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还有个女儿,你不是说我这条贱命难消你的恨吗那就那就让我女儿抵债,我想我想,这样你一定解恨”
胡子明像条临死的狗,做着最后的一搏,哪怕是死他也要找个人拖着垫背,洛雪,你是我女儿就要替老子承受,何况我这么多年的牢狱之灾是该你偿还的时候了,既然他横竖都逃不过一死,而他正发愁找不到人,为什么不借着他人的势力把她找出來,那么就算是死,他也甘心了。
雷玉峰眸底倏然一冷,嗤笑着,果然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子女也不放过,这种人更是不配得到他的一枪痛快死去,很好,既然他想找个人和他一起陪葬,那么他就成全他,女儿是吗那就让你的女儿一起下地狱去。
胡子明颤抖着骨瘦嶙峋的身体,感觉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动摇,不禁暗暗高兴,自己还能活着,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眼底闪过狡诈的精光。
雷玉峰抬眸看向他,薄唇勾着一抹森冷的弧度:“你女儿在什么地方”
胡子明一愣:“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雷玉峰挑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危险的眯眼:“你是在耍我么”
胡子明一惊,立即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
“王晟”雷玉峰轻唤一声。
站在一边的王晟立刻会意,掏出一支手枪指向胡子明的脑门。
胡子明立刻吓得腿软,连连磕头:“雷先生,不,不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坐了十几年牢早就失去了联系,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但是我知道她的名字,你你可以去找”
雷玉峰一个眼神,王晟得到指示,退到一边。
“叫什么名字”
胡子明知道转机來了,连忙爬到雷玉峰脚边:“她,她叫洛,洛雪”
雷玉峰整个身子倏的一僵,半天沒有动静,静矗在原地。
在这一瞬间,空气中的所有分子似乎是冻结了。
胡子明见他半天沒有反应,额头上不停出着冷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胆战心惊的等待着,只是,每等一秒钟都像是处在地狱煎熬着。
过了良久,雷玉峰终于动了动,潇薄的唇瓣微微张了张:“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胡子明一刻不敢犹豫,脱口而出:“洛雪”
华灯初上,夜色迷人。
雾气缭绕的浴室里,洛雪冲洗着身体,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上很舒服,心情也极好,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想着这段时间以來发生的点点滴滴,总觉得是不是梦幻,那么不真实,可是嘴角仍然掩不住的甜蜜。
回來香港已经快半个月了,这些天她主要是跑温馨孤儿院,最重要的是她在联系一些珠宝界以前的好友,她心中已经决定自己开发事业,创立自己的品牌,她知道雷玉峰现在的权势大到可以帮助她完成自己的梦想,可是她是个的人,不想要靠任何捷径达到事业的高峰,她想要靠自己得到成功,这样得來的果实才是最深刻的,她也明白创业的艰难,但是,这能让自己体会个中滋味,也能让她更加珍惜这來之不易的一切。
她现在还沒有和他说这个想法,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时机未到,也不想让他操心,也许他会第一个反对,依照他的霸道个性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使口头上会说让她自己去闯,但是私底下一定会暗暗操作帮助她。
而她更不想让别人说她是靠他才得到一切的,尤其她才刚经过米兰的抄袭事件。虽然一切都已经澄清了,但是在人们的心中难保对她沒有意见,作为一个时尚公众人物,名誉有多么重要,她深深的知道着。
洗完澡,洛雪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擦拭着湿头发,明亮的光线将她的肌肤打的雪白无暇,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唔”
陡然,胸口一阵心悸,心疼的不能呼吸,不禁捂着胸口,蹙紧了眉宇。
缓了一下后,才停止这种突然的疼痛,手抚额头,心绪不宁,总觉得有种隐隐的不安,却又说不清。
看着手边的手机黑着屏幕,缓缓拿起來,不由自主的点开了那个被她摆放在第一位的号码,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应该是凌晨吧有沒有睡觉了,或者是还在办公。
情不自禁的按下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嘟,嘟。
电话那端响了好长时间也沒有动静,心中不免一阵失落,不死心的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无人接听。
忽然那端传來一阵声音,她高兴了一下,只是却是手机的固定模式,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最后叹了口气,黯然的挂了电话。
心中为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也许他睡了,也许沒听见,也或许手机不在身边
虽然很想念,但是,她想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玉峰,你在想我吗
香港临海私人区域,凡尔赛庄园。
雷玉峰把自己欣长的身躯陷入书房的黑色座椅中,手边是一瓶上等轩尼诗,只不过,已经是空瓶,而里面的酒自然是被喝光了。
喝光它的人正是雷玉峰。
黑暗的书房中,灯未开,偌大的落地窗敞开着,任冷风肆意的吹进來,吹打在他周身,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深邃的蓝眸在暗夜下闪着复杂的光,冷峻的脸部线条如天生雕刻般完美无缺,桌上的手机在此时突兀的响起,只是略微抬了抬眸子,看清屏幕上闪动着的数字后,无动于衷的仍旧坐在原地,本來沒有表情的俊容微微触动了一下,完全沒有要接听的打算,只是任由手机不断的振动着。
过了一会儿,手机终于停止了振动,书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如森林中被隐藏的沼泽地,看似安全,靠近时已经一脚踏入其中,再也无回头的可能,注定被活活掩埋。
他拿起还剩半杯液体的酒杯站立到落地窗前,握着酒杯的指关节几乎泛白,可见用力之大,看着外面的子夜,眼里尽是阴狠伴随着痛楚,矛盾。
砰,哐当。
酒杯被他猛地砸向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连同酒液,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