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被喂了狗粮的黎杜二人不再纠结甜儿到底到底怎么认识宋玉华的,而是与宋玉华一起逗着甜儿说话,甜儿开朗活泼,天真爱笑,实在是惹人爱,偶尔还冒出几句童言稚语,逗得三人哈哈大笑,不过比起来黎杜二人,甜儿明显非常亲近宋玉华,若是不认识的人瞧见,还会以为她们是姐妹呢。
蜀王妃今日带着甜儿进宫参加宫宴,结果皇帝想在众臣面前炫耀孙女,便命人把她接到前头,让她在与会众臣面前奶声奶气的读诗唱曲子,大给皇帝长脸。直到甜儿被吵得烦了,这才让人把她送回蜀王妃身边。
甜儿一进殿就注意到了她六叔书房挂着画像的那位姑娘,那画像过于传神,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便挣脱宫人偷跑到她身边,想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
宫人弄丢了小郡主,吓得给蜀王妃告罪,蜀王妃早就注意到宋玉华身边冒出来的小脑袋,便笑着不说话,只任由女儿去了。
等酒过三巡,大家做闲坐一处聊天时,才来到宋玉华身边,黎杜二人已经识趣的离开,把空间留给二人。
“宋姑娘,一向是只闻你的名字,却不得见人,今日一见,果然六弟的眼光很好呢。”蜀王妃柔柔的笑道。
被美人这般夸赞,宋玉华还是有些害羞的,“王妃也很美啊,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蜀王妃捂嘴笑了笑,“宋姑娘可真会说话。”
“我是说真的啦,不是违心的夸赞。”宋玉华慌忙摆手解释道。
蜀王妃礼尚往来笑道;“我也是说真的,不是违心的夸赞。”
宋玉华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几声,“甜儿很可爱,还很乖。”她继续说道。
“先前还有些安静的,现在被她爹养的胆子越来越大的,都有些不听话了。”蜀王妃说道:“以后若是她不听话,你大可教训于她,不必顾忌我们的面子,毕竟你以后你也是她的长辈了。”
宋玉华闻言涨红了脸,“那---那还是没影的事情呢。”她垂头蹦出几句蚊子哼哼一样的解释。
“我与你们中原女子不大一样,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若是有冒犯,还请你多多担待。”蜀王妃注意到宋玉华的羞涩,才明白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太过露骨,忙解释道。
宋玉华摇头表明自己没有生气,“我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说话的人,王妃这样直爽的性子更和我胃口呢。”
蜀王妃这才放心,“那就好。”
但接下来蜀王妃要说的话才是宋玉华措手不及,见识到这位王妃的直爽,“方才我注意到,宋姑娘一直在看我。”
“我其实就是觉得王妃好看,才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宋玉华急急解释道。
蜀王妃却笑道:“说句不知羞的话,我自小就是这样相貌,所以什么目光是欣赏的,什么目光是审视打量的, 我还是能分的出来的。”
宋玉华讷讷的还想解释什么,蜀王妃又左右环顾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姑娘是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啊?”宋玉华傻眼了,“你在说什么?”
“我的确是异族之人,我是关外阿提族之人,曾是阿提族圣女月露寒。” 蜀王妃直截了当的轻声说道。
“我---我们去殿外说罢。”宋玉华说着拉起蜀王妃走出殿外,她心里砰砰如鼓跳,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处僻静之所,刚想说话,就听到墙壁之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老二,你那个王妃,朕都已经知道了。”是皇帝的声音,他沉沉的说道。
然后就是蜀王满不在乎的声音,“啊,你知道了,我还想过几日就告诉你呢。”
“你儿媳妇其实是雁门关外的异族人,她是关外阿提族的圣女,阿提族,估计你也不知道,就是是夹在大周和突厥之间的一个小族,因为一向神出鬼没,行踪捉摸不定,所以突厥一直拿阿提族没办法。阿提族以日月为神明,每隔三十年会选出一位族中最美丽的少女尊为圣女,在神前供奉。所以圣女在年老色衰之前是不允许嫁人的。”
蜀王显然对自己能娶圣女为妻,自豪的很,“我当时奉外祖的命令去清剿一小股袭扰边境的突厥人,就在沙漠里迷了路。我和兵士们失散,误入了阿提族的部落,那时候他们正在月祭,圣女站在高高的火台上对着月亮跳舞。”
“祭台很高,她跳舞的时候我都在担心她会不会随风飞上月亮。”
“所以呢。”皇帝淡淡的问道。
“我当下就决定要娶她,”月祭结束后,我就闯进她的帐篷,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她只是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就点头答应。接着我就带着她拼死逃出阿提族,逃出了沙漠,在我外祖的主持下与她成亲。”
“你外祖竟然没有阻拦之意?”皇帝意外的问道。
“他要是阻拦,怎么会上那道折子?”蜀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老头子,你别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来说服我,更别提什么身份尊卑的事情,阿提族一向隐世而居,不同突厥那些杂种。她在阿提族就像是一朵被悉心浇灌长大的天山雪莲,身份比我这个不受宠爱的二皇子强多了,是我配不上她,而不是她配不上我。
“你可要想清楚了。”皇帝的声音危险中有着胁迫之意,“你想要的可不止一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