘就是你嫂子咯?”李拜天打趣。
“哈哈,老李,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嫂子,”吉他张眼巴巴地望着飘,不要脸地请求:“给我们答疑解惑一下下,可以吗?”
“行了,不要动不动就撒娇。”李拜天一口帮飘飘回绝:“网上有大金链们的视频吗?”
“没有,”吉他张很肯定地摇摇头:“关于混混们,最近的视频只截止到嫂子闯入电梯的那一刻,之后就没有后续了。而且……”
他哆嗦了几下,好像被鬼魂穿了身似的。
“而且什么?”李拜天追问。
“老秦和其中一个播客聊过,他说这视频在他还没有准备发布的时候,手机突然出现故障,视频居然自动发布,标题标签都是自动添加,前后时间连两秒都没用了,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种现象还出现在别的手机上,准确地说,在场所有拍摄的手机都或多或少地出现故障,以至于现在论坛和评论区又出现了医院闹鬼这么一说法。”
“是这样吗?”看到李拜天在问自己,IT秦心里仔细琢磨了下自己的用词,快速在纸上写道:
——而且,闹鬼的事情在嫂子进入电梯后……
他扶了下眼镜,小心地看了眼飘飘,补充:
——……就停止了!
“哎老秦,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咱嫂子是妖还是咋滴?”吉他张贼精,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就借着数落IT秦,嘴炮自己的假想:“是,咱嫂子是美得不现实,但那是人家天生丽质,你要从生物学的角度辩证唯物地思考这个问题:女人本来体质就属阴,再加上嫂子刚流产,身子太虚,就太容易吸引不干净的东西,对不对?而且,很有可能是老李的那龟儿子眼见自己投胎不成,心有怨恨,借机跟着咱嫂他娘也说不定,看过《阴儿房》没,看过没?……”
IT秦看不下去了,戳他。
“你别不信,”吉他张一撩手把IT秦拂开:“现在网上也在传,医院阴气最重,少不了冤魂野鬼,可能就是它们在捣乱!”
“行了,你看你那小灵魂都颤抖成啥样了?”李拜天一脚踹开他,嫌弃死了:“你特么再瞎掰一会儿,估计要给我这撒尿了。”
“哪能啊?”吉他张嘿嘿笑着,又猛地打了个哆嗦。
“你就是嘴贱!”李拜天训斥:“什么孤魂野鬼的,作为新时代青年,你们要尊重科学。”
虽然入道第一部小说就是灵异,可他才不相信是有鬼:“老秦,你是搞IT的,你怎么看?”
每次要想和老秦来次语言的碰撞就特不省事,幸亏他这几年练就了一手的好速度:
——我仔细分析了这些视频,它们发布的时间几乎是一致的,也就是说,有什么力量控制了在场所有手机。这种力量,从科技角度来说,就是成立一个基站,以这个基站为中心,对手机辐射不同的任务,或者……
他低头沉吟片刻,摇摇头。
——不,另一个设想根本行不通。
你这不是专吊人胃口吗?
“说说!”李拜天追他。
——有鬼,而且是码字手速奇快的鬼!
“去你娘的!”
李拜天拿起桌上的草稿纸啪啪就揍IT秦的脑袋,被他躲开了。这傻子,被害的时候还挺机灵。
盯着电脑屏, 又把视频仔仔细细地看了遍,这时,他发现了疑似甄桃的那个人影,连忙暂停,数个视频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女人的面容都很模糊。
李拜天选了个最清晰的,叫过IT秦:”老秦,这个人你能处理清晰一点吗?“
——熟人?
”倒也不是熟人……“
老秦不愧是电脑天才,端起他的破键盘一阵稀里哗啦地敲击,视频中的女人越来越清晰——但再清晰也有个限度,处理结束后的女人只是和甄桃有点神似,却仍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那么,究竟是谁统一发布了这些视频呢?
李拜天心里则暗暗揣测刚才两货的猜想,忽然,他好像触电一般,把视线从电脑前移出,望着那边正捧着他手机玩的飘飘。
咦?哎?今早这妮子不是刚筑基了么?是不是提到过她能控制100米内的任何多媒体?同时控制也不成问题的吧?
“对了,”吉他张一屁股又坐上来,把颗糖豆扔进嘴里,嘎嘣嘣地嚼着:“老李,你的键盘呢?”
