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惊讶地看着顾远生,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让我给你泡咖啡?”
顾远生缓缓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宋倾城,微微抿唇,开口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这不应该是你秘书做的事情吗?”宋倾城小声地吐槽道。
说完这句话,尽管宋倾城心里有十万分的不愿意,但现在顾远生是老大,她也不敢惹怒他,还是乖乖地去拿杯子,准备给他泡咖啡。
顾远生往后一倚,靠在椅子上,一脸淡漠地看着宋倾城,缓缓开口:“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全天候24小时工作,必须随时随地陪在我身边,工资,给你翻5倍。”
宋倾城的手停在半空,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顾远生。
这个男人脑子是坏掉了吧?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尽管宋倾城没说话,可是她的疑惑和不屑都写在脸上,顾远生轻轻用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宋倾城,缓缓开口:“你先去泡杯咖啡来,我再跟你详细谈一下这其中的细节。”
宋倾城转过身去,才敢肆无忌惮地翻白眼。
等到咖啡泡好了,送到顾远生面前的时候,宋倾城端端正正地站着,做好了要听顾远生长篇大论的准备。
顾远生喝了一口咖啡后,缓缓咽下,单看表情,应该还可以吧。
“我不叫你的时候,你就在这个办公室随便找个地方,尽量减少你的存在感,我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顾远生开始侃侃而谈。
宋倾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一阵不爽。既然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那就应该让她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待着……
“还有,你必须时刻保证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要是消失一秒钟,就扣工资。”
宋倾城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顾远生,然后开口问道:“一秒钟都不行吗?那我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你总不能跟着我去女卫生间吧?”
顾远生轻声开口:“对。那就扣工资,一秒钟五百块,你自己把握好时间。”
这一瞬间,宋倾城感觉她都能听到自己心里某处在滴血的声音。
这个顾远生确定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我不同意。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哪有工作要24小时都在的。那样的话,晚上睡觉怎么办?”宋倾城咬着牙,脸红得像在滴血。
顾远生悠悠笑道:“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啊,我搂着你睡觉,有什么疑问吗?”
宋倾城眨眼,她真想操把刀给顾远生一下。
“我就是不同意,劳务合同都没签呢。而且我有权利不签合同,我要辞职,不在这里工作了。”
顾远生嘴角微微上扬,笑容看起来有些阴冷。
“你没有选择权。如果你不工作的话,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带回去,在家里老实呆着。”
宋倾城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她偏偏拿顾远生没办法。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闯出去跟别人说,你是一个坏人,就会强迫良家妇女。还有你那些不要脸的规定。”
顾远生直直地盯着宋倾城的眼眸,面无表情,淡淡开口:“如果你觉得那样做有用的话,那你就去啊。”
宋倾城坐了下来,浑身都软了。对,就像顾远生说的一样,确实是没有用。
“我……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你什么时候才会放过我?”宋倾城有气无力地开口。
顾远生抿了下嘴唇,看着宋倾城的眼睛,喝了一口咖啡后,又轻声开口:“你不是知道吗?我就是要你爱上我。至于什么时候才会放过你,当然是我的目标达成之后,看我心情好坏来定。”
此刻,宋倾城甚至能够预料到暗无天日的未来。
宋倾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猛地站起来,走到顾远生跟前,然后蹲了下来,抱着他的膝盖,小声开口:“顾远生,既然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了,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实话吧……其实我之前一直都瞒着你……”
顾远生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倾城,表情异常懒散,在等着宋倾城继续说下去。
宋倾城一咬牙,下面的话脱口而出:“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一直都还爱着你。从三年前离婚开始,我也尝试过忘记你,可是我没有做到。你的音容笑貌,你的言行举止,就像着了魔一样的在我 脑海里扎根滋生,无论如何都不肯消失。”
宋倾城说完之后,就一直深情地盯着顾远生的眼睛。
可是,两人对视着,顾远生却一句话都不说。
宋倾城不免有些着急了,她强挤出一张笑脸,看着顾远生,开口问道:“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顾远生移开视线,伸手打了一下自己裤子上的褶皱,缓缓开口:“你想让我说什么?你以为我会信你那些浮夸的演技吗?”
宋倾城噘嘴,心里很委屈。
她承认,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很做作,也很浮夸。可是,话都是真的……
“我说我喜欢你,你又不相信。我说我不喜欢你,你又不肯放我走。我真的讨厌死你了,顾远生。”宋倾城赌气道。
顾远生终于面露笑意,一副终于被他抓住的样子:“你自己终于承认讨厌我了吧?”
“你……”宋倾城站起来,踩了踩已经有些发麻的脚,怨恨地看着顾远生,开口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之前确实是一直没有忘掉你,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我做人是有原则的。”
顾远生偏过头去看窗外,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猜不到他此刻心里的悲喜。
良久,顾远生才慢慢开口,语气里有些超乎寻常的笃定:“宋倾城,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反正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这之后,我只会相信自己的感觉。”
“自己的感觉?”宋倾城嘲笑道,“你的感觉就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