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消失在了拐弯处,夜寒岐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朝凤千叶那屋子走去。
左右环顾了一下,他便拿起锁头,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银针插了进去,三下五除二,那把大锁就被撬开了。
轻声而缓慢地将铁链拉开,夜寒岐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子一般大小的汗珠。
“你又想……”木门被打开又关了上,凤千叶炸毛的声音便传来,话还没说完就被夜寒岐捂住了嘴。
“嘘,千叶,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凤千叶美目大睁,一股热流瞬间涌上了眼眶。
“你别出声,我先帮你把铁链打开。”夜寒岐小声地在凤千叶的耳边说道,缓缓松开了捂着她的手。
“嗯。”凤千叶哽咽地吸了吸鼻子,由着夜寒岐将束缚了她三日的铁链打开了。
这几日都带着这样的铁链,都快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人,是牲口了。
“我们快走。”将揭开的铁链丢弃在一边,夜寒岐一把拉起凤千叶,就朝门口去。
“等等,还有渡柳,她在哪。”刚出了小黑屋,夜寒岐像是听见了什么,脚下停了下来,小声问道。
“渡柳就在隔壁。”凤千叶的话刚说完,两人还反应过来,就听前方有人喊道:“是谁!快抓刺客!”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兵戎相见的刀剑声。
夜寒岐望了凤千叶一眼,眉头紧皱,将凤千叶往身后推了一把,“快!你先去救渡柳,我来拖住。”
殊不知,他们已经晚了一步。
“谁也别想走!”一身黑衣劲装的女人打断了两人,缓缓朝他们走来。
“岐王胆子真大,不知道太子府的地牢是有进无回吗?”她撑着蛇腰,红唇微勾着,如一朵罂粟花一样,美丽而危险。
“这个女人交给我,你去救渡柳。”夜寒岐看也不看,将凤千叶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说时快,那时慢。
夜寒岐大手一挥,便是利刃出鞘的声音,他形如鬼魅一般,快速递向女人袭去。女子一个凌风横扫,接了上去。
见两个黑影交缠在一起,凤千叶快步走到了关押渡柳的房前,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根簪子,对着锁洞一阵挑拨,‘吧嗒’一声,大锁就被撬开。
“渡柳!”一打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凤千叶柳眉皱在一起,冲了进去。
“咳咳……王妃,你快走,别理我!”渡柳虚软地推了凤千叶一把,想要让她快些离开。
“要走一起走。”凤千叶稳住了身子,低头替渡柳解开链子。
“渡柳现在已是废人一个了!王妃快走吧!”渡柳流着泪,想要推搡开凤千叶。
一把丢开带血的铁链,凤千叶将渡柳的手搀扶在了自己的颈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她拉了起来。
“渡柳你再多说些废话,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凤千叶咬着牙,拖着虚软的渡柳一步步走了出牢房。
见夜寒岐与翠儿两人还交缠着火热,不分上下,凤千叶眼色一沉,抬手一挥,三根银针就锋利地飞向他们
“王妃——”渡柳倒退了几步,要制止她。
夜寒岐眸光一闪,侧身躲过了突如其来的银针,凌脚一踢,毫不留情地将拖住自己的女人踢到在地,一把锐利的匕首闪着银光飞插在了女人的肩上,热血如喷泉一般飞溅而出。
“住手!”凤千叶的声音忽然哑变,一个男声制止住了夜寒岐对翠儿的再次一次出手。
“别动!不然我就杀了她!”渡柳的脖子一凉,一把剑比在了她的脖子上。
“王、王妃……”渡柳僵直着身体,双目瞪大,不可置信地侧目。方才她还以为是王妃失手,没想……
“呵呵……我不是你的王妃!”只见‘凤千叶’一手将人皮面具撕开,一手死死地将利剑抵在渡柳白净的脖子上。
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难道你就没发现,你家王妃消失了嘛?”
说完,她看向夜寒岐,“岐王,投降吧!不然我就杀了她!到时候看你怎么与凤千叶交代!”
“凤千叶在哪?”夜寒岐长剑直抵翠儿喉间,眼神犀利地看着那陌生的女人。
“哈哈哈!”女子扬头一笑,满脸不屑,“太子殿下聪明,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早已将人转移了!”
夜寒岐眼色一沉,“你们早已计划好的!”
“岐王既然知道入了圈套,那应该知道这地牢里布了天罗地网,想逃,也逃不出去了!”女子莞尔一笑,没有否认。
“岐王还是乖乖投降吧!否则有你们苦头吃!”说着,女子将利剑往渡柳的脖子轻轻划了一下,瞬间,鲜红地血液就流了出来。
“岐王有所不知,岐王妃可是拼了命求我家主子放了这个丫鬟。”
“王爷!别理渡柳!快去救王妃!”听到那人将自己作为人质威胁着夜寒岐,渡柳内心难受至极。
身为一名岐王府的杀手,她知道自己此时该怎么做。
夜寒岐也像是知道了渡柳想干嘛,淡淡地说道:“渡柳,既然王妃想留你一命,从那一刻起,你的命便不在是你自己的。”
“王爷……”渡柳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家主子,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那陌生的女子眼眸一凛,凌然道:“这个时候还演主仆情深?岐王是不怕岐王妃有危险?”
想到什么似的,她又轻笑一声,“呵呵,不过岐王放心好了,现在岐王妃应该舒舒服服地待在床上,还有专门的男人‘伺候’着,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说什么!?”夜寒岐深邃的瞳孔里似刮起了狂风暴雨,整个人周身的气温也降至了冰度,靠近的人都不由地为之而颤抖。
“越岏!”夜寒岐将剑下的人一剑穿喉,发狂似地怒吼。
“别动!”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凤千叶’的身后传来,一把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把剑放下。”越岏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淡淡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