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感觉到她的担忧和恐惧，祁夜渐渐明白了，眼波柔和下来，“怎么，你这么关心我啊？”
“那当然了！”
洛雨笙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现在，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啊，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呵，也是啊……”祁夜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忽然笑了，一把把她揽进怀里，“阿笙，我是你的！”
“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轻视自己的生命。”他抓着她的手，郑重许诺，“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完整的一生！”
“你说过的吧？想要让我能变得幸福。所以说好了，我会陪在你身边，我和你……都要得到幸福！”
“嗯，约定了哦，”发丝被烟火映成了淡淡的金色，女孩侧着脸，笑容灿烂如花，“不许反悔！”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所谓“幸福”，对恶魔来说是个太沉重的字眼。他们的强大建立于冷酷无情上，一旦动心，就会付出难以想象的沉重代价。
“那么你也答应我吧，把这个收下。”祁夜打开紫翡项链，系在她脖子后，“别乱担心无聊的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戴我送的礼物又怎样？”
“但是……”洛雨笙还想挣扎。
祁夜吻了吻她的嘴唇，“没有但是！”
夜空之下，借着烟花的闪光，魔王低眸凝视着他心爱的女孩。深紫色的玉石上粲光流转，衬着少女素如冰雪的肌肤，也映着她颊上那一抹隐约的羞色。神秘温柔，宛如情人的眼眸。
“……好吧好吧。”洛雨笙心底忍不住一荡，无奈低头，顺从地让他系上了，“真的败给你了……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咦，祁夜，你有没有觉得……”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带着讶异，洛雨笙问，“这串项链的颜色，和你的眼睛很像啊？”
“所以不要丢掉咯，一直带着身边吧……我的小女孩。”祁夜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如果某一天我不在了，有它在，就好像我还陪着你一样。”
“不，就算再贵重也好……”出乎意料，洛雨笙摇了摇头，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无垢的温柔，“比起冰冷的珠宝，我还是更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啊！”
那一刹，绝大的温暖从她的拥抱中传来，时间仿佛静止。那一瞬间，魔鬼第一次感觉到了幸福，心上的坚冰完全蹦碎。他冰冷麻木的心恢复了柔软，被碎冰划得鲜血淋漓，却没有感到丝毫痛苦，满心狂喜。像一只狮子挣脱牢笼、重获自由，呼吸整个天地。
从她清澈的瞳孔里，他看到了……全新的世界！
“傻瓜，乱担心什么？会一直陪着你的……”
“就算天崩地裂……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祁夜托起洛雨笙的脸，发狠地吻了上去。
炽热的情绪如漩涡将她卷溺，她隐约感觉到他心底的痛楚和狂喜，却终究不明白为什么。渐渐地，女孩战栗着停止了挣扎，无法呼吸，不愿思考……
过了很久，祁夜才缓缓松开了她。那双深紫色的瞳子对着她完全打开了，如此瑰丽迷人，仿佛浩瀚的星海。
“阿笙，”他贴着她的耳廓，吐字清晰而缓慢，“我爱你。”
一股酸楚从胸臆间涌起，冲散了多日来的辛酸压抑，只剩下一腔浓到化不开的柔情。回望过去的人生，也曾有许多男孩对她说过“我喜欢你”，可真正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的，却只有他一人。
洛雨笙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反手拥抱了他，轻声说，“我也爱你。”
许多年以后，她无数次地去回忆这一幕。夜空之下，男人和少女并肩坐在城市的绝高处，烟火盛开如天国的群花。
*
深夜十一点，圣谢菲尔德商学院。
火红色的法拉利488一骑绝尘，保安们都认识薇薇安教授的座驾，很轻易就通过了。祁夜一路开到女生宿舍下，踩住了刹车：“真的不和我回蒙蒂塞洛邸？”
“嗯……”
洛雨笙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舍地看着心爱的男人，“你今天为了我逃婚，坦格利安家族肯定对你很不满。如果我过去，一定会让矛盾激化的。”
“切，那又怎样？”祁夜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大不了我就不要这个少主的位子好了，他们能奈我何？”
“其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喜欢我，就一切都好。”
“不要这么极端吧？”感觉到他对家族的敌意，洛雨笙微微愣了一下，连忙顺毛，“无论怎么样，他们也是你血脉相连的家人啊！家人之间，没什么是不可以商量的。”
“不谈这些事了，我会处理的。”祁夜摆了摆手，似乎很不愿意谈及家族，转换了话题，“怎么样，明天有空么？想不想出去玩？”
“有啊，”洛雨笙答应得很爽快，“刚好明天是星期六，全天我都可以出来！”
“很好，我明天过来接你。”祁夜俯下身，替她解开了安全带。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盯着女孩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忽而微笑，缓缓地亲吻了上去，“别动。”
洛雨笙僵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虽然有一大半的亚裔血统，但这个在欧美长大的男人显然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含蓄美，动不动就用拥吻来表达爱意。尽管不抵触他，洛雨笙对这种热情还是有点招架不住，拜托，明明还只是第一天确立关系……混蛋你这样是在诱人犯罪……
“知道么？宝贝……”
许久，祁夜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紫瞳里似有火星在跳动，“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