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个有些慌张的女人,在看到了宋浅浅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后,立马的躲闪开来。
皓齿,死死的咬在了唇部。
“赵子洛?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压着心里的紧张,她努力的让自己绽放出很淡然的表情来,可是,她做不到,脸色,怎么看怎么怪异。
宋浅浅,怎么就出现了呢?
是了,她慌张了,心底就像是被放了一把火,将整个人都烧的沸腾了起来。
而站在那里的宋浅浅,此时,终于,眉头轻轻的拧在了一起。
赵子洛怎么是这个反应?这出乎了她的意料。
当赵子洛出现的时候,她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她对这个女人很是熟悉,以前,她的母亲安心还在顾氏集团担任大区经理的时候,她就时常来公司去找母亲,可是,母亲每次都责备她,让她不要到公司来,影响不好。
所以,之前的宋浅浅就没踏入过顾氏一步,在那些岁月里,只要她来到了顾氏,安心就下楼来见她,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这个叫赵子洛的下楼来报告。
见得多了,她也就熟悉了。
再后来,她也曾听母亲说过,负责筹备珠宝公司,最得力的助手,便是这个赵子洛,听说赵子洛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她母亲才事事都照料着。
只是,此时的赵子洛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尤其是在看到刚才那个脸色很是不好看的宋浅浅向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就更加的慌张了。
随后,便看到了那一地的狼藉,便匆忙的蹲了下来,去捡散落了一地的文件,想要掩饰她的慌张。
宋浅浅同样也蹲了下来,将文件都收拾了起来,递到了赵子洛的手中。
“谢……谢谢。”
谢谢两个字几乎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那低垂着装作在看着文件的眼眸,闪了闪,慌忙的就要离开。
宋浅浅那一句:“坐下来喝一杯吧。”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只能是看到那个女人的背影了。
这个女人的反应,也太反常了吧,望着消失赵子洛,她喃喃自语道。
不过是很多年不见,她想跟那个女人打个招呼而已,毕竟,那个女人是她母亲最常念叨的一个员工,也是母亲最放心不下的一个员工。
也在此时,两杯热茶送了上来,小佳叫着她的名字,唤着她坐了下来。
她那轻蹙着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
“怎么了,浅浅姐?”
看到宋浅浅的样子,小佳感到有些奇怪?
“没事。”
她也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里那些杂乱的想法给驱赶走,只是想起了母亲,就忍不住的去打了招呼。
端起茶水,就准备轻轻的去抿着。
“不过,浅浅姐,你怎么会认识赵子洛呢?”
她奇怪,道:“怎么了?”
小佳有些为难,但还是说道:“她这个人脾气很怪,这在顾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不知道,她每天都是疑神疑鬼的,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说了半截,小佳停顿了片刻,随后,又想起刚才的场景,便说道:“刚才,也真是奇怪,她竟然见到你,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那么紧张。”
“奇怪,奇怪……”
正在叙述着事情的小佳却没有看到,刚才还在认真聆听着的宋浅浅,在听到一半的时候,那握着茶杯的手,就那么紧紧的扣在了一起,随后,那双手,就在空中保持了那样一种奇怪的姿势。
老鼠见到猫?
在小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宋浅浅骤然就站起了身子,“你先休息一下,我有点事去忙一下。”随后,也不等小佳的反应,就匆匆的离开了。
宋小姐今天的表现……也很反常呢……
离开了水吧的宋浅浅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再次回到了1002房间,将房门锁住,然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住,房间里立马就变得黑暗了起来,随后她打开了最暗的灯光,人,就向着上午她收拾好摆放在一旁的那些资料走了过去。
其实,说是资料,但是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是她本着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将所有的文件都保存了下来。
此时,那张从离开了水吧就一直凝重着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霾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是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覆压在她的心头。
很是沉重压抑,又很是危险。
终于,那些或是重要或是不重要的文件都被她一一的翻了出来,最后,终于是从一个很不起眼的文件上找到了一个名字——赵子洛。
总裁办。
顾墨琛的眼前,正摆放着几张A4纸,而对面,坐着的便是席君。
此时的席君还回味着上午看到的那很是“和谐”的一幕,腹诽道暴君叫他来不会是秋后算账了吧。
小心谨慎的看着对面那个端坐着,脸色很是奇怪的男人。
是了,他的表情很是奇怪。
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像是有什么不能决断的事情,上一次,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已经是一年前了,那个时候,顾氏正准备收购一家独立制作影片公司,但是最后发现那家公司的口碑很好,可是,业绩却很差劲,有很多的坏账,而他就是在思考着要不要收购。
那么这次?
席君正在想着,对面的男人动了,将他眼前的几张资料推到了席君的眼前。
没有言语,
但是席君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便低下头去看,只是,当看清楚这几份文件上的数据和描述后,那从一进门起就紧张着神情的席君,两片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
顾墨琛无言,将资料又拿了回来,眼眸低垂着,还盯着这份资料想着心事。
席君便也不说话了,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之后,男人忽然抬起了头,那两片薄唇动了。
“当年浅浅的母亲,是怎么被发现的巨额利益输送的。”
“应该是有人告密。”席君下着结论,这,并不难推理。
“那么,那个告密的人,是谁?”顾墨琛的话十分的低沉,有点搞不清楚,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顾墨琛也站起了身子,望着窗外,入了神。
眼神,也在那淅淅沥沥的雨中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