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彧冷哼一声,心想这夏宸也敢挑战他的底线?他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哪怕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也不例外。
思及此,夏彧剑眉微挑,犀利的眼神注视着夏宸。嘲讽的道:“解药?”想从他手上拿到解药,不可能。
至于是否能活着离开这里,“襄王爷你说了不算。”今天他包下这画舫船,无非就是来此地过元宵佳节的。
好好的心情被人破坏了,他岂能让人就这样走掉?
夏彧幽深的眼眸里,掠过了一道冰寒的光,冷冷的道:“来人啦。”瞬间,雅间的门被打开,独孤剑飞和左修月走了进来。
他们来到夏宸身后,一左一右的站好。
夏彧抬脚踹倒坐椅,对正在擦拭地上血迹的慧旖说道:“看着姬姑娘,别给她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景王爷。”慧旖听后,恭敬的道。
骆千依带着清芊走出雅间,进了隔壁房间。只见屏风后坐着一位优雅端庄的妇人,她身旁站了位清秀的女子。
女子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和骆千依差不多年纪。长的眉清目秀,一双杏眼很是灵动。只见骆千依一进到雅间,便毕恭毕敬的行礼。
“民女见过王妃娘娘,给王妃娘娘请安。恭祝王妃娘娘元宵佳节快乐。”
听到女子甜美的声音,骆千依唇角勾勒出了一抹温馨的弧度。道:“免礼了。”她接过馨芸递上的礼物,道了声感谢。
据说礼盒里都是装的馨芸自己做的点心,“听说王妃娘娘也是南方人,就送了些过来。”
还有两套孩童的衣物,以及四只布老虎。独孤夫人微微一笑,道:“那是老身闲来无事,做了些,送给王妃娘娘的孩儿的。”
骆千依羞怯的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从前她是和夏彧说过一句玩笑话。她说,独孤剑飞家的裁缝,手艺真好。“要是臣妾还有再次怀孕的机会,就想请他家的裁缝,为臣妾的孩儿做套衣物。”
一定会很漂亮,也会很舒适的。
没成想,独孤夫人在得知了这句玩笑话后,还就当了真。
骆千依看着浅黄的夏装,以及淡粉的冬装,美眸中掠过了一抹欣喜。凭直觉,夏装是馨芸做的。
因为绣的花朵很美。
冬装,据独孤夫人说,是她自己闲来无事时做好的。“有些粗糙,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介意才是。”
“哪里哪里,独孤夫人太自谦了。”骆千依笑着说,她很喜欢。
代她,也代替她未来的孩儿,感谢独孤夫人和馨芸了。
“算起来,我们也很有缘份。听独孤剑飞说,夫人早年跟着独孤侍郎大人在东渊生活过。”
那也算是半个南方人了。
“我听到馨芸姑娘的盛城话比我讲的还好,看来,她来盛城的时间,比我更长。”
“是有好些年了。”
独孤夫人说,相遇就是缘。一听独孤剑飞说,王妃娘娘要请她们一起来过元宵节,就赶紧过来了。
“我家老爷和叶侍郎他们,也在画舫画上做客。”
景王爷包下的这艘画舫船上,今天可是来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啊。“好像住在景康街的大老爷们儿,都过来了。”独孤夫人眼里掠过一抹欣喜,说道。
骆千依微微一笑,将装着糕点的果盘推到了独孤夫人和馨芸那边。她说,由于景王爷过些天就要去景郡了。
就借着过元宵节的机会,请大家聚一聚。
骆千依和独孤夫人欢快的聊着,是从南方的风景以及美食,聊到了刺绣。再从盛城的工艺品,聊到了景康大街的趣事。
独孤夫人笑了笑,说道:“在景康大街住着,好的是幽静,不好的,就是太静。”但是年前发生了一件事,让住在那街上的人们,又热闹了一阵子。
“哦,是吗?”
骆千依品了口东渊绿茶后,才问道:“可以讲来听听么?”
独孤夫人看向骆千依的眼神,流露出了一抹尴尬。因为那件趣事是关于姬颜颖和叶侍郎大人的女儿吵架的事,而那两位女子吵架的内容,又与景王爷和骆千依有关。
这种事实,如果道来,难免会得罪人。
编造谎言,独孤夫人又感觉她组织不好语言。
只好委婉的说,就是两位大家闺秀吵架的事。“这不,我们景康大街住着的女子,好几位都入宫做了贵妃娘娘吗?”
骆千依微笑点头,道:“是啊,有上官皇后,有姬妃娘娘。”也有太子妃。
她看独孤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大方的表示,今天是来过元宵节的。放心聊天便好,无需顾虑什么。
心里难免疑惑,这独孤夫人把话题往婚嫁方面引,莫非是在暗示她帮忙提亲?
独孤夫人缓缓放下茶杯,道:“王妃娘娘刚刚提到的,那都是入宫后受宠的女子。老身要讲的,是两个不怎么幸运的女子。”
这话还要从去年景王爷战胜北洛归来,盛城全城百姓出城迎接的事儿说起。
“王妃娘娘,”独孤夫人尴尬的问道:“那老身就真的说了啊?”
“没事,请讲。”
骆千依见她为难,便试探性的问道:“看来,是和我有关了。其实盛城很多女子喜欢景王爷的事,我知道。”
这些,并不是秘密。
去年,她从王府的死牢逃出之后,王爷花天价寻找她。有人是诚心想找,还有人却是想着把他们的女儿或者侄女介绍给景王爷。
但在他们见到景王爷为了她落跑的事吐血之后,就没人敢提了。
除了姬放。
姬放想把他的女儿嫁给景王爷,这事还是经过皇帝准许的。
景王爷拒绝了这门亲事。
一时间,姬颜颖被景王爷拒绝的事,传遍了盛城的大街小巷。甚至三日之后,叶侍郎大人的府上来了位景郡的亲戚,那人都知道了姬家的事。
还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发生在皇城的事,那么快就传到景郡去了。
独孤夫人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看了眼窗外的灯光,道:“在我们景康大街,就数姬家的那位二小姐嚣张跋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