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叹了口气:“这个黑衣人掩盖了气息,又屏蔽了灵力。所以我在后山没有发现一点异常,她很聪明。这次为师也无能为力。”
韩惊琼闻言一愣:“这怎么可能,连师父都不知道。”
木莲叹了口气:“琼儿,师傅也不是万能的。她屏蔽了灵力,我无法追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也许这就是天命吧。天命注定元漱不能重生。”
“不可能的,师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了,我抢回了魄珠,我们还有一颗魄珠。”韩惊琼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扯着木莲师傅的衣角说道。
木莲低头看了韩惊琼一眼,摸摸韩惊琼的头:“琼儿,你要知道,生死有命。你将来会死,阿彦会死,你的父亲亲人都会死。你改变不了什么。魄珠在也不能改变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用。兖州的事情,你还没有教训吗?”木莲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更何况,元漱她并没有死,她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也许她正活得很开心呢。”
韩静琼松开了抓住木莲师傅的手,那颗魄珠也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落。苏彦扶着韩惊琼说:“起来吧。”
木莲师傅将魄珠收在手心,眸色一沉。
大家心情都有些微妙。
苏彦抬头说道:“这个黑衣人大约也是要救某人,没有魄珠是万万不成的。这么想想,那黑衣人应该还会上缥缈峰。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好。师姐,你也别慌,这些日子先等等吧。”
韩惊琼听苏彦这么一说,想想也觉得苏彦说得有些道理。在这里难过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一点。
木莲叹了口气:“你们把元漱的尸体送回冰窖吧。”
苏彦点点头,回答道:”是。”
韩惊琼和苏彦遵照木莲命令,将宋元漱的尸体送回了冰窖。苏彦送韩惊琼回房后,韩惊琼整个人依旧是心情郁郁。苏彦看着急忙回去将所有的零嘴都送到了韩惊琼这里。
“你看,都是你爱吃的。你要不要尝尝?”苏彦想要讨好韩惊琼,逗她不要伤心。
韩惊琼看着堆积如山的零嘴,却没有了心思。反而起身,径直倒在榻上,一个翻滚,缩进了被窝。只给苏彦留了一个背影。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很明显下了逐客令。
苏彦摸摸鼻子也只好先走,刚出院子就碰上了沅沅。苏彦于是将沅沅拉倒一边小声地说:“药引子被黑衣人偷走了两样,她表姐救不成了。她正难过,你进去小心一些,好好照顾她。”
沅沅一惊,而后点头:“我会的。”
苏彦见沅沅答应了,松了口气。走之前他看着韩惊琼的院子,心中摸摸叹气。终究还是回去了。
这一边,沅沅进去放下去厨房端来的茶水。坐在床榻的一边,看着韩惊琼皱紧的眉头,突然低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韩惊琼那时因为一路奔波,很是劳累。不一会就睡着了。
沅沅将锦被拉了上去,掖好被角。温和地看着韩惊琼,就像是喃喃自语:“你有没有想过,有的人不想活过来呢?她们厌倦了之前的生活,被皇宫束缚着的日子。也许死了是一种解脱了。你已经尽力了,别的都听天由命吧。”
* 傍晚的时候,阿顾赶到了缥缈峰。他觉得韩惊琼有些奇怪,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上来看看情况。
那个时候,韩惊琼已经醒过来了。她坐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而阿顾则坐在木椅上,喝着沅沅泡得茶。递茶间,四目相对之间,阿顾立马低头,一副怂样。
但似乎又觉得自己太怂了,于是找了个话题岔开。
他说:“你怎么了?这么不对劲我不放心就上来瞧瞧你。”
“我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丢了些宝物。”韩惊琼不咸不淡地开口。
阿顾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不过还是谢谢你赶上来看我。”韩惊琼感激地说道,毕竟也是一份真心的关怀。
阿顾摆摆手:“还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挚友。朋友之间,不必这般得见外。见你这么地沮丧,我给你做一道我们花满楼的招牌点心。怎么样?”
韩惊琼实在没有心情,但看阿顾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于是也不好推辞:“如此的话,就有劳了。”
阿顾当夜留在缥缈峰过夜,苏彦亲自安排的客房,背靠悬崖峭壁,风景绝佳。
“苏兄,你们的冰窖在哪啊?”阿顾兴冲冲地问。
苏彦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方才说给阿琼做到一道花满楼的招牌点心,需要一点冰块。”
苏彦点点头:“那我去取来吧,你不用去了。”
阿顾一笑:“奇怪,缥缈峰连一个冰窖都这么神秘,难道你们冰窖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苏彦也笑了笑,胡找了个借口:“萧兄说笑了,只是冰窖里杂物比较多,而且有一些草药。实在不方便外人进入,只是师傅定下的规矩,我也没有办法。”
阿顾哦了一声:“那你去取吧,取一小碟就好。”
苏彦点头,便自己去了。
阿顾看着苏彦的背影,突然对冰窖起了兴趣。
*
不一会,阿顾便端着一碟卖相精致的点心进来。
韩惊琼抱着手臂,有些怀疑地看着阿顾:“卖相倒是不错,但你这能吃吗?”
“你就放心吧。”阿顾说完看着一旁还在忙碌的沅沅,于是看了几回,终于还是喊了出来,“沅沅,你也来尝尝。”
沅沅有些惊讶,但还是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从碟子里取了一个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吃完了。
韩惊琼这个时候也塞了一块,刚咬一口,直接喷了出来。一脸嫌弃地看着阿顾:“这是什么味道?”
阿顾皱眉,拿起一个说道:“不可能的啊,我喜欢吃这个特意向掌勺的师傅学的。”而后放进嘴里,不出意外地也直接吐了出来。
“确实难吃。”这是他对自己的评语。
韩惊琼有些佩服这看着沅沅,果然是真爱啊。
几个人聊了一会天,阿顾便回去休息了。
*
韩惊琼本以为会是一个平安无事的夜晚,结果出乎意料地竟然十分地精彩。
当夜,韩惊琼因为白日睡得太足,到了夜里竟然毫无睡意。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几回后,韩惊琼还是披了长衣起身。
然后去找苏彦。
她敲开了苏彦的门,苏彦依旧油腔滑调:“师姐,你这大半夜的来找我。孤男寡女的,你不怕出事吗?”
韩惊琼翻了个白眼:“你这绝对是话本子看多了。”不过提到话本子,韩惊琼又觉得苏彦有些无辜。
当年师伯和木莲师傅吵架输了,一气之下将木莲师傅最宝贝的苏彦带走了。开始苏彦也写过几封信,每年她生日也都会收到礼物。但每到苏彦生日,韩惊琼就将那些看过了的话本子尽数送给苏彦。
大抵,苏彦因此饱受话本子的毒害。
苏彦的院子背靠着悬崖峭壁,屋里有一个请山下西泽镇的老师傅做的吊床。平时躺在上面十分的舒服。韩惊琼一进苏彦的屋子就直奔吊床,躺在上面只觉得格外的舒服。
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
苏彦趴在吊床的一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韩惊琼,笑了笑:“怎么?阿顾做的点心好吃吗?”
“别提了,也只有沅沅那个丫头觉得能吃。”韩惊琼都没有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
苏彦笑了笑,似乎又自言自语地说:“以后你生辰的时候,我给你做饭,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