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隐隐流动着一股低气压,两个人的距离虽然很近,可是她却觉得好像在无形中有一条鸿沟,把他们隔得远远的,就像站在太平洋的两端,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永远无法到达
洛雪怔怔的站着,美眸里尽是不解,无辜的眼神让他看得一阵烦躁,大手随意爬梳了一下黑发,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俊容上是满脸的懊悔,该死,他怎么了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该死该死。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谁也沒有开口,雷玉峰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难保自己还会做出更过激的举动,于是,将照片往床头柜一放,不看洛雪一眼,直接说了句:“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在这里休息吧”
下一秒,他拿了西装外套就一刻不停的走出了房间,仿佛这里有着瘟疫那般让他难受,急着逃离,门在他离开后被砰的关上,而洛雪过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來,愣愣的看着那张照片发呆,弄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她说错了什么吗
看着照片上美丽的女人,那笑是那样感染着人心,如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只是,玉峰究竟怎么了
香港高级私人会所,顶级包厢中。
昏暗的水晶灯光下,酒柜边缘坐着一名身材伟岸的男子,他手持高脚酒杯,双眸中散发着蓝色的幽光,摇晃着杯中液体,然后一口喝尽,再次倒满。
沒多久,包厢外有人敲门,他微微侧头,沉沉的说了句:“进來”
得到允许,外面的人才推门而入,來者是一个年轻男子,浅灰色西装,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雷先生”
眼镜男叫了他一声,他依然沒有回头,只是喝着杯中的酒,淡淡说了句:“來了,坐”
男子依言坐进了后面的沙发上。
这时雷玉峰才放下酒杯走过來,在男子的对面坐下,双腿叠起,拿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支,点燃,吞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的俊容。
眼镜男将随身带來的公文包拿到面前,打开來,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所有的证据和资料都在这里了,只要雷先生说句话一切随时都能办妥当”
雷玉峰继续抽着烟,蓝眸微微眯起,泛着危险。
身体微向前倾,一只手拿起了那份文件,浏览了一遍,玩味的勾起唇角:“很好,按计划行事,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效果,你去办吧”
眼镜男点了点头,收起文件:“沒问題”
事情谈完,眼镜男再次出了门,包厢中又变得安静,雷玉峰的俊容在昏暗的光线下忽暗忽明,无比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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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这边,她一直坐在房间等着雷玉峰,到了晚上6点还沒有回來,拿着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可是又按不下去,思來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准备去楼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或许他一会儿就回來了。
來到厨房,里面很整洁,一尘不染,几乎不曾有人动过,打开冰箱,有些饮料啤酒,还有些鸡蛋,面条,思考了一下,决定做意大利面,这个是她唯一会做的食物了,淡然一笑,就拿这个做顿简单的晚餐吧行动派的她说做就做。
当一切都弄好,两份香气十足的意大利面就新鲜出炉了,然后坐在餐桌上耐性的等着他回來,只是,左等右等就是盼不回來他的身影,心中莫名的失落,手机在这时响起來,她在第一时间接了起來:“玉峰”
那边先是一顿,随即明白过來:“洛雪,你在哪里”
听出不是他的声音,她才反应过來自己太急躁了,都不看來电就这样急急的说出了口,不禁有些尴尬:“维尼,不好意思”
维尼在那边笑笑:“沒关系,难道某人是思念过度,呵呵你不在公寓吗”
洛雪看着这里说道:“哦,是啊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维尼应了一声:“是这样的,今天我來温馨孤儿院看看,送点东西给孩子们,晚上的时候小乐好像有点发热,我就带他來医院了”
“医院”洛雪倏地站了起來:“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來”
维尼和她报了地址,然后就拿起外套和包匆匆走出门,只是却沒有车,看见前方好像有人影,走上前看了看,大概是这里的保镖。
男人也看见了洛雪恭敬的鞠躬。
洛雪赶到医院门口下了车正要进去,保镖就叫住了她:“洛小姐,要在这里等你吗”
洛雪回头微笑:“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晚一点,一会儿让玉峰來接我”
保镖思考了一下就沒再说什么开车离开了医院。
洛雪急匆匆找到小乐的病房,推开门,看见维尼正坐在那里削着苹果,还在说着什么话,引的小乐一阵大笑,她不禁看呆了,她从來沒在小乐脸上看过这种笑,那样毫无顾忌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这个才8岁的男孩心里藏着很多心事却从來不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难过,就和她当初一样。
她也不自觉的露出了欣慰的笑。
“小凝姐姐”
小乐眼尖的发现了她,叫了她一声,维尼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來,看见她后微微一笑:“你來了”
洛雪走过去,來到床边,放下包包:“小乐现在还难受吗”
“不,维尼哥哥带我來挂水,现在好多了,你看,他还给我买了好多吃的还有水果”
小乐开心的指着桌上的零食,圆圆的脸蛋上是心无城府的笑颜。
洛雪一阵感动,看向维尼:“谢谢你,维尼”
维尼将削好的苹果给小乐,才说:“这么客气干什么应该的”
洛雪沒再说什么她知道,维尼是个很好的人,不需要太多言语,朋友之间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了对方的心思。
等盐水挂好,小乐也睡着了,维尼抱着小乐出了医院,放进车子,洛雪坐在前面抱着小乐,然后一路开向温馨孤儿院。
半夜两点,雷玉峰驱车回到庄园,别墅里面一片黑暗,蹙了蹙剑眉,走进里面打开大门,在玄关处开了灯,楼上楼下找了一个遍,也沒看见她的身影,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忽然听到音乐声在楼下传來,顺着声音找到了厨房间,看见那只熟悉的手机静静的躺在餐桌上,还有两份早已冷掉的意大利面,拿起手机看了看,调出里面的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上面显示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力道,英俊的面容有着几分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