“卖了。”李拜天没好气,夺过糖豆罐,这可是救了他好几条命的宝贝。以前稿费只有三四百的时候,码字革命那叫一个艰苦,老吃不上饭,李拜天就买了一兜糖,感觉低血糖晕得不行,就赶紧拿出来舔一舔,完后再丢进罐里,留着下次再用,天长日久,里面就剩两个半糖豆了。一不小心,就给这贼小子吃掉半颗。
“卖了?”
李拜天绷着个脸:“老秦,老张,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你嫂子说。”
等两人都出去后,李拜天走到飘飘面前:“飘,这发布视频的幕后凶手,是你,对吧?”
人家飘,还在悠闲地品茶呢,即使杯口缺了四分之一,也挡不住人家优雅的神情和姿势:“恭喜主人,你终于猜出来了。”看了看时间:“用时8分09秒。”
“这不是还没适应你那通天本事吗?”
“主人,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能炒作我们两个的知名度,对日后天启一号的宣传有极大的好处。”
坟蛋!
李拜天瞪着两只死鱼眼盯了飘飘几秒,期间心胸之中十万只草泥马浩浩荡荡地奔腾,每一只草泥马都带着无数吐槽:你丫到底谁啊?Good idea吗?知名度吗?好处吗?你丫知不知道犯法违规很可怕?是,洒家小时候也做过这混蛋事,但你不能因为洒家没钱买金盆洗个手就欺负洒家啊!你主人我已经成年了,还没精神病鉴定书,这时候这么闹,还不如直接把我丢监狱里去呢。你丫能不能有点收敛?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对了!”他问,皮笑肉不笑:“茶怎么样?”
飘很陶醉:“茶香浓厚,色澈淡雅,滑而味甘,甘而不甜,过喉生津,唇齿留香,如琼露,如仙酿……”
“那是我为除脚气买的。”李拜天说,看着刚呷进的一小口茶还没来得及在飘嘴里逗留片刻就被她一不小心吞下喉,以及抬起头来震惊无辜的小眼神,他终于皮肉都笑了:嘿,小婊砸,有没有尝到一点脚气味呢?
“不客气。”李拜天笑着说,心里一个劲地欢呼:噢耶噢耶,叫你小瞧你主人,叫你做事都不和你主人打招呼,叫你胡作非为不把主人放眼里,你这个惨败的模样,我怎么能忍心告诉你那是一读者送来的上品铁观音,他妈到现在他都舍不得尝一片!
至于除脚气嘛……这不是怕隔壁吉他张、IT秦那两个嘴馋货搜刮,所以只能藏鞋帮子里了。前天上午,也就是在飘飘空降那晚之前,李拜天突然意识到铁观音都快变成臭观音了,这才拿出来。
不料,人家飘呵呵笑两声:“别开玩笑了,主人,之前您有钱买这样的奢侈品除脚气吗?”
哑口……
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千古教训啊!
“飘啊,不是我说你,做女仆得有个做女仆的样子,你说,主人我这一通心惊胆战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帮忙更衣啊,你不更衣也就算了,可你也不能因为一点曝光率就把你主人往火山口子上推,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医院发生这种事,你又偷了别人的钱包,特别是在网络上引起这么大反响,说不定警方会介入调查的。到时候,你主人被拘留事小,万一被躲猫猫躲死了呢?你要考虑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飘不服,一脸正经:“主人,正是通过大数据分析,我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结果。正是因为人类有胆怯,有顾虑,所以很难考虑并选择出一条最适合的道路。”
“警察先查到黑石酒吧的概率是75%,”她解释:“在你和IT秦、吉他张打情骂俏……”
李拜天扶着额头,他都快头疼死了:“那不叫打情骂俏。”
“我已经向警察局匿名举报,医院停车位上这几辆车是挂在黑石酒吧名下的。这样,警察盯紧黑石酒吧的概率就可以确定为100%,放弃此案的概率为99.8%。”飘一板一眼:“黑石虽叱咤江湖,但和警局也处于一种微妙平衡,警察出面必能震慑他一二,再加上舆论影响,分析邪佛心理,15天内黑石再来寻事挑衅的概率降至15%,是我们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额……怎么说呢?对于李拜天这种圆周率只能背到3.1415926的数学天柴,概率这问题……
好吧,算你赢。转移话题。
“黑石?就是东卧黑石西踞金豪的黑石?你确定?”
“已经确定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