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之后乔安安脑子终于清醒了点。她抬起眼眸看了看江淮，又吸了吸鼻子，“你抽烟了？”
江淮微微挑眉，“闻到了？”
乔安安嗯了一声，小巧的鼻子皱了皱，明显带着点不开心。
江淮捏了捏她的鼻子，“属狗的？”
乔安安哼哼两声不说话。
江淮将她放下，把杯子放到一边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将只穿着衬衣的手伸到乔安安面前，“闻闻。”
乔安安嗅了几下，“阿蒂仙香杉雨藤LArtisanParfumeurFleurdeLiane，2008。”
她朝江淮笑起来，“我喜欢。”
橡木苔和辛辣带着泥土气息的广藿香混合首先登场，随后加入雪松的木质清香和愈创木的甜味，尾调依旧清新。这香味饱含着自然的绿意和水润，完美诠释了重回自然之感，让人忘记城市喧嚣，回归宁静。
江淮真觉得她属狗的，鼻子这么灵敏。
张炼森无力的抬手捂眼，“没事我就走了。医药箱里有消肿的药，江淮你没事就帮她擦点；等等输完了你再取下针，会吧。”
“嗯。”
江淮将西装外套扔到房间的单椅上，自己则是坐到乔安安床边，看着她红肿着一张脸，眉间轻蹙起来，“傻丫头。”
乔安安眨了眨眼睛，“傻的是不是挺可爱的。”
“有点蠢。”江淮按了按她的脑袋，指尖擦过她的头发，“不自量力。”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淡。是上位者对待弱者的专用语气。
乔安安原本还在笑，这会不想笑了，她不想听到这些泼她冷水的话；旁人根本不会懂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报复自己的父亲的，他们没有经历过她的人生，所以并不能与她感同身受。
“我想睡觉了。”乔安安闭上眼睛，扭过头看都不想看江淮。
本来也只是情人，他管她这么多做什么呢。
江淮眯了眯眼睛，房间里的灯是橘黄的暖色调，乔安安陷入光影里，整个人显得娇小又可怜。
江淮伸手去捏她的下巴，“等等睡，陪我说说话。”
乔安安有点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江淮，我生病了。”
“嗯，我在照顾你。”江淮一本正经的点头。
乔安安被他噎了一下。
“那，那你也可以不照顾。”
江淮捏了捏她的下巴，“没良心。”
乔安安皱起眉头，睁大眼睛去看他，“良心不值钱。”
江淮打量了她半晌，伸手握住她的手，“乔安安，我喜欢女人善良一点。”
“所以你不会喜欢我。”
江淮眼睛眯了眯，“生气？为什么，因为我说你不自量力？”
乔安安没吭声。
江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你觉得你今天这做法是正确的吗？以卵击石，仇人毫发无伤，你自己先自损三千。”
乔安安冷笑，“他毫发无损了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那张丑恶的嘴脸了！”
所有人都知道乔岳明不是个东西。
“那又如何？”江淮捏了捏她的手，“你损害到他一丝一毫的利益了吗？乔安安，真正的报复是要在仇人最在意的事物上，插上一把刀，一刀见血，刀上带着倒刺，再勾出一团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