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看着顾远生好一会儿都不说话，郭美柔没忍住，小声地开口询问顾远生。
顾远生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
“哦，可以，你晚上跟着一起过来吧。”
听到顾远生同意了，郭美柔内心一阵欣喜，她喜笑颜开地看着顾远生，连忙点头。
晚上，在S市一家高档的酒楼里，VIP包房里坐了一桌人。
顾远生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郭美柔就坐在他身边。
“李总，您看我一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没想到啊，百闻不如一见，您竟然看起来这么年轻。”
郭美柔端着酒杯，笑得妩媚异常，对着李总千娇百媚地开口道。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销售总监，顾远生的面色稍微温和一些，他看着郭美柔，微微点头，好像很欣赏她一样。
得到了顾远生肯定的眼神鼓励，郭美柔的心情登时就好了许多。
郭美柔笑靥如花，看得李总心里更是痒痒的了。
“没想到啊，顾总，你们公司还有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美女呢。”李总笑得脸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他胖乎乎的大手落在郭美柔的肩膀上，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猥琐了。
顾远生微微点头，礼貌又客套地附和着李总的话：“这是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监。不光人长得漂亮，还特别能干，算得上是公司的一把手了。”
“哦？是吗？”李总好像很惊讶的样子，看向郭美柔的眼睛里又多了几分光芒，他稍稍用力，捏紧了郭美柔的肩膀，笑着开口，“没想到郭总监这么厉害，我还真是佩服啊。”
李总坐在郭美柔的旁边，就一直在灌郭美柔的酒。
郭美柔全程陪着笑脸，没有任何一丝不该有的表情出现过。
酒过三巡，李总的酒意上来了，脸颊微微发红，看向郭美柔的视线里也就更多了几分不明所以的意味。
“小郭啊，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了。”李总又给郭美柔倒了满满一杯，看上去酒都要溢出来了。
郭美柔看着那杯酒，一只手在桌子下面摸着自己的肚子，面上泛着一丝苦笑。
“实在是对不住李总了，我今天已经喝得太多了，现在头有些晕晕的了，真的不能再喝了啊。”郭美柔笑着跟李总道歉，试图躲过这一杯。
“小郭啊。”李总的手从郭美柔的椅子背后慢慢移上前，最后落在郭美柔的大腿上，他说话的时候有重重的酒精气息落在郭美柔的身边，郭美柔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
“你这就是不给哥哥面子了啊？你这是看不起哥哥，不愿意跟哥哥喝酒吗？这才多少，喝了喝了。”
李总的话弄得郭美柔一阵尴尬。
要是换作别的时候，郭美柔或许还能够跟李总好好周旋。
可是，今天晚上，她真的喝了太多酒了。
而且看李总的架势，根本就是打算灌醉她。
李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在座的人，不光是她，所有人应该都看得出来。
但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郭美柔说一句话。
“李总，我看今天郭总监真的喝挺多的了。这么晚了，她还是一个女孩子，能不喝还是不要喝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会儿，顾远生竟然开口了。
这么一顿饭的功夫，顾远生总共总也没说过几句话。
大家都知道，顾远生向来喜怒不表达出来，也不怎么多说话，也就没人在意。
只是，就连郭美柔自己都没想到，顾远生竟然会说话帮她。
郭美柔一脸崇拜，一脸惊喜地看着顾远生。
李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色有几分难看。
“顾总，那您的意思是，这杯酒您喝？”顾远生突然坏了他的好事，李总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他微笑着，把烂摊子丢给了顾远生。
顾远生脸色一冷，还没来得及说话，郭美柔就已经开口道：“算了吧算了吧，我们顾总今天也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您还是别难为他了。我自己的酒自己喝。”
话音一落，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郭美柔已经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
李总的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模样更显可怕。
最后，吃晚饭的时候，郭美柔真的被灌醉了，她站起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更不用说走路了。
一群人站起来，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顾远生和李总分别站在郭美柔的两边，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气氛有些尴尬。
“李总，今天很愉快，改天有空再请您吃饭。只是，郭总监，我送回去就好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顾远生看着李总，淡淡开口。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李总有些惊讶。
李总微笑着看着顾远生，从容不迫。
“顾总，不是我说，你今天请我吃这顿饭的目的是什么啊？不就是想要合同吗？好，我这边放下话了，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今天，你让我把小郭带走，明天一早我就让秘书把合同送到你办公室。”
李总拍着胸脯打包票的样子真的让顾远生很恶心。
时间漫漫，两人面面相觑，四目相对，无声地对峙着。
李总脸上的笑容很委屈，他看起来很自信，对郭美柔是势在必得的。
顾远生面无表情，眼眸深邃，良久终于开口：“李总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郭总监回去就行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李总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看着顾远生的眼眸也变得有些冰冷了。
“顾远生，我告诉你，你最好考虑清楚了。那可是五百万的合同啊，对于你们这个刚起步的小公司来说，意义究竟有多重大，我希望你还是能好好想想。”
顾远生唇角微勾，坦然又冷淡地开口：“不用想了。这么晚了，我也是为了您着想，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总很生气地看着顾远生，他慢慢松开股没肉，转身便走了。
顾远生站在原地，还扶着郭美柔，看着李总的背影，心里有一块石头慢慢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