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千依根本不检查她随身携带的解药。因为她知道,如果夏玦有把握的话,就不会提前通知她了。预先告诉她,无非就是想试探她,解药在何处。
明知是他挖下的坑,她才不会跳进去呢。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问夏玦道:“那么,民女想跟太子殿下请教一个问题。”
“婉柔,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这样多见外?你有问题跟本王说,直接讲就好。”
听到夏玦口里叫的是她姐姐骆婉柔的名字,骆千依就郑重的解释道:“回太子殿下。我是骆千依,并不是你所说的骆婉柔。你的骆婉柔,她已经被你的太子妃害死了……”
“住口!”
夏玦狠狠挑起了他斜飞入鬓的剑眉,冰眸中瞬间掠过了一道阴冷的光。他俯视着跌倒在雪地上的骆千依,吐字清晰的说道:
“婉柔,她从不在本宫面前诋毁你。甚至还常常在本宫去她房间的时候,劝本宫多来陪陪你。”
夏玦自顾自的说着,此时的他自然明白,跌倒在雪地上的女子,并不是他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太子侧妃骆婉柔。
而是他的弟媳,骆千依。
他装作糊涂的叫她婉柔,只因为他确实想在煊逸皇朝,再找出一个婉柔来。在所有女子皆对他百般讨好的时候,唯独那个骆婉柔,是对他的主动示好都不屑一顾的。
那个另类的女人,把他弄的遍体鳞伤的,他也不知他为何还要念着她。哪怕她都死了好几个月了,他也还经常梦见她。
婉柔爱妃。
快回来,婉柔……
夏玦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感觉他在面对眼前这个亡国小公主时,胸口会莫名的疼痛。
他记得骆婉柔在行刺前骂过他的话:
“你这可恶的男人,我诅咒你和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你的太子妃嫁你两年了,都还没能生出孩子,就是你和你父亲缺德事儿做多了。”
咎由自取!
“她不生,你生也一样啊。”夏玦说着,就撕开了骆婉柔单薄的睡衣。
她在东宫的卧房里,是不准穿捂的太严实的衣服的。因为,他不许她见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当然,服侍她的宫女除外。
当天下第一美人儿只着一袭纱裙在他眼前晃悠时,那视觉效果,别提有多美了。
所以,他很轻而易举的就扯开了骆婉柔的纱裙。一把抓起她掐住他脖子的双手,再狠狠将她甩在了卧房的地毯上。
骆婉柔被甩下去时,偏巧碰倒了卧房桌上的古董。
眼看她就要倒地了,他心疼的接住了她,温和的道:“婉柔,你没事吧?”
夏玦的脑海里,满满都是对骆婉柔的回忆。他抱着身着一袭浅粉纱裙的她,怜惜的眼神凝视着她桃花眼中氤氲的潋滟泪光……
俯视着雪地上跌倒的骆千依,他在心里却一次又一次的呼喊起骆婉柔的名字来。
雪花飘落在骆千依赤着的玉足上,看的夏玦的胸口隐隐的作疼。他情不自禁的俯身下去,展开双臂,想抱起跌倒在雪地上的骆千依。
“婉柔,雪地这么冷,你干嘛不好好的呆在房间?”
“走开!”
骆千依一脸厌恶的看着夏玦,颤声说道。她双手撑在雪地上,挣扎着想从雪地上站起,却接连试了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情急之中,骆千依大声呼喊道:
“景王爷,夫君,快来救救我!”
“别大喊大叫的了,没用的。”夏玦阴鸷的目光锁住了楚楚可怜的骆千依的绝美面容,低沉喑哑的声音说道:
“本宫当然知道你是谁,骆千依。”
骆千依闻言目光一凛,冷冷的道:“既然知道我是骆千依,为何还要把我当成是我姐姐?”
“想知道答案?”
夏玦冷笑两声,坦诚的道:“见你的求知欲如此之强,那本宫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他伸手指了指东宫佑嘉宫所在的方向,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带有几分邪气的笑意,道:“她是为何而死的?你,可曾知道?”
骆千依眸底掠过一丝愤恨的光,冷冷的道:“还不是你这个禽兽平日里太不把她当人待了,才导致她要行刺你的。”
“禽兽?骂的好。”
很好。
夏玦微微耸肩,右手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讥讽的道:“你骂本宫是禽兽。看来,你姐姐是很满意本宫的?”
能被骆婉柔的妹妹称为禽兽,那至少能说明,他是个体格健壮的男子。
“你能知道本宫是禽兽,多半也是你姐姐告诉过你的。要不,你又如何能知晓?”夏玦唇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问骆千依,她的夏彧是不是禽兽?
在北疆行营的那一晚,他休息的房间,只与她和夏彧的房间相隔了一道墙。
“他让你很销魂吧?骆千依。”
骆千依听后羞愧难当,怒骂道:“你太过分了。”她低头看着雪地,根本不敢面对夏玦复杂的眼神。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上,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对她讲出这种话来。
“哈哈。”
听到夏玦莫名其妙的笑声,骆千依目光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笑,需要理由?”
夏玦墨玉般的眸子里,泛着诡异之色。他目光复杂的掠过了骆千依粉嫩脸颊,喃喃道:“可惜啊,可惜。”
闻着夏玦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儿,见他的头在渐渐向她靠近。
“啊!”
骆千依尖叫一声,咻地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她右手颤抖的剧烈,惊恐的叫道:“你……不许过来。”
匕首的锋利刀刃都还没对准夏玦的喉咙,就被夏玦劈手夺了过去。他阴鸷的目光锁住了骆千依吓的惨白的小脸,薄唇随即挑起了一抹邪魅笑意来。
“你想扮你姐姐,也得看本宫对你有没有兴趣。”匕首都拿不稳就想行刺他,简直荒唐至极!
骆千依想伸手去抢她的家传匕首,却见夏玦正拿着她的匕首,在反反复复的看匕首上的字。
“南余骆康?”
夏玦冷笑两声,清冷的声音问骆千依道:“本宫看的出来,你父亲很疼爱你们两姐妹。连作案的凶器,都是给的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