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倾城心底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也是最痛恨,最无奈的一段过往,甚至可以说,她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有大半的原因都是那不堪回首的一夜。
可这么隐秘的事情,这些御林军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有哪些舌头长的人说了出去?
不应该呀,她明明在暗地里处决了那么多人,除了她自己和素和黎昕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呀。
难道是他……
一时间,她苍白着脸颊,心思急转之间,想象了无数种可能,却依旧找不到丝毫的头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震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浑浑噩噩的一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一夜的场景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叫她的面色顿时更加苍白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泡着澡,可就是觉得浑身燥热,好像下腹中有一把火被点着了一样,一直烧到全身。
她好歹也是个现代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太需要一个男人了,以至于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了脑后。可残存的一点点清明却告诉她,她不可以。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她太清楚贞洁对一个女人来意味着什么,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清白,那么,她和她心里的旸哥哥,势必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所以,她光着身子趴在光滑的大理石铺就的岸上,仿佛一条濒死的鱼一般拼命地汲取石板上的凉意,纤纤素手羞耻地下探,口中压抑着羞人的声音,想要不被人察觉。
可这时候,微凉的夜风裹挟着一片华丽的衣角落入了她的眼中。
那是一张她至今都惊为天人的脸。
绝美中带着一丝引人沉沦的妖孽,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丝不挂狼狈不堪的她,神色之中似乎还带着点点兴味。
就好像是打量猎物一样的神色。
可她昏昏沉沉的大脑却一下子被这眼前的美色所占据了。她也许并不是没有见过素和黎昕,可从来没有像那一夜那样觉得他是那么秀色可餐。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心理,她竟然撑起了自己柔弱无骨的身躯,红着脸颊,将自己的柔软暴露在他的目光底下,向他伸出了双手。
“帮我。”她的声音里夹着几分难以自持的媚意。
而眼前清贵如天神的男人也确实缓缓向她蹲了下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是雏儿?”
“……”
然后的一夜,便是她这一辈子再也不愿意回忆起来的痛。
她本以为这样光风霁月的男人,在床上多少也会温柔对她,可谁知道,他在床上完全就成了一头粗暴的野兽。
等到第二日她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只留下满身青青紫紫的吻痕,更是仿佛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她正要庆幸素和黎昕不在,却有一名黑衣人从窗外翻了进来,将一碗浓稠的药汁递到了她的面前,面无表情道:“喝下去。”
闻着那浓郁的药味,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云倾城不由得苦笑,想她好歹也是西楚数一数二的女人,可哪怕是春风一度,这男人也丝毫不肯怜惜于她,这眼前的落子药不正是最好的说明么?
有黑衣人盯着,她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端起药碗咬着牙一口饮尽。
黑衣人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目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小罐药膏来丢给她,道:“这是爷赏你的东西,自己拿着涂吧。”
云倾城正不明所以地一愣,便见那黑衣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她掩盖在被子下的下身,顿时面上一红,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忍着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
素和黎昕的身份太高,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除了顺从,还能怎样?
她忍着两腿间传来的撕裂的痛苦,头一次为昨晚的冲动感到后悔。
可待意识清醒过来,她不止一次地再想,昨晚究竟会是谁给她下了药?她不傻,自然能猜出自己的异样是有药物的作用,可她哪里也没去,只是在自己的府中泡了个温泉而已。
到底是谁?
难道是府中出了内贼?
她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杀意,将那小罐子药扔在了一旁,扬声唤道:“来人!”
门外小瑶早已候着,听见她的声音顿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迟疑了半晌,小心地问道:“郡主,您可要沐浴?”
昨晚的那些事,她虽然没有看到,可大抵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赶走了这院子附近的所有闲人,自己在门外守了一夜,就是怕这消息传出去。
她原本以为自己贴心的做法会换来云倾城的感念,也不想,这正是她杀身之祸的开始。
王府中,凡是听到一点风声的人都死了,死得悄无声息,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连云倾城的贴身侍女小瑶也死了,尸体过了好几天才在后院的水井里被发现,都已经泡得发涨,面目全非了。
对外自然说的是小瑶手脚不干净,偷了云倾城的东西被发现,心中羞愧投井自尽了。
可稍稍在王府中待得久一些的人自然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小瑶对云倾城忠心耿耿,平日里的赏赐也不少,根本犯不着去偷拿云倾城的东西,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主子,才被这样的借口杀害了吧。
连跟了她这么多年的贴身婢女都能赐死,一时之间,王府里人心惶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周围流转,每个人都谨言慎行,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可即便是这样,种种流言蜚语却是挡不住的,尤其是看到她和陆安祁越走越近之后,很多人都下意识地将她当成了未来的皇后。
可谁能知道,这一切,却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