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珠子里养着蛊虫。”涂长老把簪头的珍珠示意给宋玉华看,“夫妻在先祖祠堂前成亲时,族长会送给每对小夫妻一对珍珠,这个珍珠或是做成发簪,或是穿成手链项圈,贴身佩戴。里面养着一对儿同心蛊虫,若是哪一方变心,蛊虫就会从珍珠里爬出来,顺着血脉爬进心脏,让你心悸而死。蛊虫是有灵性的,你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
“那死人呢?”宋玉华忍住心头的恶心,继续问道:“伴侣离世,蛊虫怎么办呢?”
“有的跟随主人埋进土里,有的则留在伴侣身边,代替主人陪伴。至于望子的珍珠,”他说着看向涂银鹿。
韩冉和宋玉华顺着涂长老的眼神看向涂银鹿,她面上拧着眉头嫌恶恶心的想扯掉衣襟上镶着的小珍珠,俱涌起一阵反胃的感觉,这样的祖父真是太让人恶心了,他完全是把孙女当成他妻子的一个载体,怪不得在听到涂银鹿夜不归宿之时,他会那么愤怒,以至于失态。
“银鹿,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放过宋姑娘一条性命。”涂长老的声音隐含威胁,涂银鹿见状,猛力撕扯着衣襟的手渐渐放下来,眼神闪过绝望的光芒,良久才低声说道:“那希望祖父说到做到。”
涂长老诡异的勾了勾嘴角,“放心,祖父我向来说到做到。”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洗礼之水为什么能够让人忠心郄族,老县令的女儿涂夫人为什么在接受洗礼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也是蛊虫在作怪吗?”宋玉华冷冷的问道。
涂长老摇摇头,“蛊虫那般珍贵,岂能随意使用,洗礼之水是先祖留给郄族的礼物,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是真的很神奇。”
“怎么会有一种水能改变人的心智,是死水还是活水?颜色怎么会这么奇怪?”宋玉华小嘴吧嗒吧嗒的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如果是死水,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见腐烂枯竭,如果是活水,又是从哪里流进来的,源头在哪里?”
平日里韩冉身边必定暗中跟着好几个护卫,如今所有的护卫都去守城,所以韩冉身边无人,才会被捕快钻了空子,但宋玉华之前屡次遇袭,所以韩冉在宋玉华的香囊里放了一味神奇的香料,顺着香料,就可以找到她。
所以韩冉和宋玉华一直在与涂长老说话兜圈子,把涂长老的身世也扯出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护卫尽快找到他们。
所以宋玉华才像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问个不停。
“是活水,其实是深山里的一条小溪流进地宫的,本来这方池水是先祖生活所用,后来先祖把一块玉石安到了龙口之内,流进池里的水就变成了洗礼之水。”涂长老很耐心的解释道,“你看,池子一边那个龙首口中绿莹莹的一块,就是那块玉石。”
“可若是地宫里的水流到外面呢,那其他人喝了这个水,岂不是也会无缘无故的成为郄族人?”韩冉疑道。
“先祖早就料到这一切,所有他在出口也放置了一块玉石,只有被这两块玉石包围,才是真正的洗礼之水,否则就不会产生任何效果。”涂长老笑道。
“原来如此,那果然是神奇的很。”宋玉华违心称赞道。
涂长老却道:“我答应了银鹿要留你一命,况且你是身负异能之人,若是留在郄族为我郄族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必定能让郄族如虎添翼。”
“你说什么?”韩冉忍不住勃然大怒道。
涂长老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既然要让你为郄族传宗接代,就必得让你接受洗礼。既然你这么好奇洗礼之水,那就亲自尝试一下吧。”他说着就上面解开宋玉华的绳索。
韩冉恨的怒火中烧,使劲想挣脱绳索,可越挣扎,绳索却捆的越紧,甚至连他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的一干二净,好像下一刻钟就会窒息而死。
无论他和涂银鹿再怎么挣扎叫唤都没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玉华踉踉跄跄的被涂长老推进泛着诡异的蓝光的水池之中。
幽蓝色的水浸湿了她的衣裙,她在涂长老的手上咬了一口,想摆脱他逃开,谁知涂长老却狠狠的按住她的头,把她的头按进水里。
韩冉眼见着刚开始,宋玉华的四肢还在不停的挣扎,扑打着水花,到了后来,却水花却越来越水,最后水面甚至归于平静,涂长老松了钳制宋玉华后脖颈的手,她就像是一截断木一样硬邦邦的沉入水底。
“玉华。”韩冉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他深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又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大意,让涂长老钻了空子,望着无波无澜的水面,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宋玉华曾经溺水过,被七皇子作弄,差点淹死,但她感觉此刻被涂长老按进水里,却不似那次一般难受,水是甜的,泛着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