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陶萌萌头一次面对名主持人的采访,她做到了从容淡定。哪怕是从容的撒谎,她也认为比当众流泪要强。
后来的寒假和暑假,陶萌萌都会跟着舅舅和外公外婆们来安家M国的别墅里,住上一段日子。
这样的假期过的非常充实,也挺酸涩。
从前在家的时候,陶萌萌还敢放纵自己的情绪,还敢和林欣可们聚聚会,和顾云飞们聊聊天。
可是在舅舅面前,她连哭的权利,也被限制了。
那是在大二暑假的时候,陶潜也跟着来M国陪了安家长辈几天。
舅舅考核她的时候,她接连两题都答非所问。
“你冷静一会儿再回答。”
安静渊又给了她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她央求道:“舅舅,我明天再回答吧?”
“你认为呢?”安静渊反问道。
他微微蹙了蹙眉,说道:“你去面试的时候,跟主考官也这样讲吗?说你明天再回答。这样做的后果,你考虑过吗?”
陶萌萌刚一抬头,就撞见了父亲极严肃的脸。
不被人理解的滋味,伴随着想念某人的酸涩,瞬间化作了温热泪滴,奔涌而出了。
眼泪没有得到“考官”的同情,因为舅舅说:“不是每个BOSS都怕眼泪的,起码我安静渊不吃这一套!”
简单的分析题都不会答,还有什么资格哭?
陶萌萌无力的仰望着天花板,努力让眼泪回流……
分析题不难,她如果按照正常的发挥水平,是能答对的。虽然不是她课堂上学过的知识,而是舅舅熬夜在电脑前写的心得。
她亲自见到舅舅端着咖啡进书房,写好后打印出来装订。再拿给她,认真讲解给她听。
由于舅舅讲的挺细致,很生动,她也很快就掌握了。
只是舅舅问话时,她根本没有听。
她在想:“舅舅之前是接的谁的电话呢?怎么听说赵陌到了M国,还提到了夏威夷,甚至……”
陶萌萌咬了咬唇,脑海里还回荡着舅舅接电话时说的话:
“赵诚意带了他儿子?我哪里有时间玩啊,我这忙的焦头烂额的,过几天又要回国了。”
“你舅舅说的对,你得听着。我们可以宠着你,惯着你。但是谁能罩着你一辈子呢?”外公站着客观公正的立场,劝告着她。
听到外公的话语,她眨了眨眼,提示自己不可以想赵陌想太久!
“不要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就有权利哭泣个没完。你妈妈还小的时候,我让她不许哭。她没听,我一回就把她治好了。你舅舅对你还算是轻的,你要是从小就跟着我,那你绝对不是现在这个软弱样儿。”外婆盯着陶萌萌,郑重的说道。
外婆说完,走到桌前将长长的薄书本一页页的撕碎,用她颤抖的双手丢进了垃圾桶中。
她头一次发现外婆的手力道很大。在她上前制止外婆的时候,手却被外婆狠狠的甩开了,有些疼。
外婆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不珍惜你舅舅的劳动成果,留着也白搭。你舅舅多忙你知不知道?他熬夜在电脑上写心得,打印出来装订好再教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长辈的心血的吗?”
“外婆,对不起……”陶萌萌忙上前跟外婆道歉,外婆锐利的眼眸一下子就瞥见了她仍然挂在脸上的泪滴。
“PIA!”
人生中第一次被外婆打了,她并不心疼自己的脸,而是去拉外婆的手。
她的手再一次被外婆奋力甩开了。
朦胧泪眼中,陶萌萌见到她外婆渐老的身躯在颤抖。双肩剧烈的抖动,胸膛也起伏明显……
激怒了外婆,她只好给外婆跪下。
外婆摸着胸口,长长的叹息着。
良久,外婆才说:“静柔从来不跟人下跪,这是谁教你的呢?”
陶潜赶紧提醒女儿,“起来!”他眼神示意她去给老人道歉。
她还没来的及给外婆道歉,就见到外婆的身影,走出了客厅。再回来时,外婆手中拿着两张银行卡。
外婆招手,让她过去坐外婆身边。
“挨我坐一会儿。”
“谢谢外婆。”
陶萌萌来到外婆身边坐下。此时的她,早已抹掉了先前不争气落下的眼泪。脸上无泪痕,坐下也就坦然了。
“我想,你爸爸妈妈都没舍得打过你吧?”外婆注视着她,轻声问。
胆怯的看了眼外婆,“没有。妈妈说外公外婆没打过她,所以……她以理服人。”
外婆并非做事冲动的人,打她,自然有打的道理。
就像外婆自己解释的那样,“这一巴掌是你必须承受的,因为你是我们安家的子孙。”
心平气和的谈心了之后,外婆说:“这两张银行卡,你拿着吧。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和你外公这些年存给你的。”
“我不用的,外婆。我自己也尝试着挣了些钱,大学期间,我几乎自己就把自己养活了。”陶萌萌推让,没有接受。
“不要也行。总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心思不在这里。或许你爸爸说的对,你这样的孩子,只要过的快乐就好了。”安母看了眼陶潜,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
外婆让她抬起头,认真回答问话:
“你从知道了赵陌和他爸爸来了M国之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劝你舅舅不要教你了,浪费他心血。反正也培养不好你当未来的家族企业继承者,不如省下这功夫,好好待自己。”
“我……”陶萌萌忙道歉,因为外婆说的,句句属实。
“可是你舅舅不听啊,他说小妹的孩子,就跟自己的一样亲。怎么不能帮忙培养呢?他还说女孩子确实要柔弱一些,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感情不如意的时候,做到理智和冷静。”
外婆特意分析了下吴凌薇和凯特琳,说道:
“吴凌薇那种小女孩子的思想,或许恋爱时还可以。过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太太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看了眼安静渊后,安母继续说:“但是我不提倡你学吴凌薇,你得向凯特琳学习。自立自强,把生活过的精彩一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