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是过了多久,她只觉耳边那魔君凉凉的声音飘进耳中:“六年前,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儿子几岁?什么时候出生的?”
月卿绾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看他:“我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还用问吗?整个赤炎大陆的人都知道,我月卿绾,误入青楼,后,受辱自尽”!
说罢,月卿绾瞪了那魔君一眼,语气有些不善:“你这人是不是有事没事就爱拿人家的痛处来说事?亏你还是大名鼎鼎的魔君大人呢,这样嘲讽我,值得吗”?
良久,那魔君甚是奇怪,弯下腰捡起那方丝帕,转过身便一语不发的走了,就连他此番现身的缘由都给忘了。
见他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月卿绾忍不住大骂了一声:“神经病”!
小月牙见她气的不轻,伸出小手给她拍着背:“娘亲,娘亲我们不气,不理那个死魔君”!
赤玖玥见他十分乖巧,心里也喜欢得紧,蹲下身子捏捏他肥嘟嘟的小脸蛋,她笑道:“小月牙,你该叫我姑姑才是,姑姑是赤黎国公主,你若是肯告诉姑姑你如何对付这五人的,姑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月子兮闻言,双眼忍不住冒光:“漂亮姑姑,是不是什么要求都可以啊”!
赤玖玥见他那一副小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是,什么要求都可以的”!
月子兮一把抱住赤玖玥的大腿:“姑姑,你既然是赤黎国最尊贵的公主,那你一定很厉害,你可不可以答应子兮,日后若是再有人欺负我娘亲,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娘亲的,我娘亲她生我养我不容易,我不想让她被人欺负”!
月卿绾有些楞楞的看着月子兮,仔细回味他刚刚那一番话,心里甚暖,原本她想着,这小财迷能提什么要求,无非就是金山银山,这样的话他可以养娘亲。
却不想,在他心里,娘亲不被人欺负才是最重要的。
没等赤玖玥回话,他便执起赤玖玥的大手:“你答应我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要保护我娘亲一百年”!
赤玖玥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好好好!保护你娘亲一百年,不过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是如何制服这五个坏人的”?
说起这个,月子兮那可是一脸的傲娇:“他们五个笨蛋呀,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姑姑你是不知道啊,他们身上有可以将人迷晕的药,想要将我迷晕,他抱我上马车的时候,我只是顺手摸摸看他怀里有没有什么宝贝,却不成想,那药就到了我手里”!
话音落下,就听破庙内五人的喊冤叫屈的声音响起:“冤枉啊,公主,奴才等实在冤枉啊,是皇上派我们去摄政王府接卿月郡主的儿子进宫的,我们怎么可能害他啊”!
月卿绾斜眼往那破庙内偷偷瞄了一眼,真他娘的惨不忍睹啊,五个大男人就这样被扒只剩一条亵裤避体,如此不雅的捆在了柱子上,啧啧,惨无人道啊!
听他们五个那娘里娘气的声音,大抵是五个太监,虽说太监没什么看头,可她这样子的偷看也终归不大好。
撇过头不再去看,月卿绾有些无奈的看向月子兮:“月牙啊,娘亲跟你说过了 不要这么捉弄别人,快去,将他们放下来,让他们五个穿好衣服就给本郡主滚出来”!
月子兮闻言,只好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走进破庙内,五个小太监本以为获救了,却不想,那混世魔王又捡起地上的狗尾巴草,在他们五个身上轮番挠了一通。
听着里面传来的一阵阵求饶之声,赤玖玥只感觉额头上几滴虚汗滑落:“绾儿啊,你家这个混世魔王,和当年的你一般无二啊”!
过了片刻,五个衣衫不整的小太监纷纷滚了出来!没错,是滚了出来,滚着出来的。
他们不想滚啊,可是曾经的丑霸王发话了,要他们滚出来,他们怎敢不滚。
滚到月卿绾和赤玖玥脚下,五个小太监又战战兢兢的跪下行礼磕头:“奴才等参见公主,参见君世子,参见卿月郡主”!
不远处倚着墙角的一颗老树站着的君戟那厮,此刻看起来就像一条无骨的蛇,软绵绵的椅在那树下,颇有几分风情万种。
几个小太监巴结完了,就听他不屑的声音响起:“五个没出息的东西,人家让你们滚你们就滚啊,别参见我,烦死人了”!
月卿绾才懒得理会这厮,看着面前跪着的五个人冷声道:“你们真的没有要害我儿子”?
五个小太监见她给了解释的机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郡主,绝对没有啊,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我们真的只是接小公子去皇宫的”!
月卿绾有些狐疑的看了五人一眼,耳畔又传来了一个糯糯的声音。
“不,娘亲,你不要相信他们!他们五个是皇上派来抓我的,他们说,皇上要喂我吃一种药,吃了这种药以后,娘亲你就彻底为他所用,以后都不敢反抗他了”!
月子兮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人面上都有异样的表情划过。
但是此刻最尴尬的,莫过于公主赤玖玥了,她的父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更何况,这寡母还是她赤玖玥以前最要好的玩伴。
她有些尴尬的看向月卿绾,支支吾吾半天:“绾儿……我……我父皇……他……”
尽管刚刚的月卿绾双拳有一瞬间的紧握,此刻也只淡然一笑:“玖玥,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你父皇伤害我儿子,他要利用我,但若是伤了我儿子,我不但不会被他利用,我宁可和他来个两败俱伤”!
此刻,无人注意到,原本像一条蛇一样弯弯曲曲缠在树干上的君戟收起了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欠揍的笑脸,眸色深了几分。
也无人注意到,暗处的一条小巷内,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跪在戴着鬼魅面具的魔君面前。
过了许久,才听那魔君道:“我失去的那两年的记忆中,你们从前向我汇报的,可有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