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仪向着秦止的怀里蹭了蹭,忍不住又轻笑一声,开口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早就和沐风楼没有关系了,不过是随便问问。”
秦止没说话,只是抱着君令仪。
君令仪的眼眸动了动,道:“夫君。”
“嗯?”
“我刚才问了你一个问题,你也问我一个吧,这样我心里舒服一些,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的,绝对不撒谎。”
秦止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发梢,道:“好。”
君令仪做好了准备,道:“问吧。”
秦止顿了顿,道:“今夜可以好好睡一觉吗?”
君令仪的脑海中想了无数个问题,有关那条界线内的,有关那条界线外的,甚至连秦止的甜言蜜语和情话都做好了对战的准备。
可是这个问题却是她没有想到的。
秦止又道:“说了不管什么都要认真回答。”
君令仪的眼眸轻动,最终向着秦止的怀里靠了靠,双眸合上,准备睡觉。
他们是一对夫妻,和尘世间千千万万的夫妻没有什么不同。
哪里有那么多的国家大事需要讨论,哪里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需要整理。
夜半时分,床榻之上,秦止想知道的,不过是君令仪可否安眠舒服。
这样的小日子,才是最能享受的好日子。
……
翌日,秦止和往常一样,天刚亮就出了门。
君令仪稍稍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爬起来的时候桃儿又在床边伺候着了。
君令仪随便洗了两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桃儿站在一边,道:“王妃,白姑娘想要给你诊脉。”
“诊脉?”
君令仪挑眉,这一大早上的,白翘翘又开始耍什么花招?
她顿了顿,道:“让她进来吧,早点也断下来。”
“是,王妃。”
桃儿应声,出去吩咐。
不多时,早点便一盘盘端了上来,白翘翘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子规阁。
瞧见了桌上的早点,白翘翘伸手去拿。
君令仪也抬手把白翘翘的手掌打了下去。
白翘翘咽了咽唾沫,道:“你们王府的服务实在太差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吃早点,就不能分给我一块儿?”
眨巴眨巴眼睛的样子确实很是可怜,卖萌的样子却不能遮盖住白翘翘本身的无耻。
君令仪太了解她了,所以根本不吃她的这一套。
白翘翘瞧着君令仪,做了一个鬼脸,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小气,我昨天犯下的错误,你今天还耿耿于怀,是不是跟你家王爷学坏了。”
君令仪打了一个哈欠,装作没有听见白翘翘的话,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要给我诊脉?”
白翘翘也趁着这工夫拿了一块糕点送到嘴巴里吃。
白翘翘道:“你家王爷将你保护的这么好,闲杂人等都不得近身,我要跟着你寻找燕宁,不得好好找个理由才能靠近你。”
原来是借口。
君令仪转头看着白翘翘。
白翘翘一手捏着糕点吃的香甜,另一只手却骤然抬起,捏住了君令仪的手腕,摸着她的脉搏。
君令仪没有躲,任凭白翘翘给她把脉。
白翘翘的指尖动了动,松开了君令仪的手腕,道:“恢复得还算不错,上次体内瘟疫蛊虫也已经排的差不多了,只是你的身体还处在恢复期,虽然我很想看春宫图,可我奉劝一句,你和王爷之间最好还是先吃素。”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翘翘的注意力全在糕点的身上。
吃了一块儿又来了一块儿,看她的样子这桌上的早点怕是不够她吃的。
君令仪狐疑看着白翘翘,道:“瘟疫蛊虫?”
这是……
白翘翘手中的动作一顿,险些忘记她曾经去云城救君令仪的事情君令仪是不知道的。
可白翘翘的反应很快。
她道:“上次我给你把脉的时候,总觉得你的体内有一些其他的蛊虫在和碎心蛊作对,虽然只剩下了一堆尸骸,可是在你身体里也够受的,这次比上次好多了,有进步。”
她的余光悄咪咪看向君令仪。
君令仪的表情中虽然还有些狐疑,不过对于白翘翘的话也没有再提出质疑。
白翘翘松了一口气,又拿了一块糕点来吃。
君令仪托腮看着她,道:“你的银子如果加上伙食费的话应该只能在王府住上两天了。”
白翘翘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抬头看着君令仪,嘴角扯了扯,道:“君令仪,你待在平西王妃的位子上,手握君家的彩礼清风酒楼和景风酒楼两家赚的盆满钵满,还有沐风堂给你勤勤恳恳地打工,你缺我这点银子吗?“
君令仪捏了一块糕点,道:“缺。”
“……”
白翘翘放弃了,她咬了咬牙,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银子。
照着君令仪这么坑下去,燕宁没找到,她就破产了。
白翘翘甚是气愤地将手中的糕点塞到了嘴巴里,既然花了钱,不吃白不吃。
她一边吃糕点,一边瞪着君令仪吐槽道:“你这些花花肠子都是和谁学的?”
“和我家最帅最棒最好的王爷学的。”
“……”
白翘翘的糕点噎在了喉咙里。
她在王府里住着,不光每天要支付高额的住宿费和伙食费,还要被塞狗粮?!
等她找到了燕宁,非得让燕宁全都给她报销!
吃过早点,君令仪在王府的院子里溜达两圈,白翘翘也跟在身后,美其名曰观察君令仪的起居生活,也好对症下药。
君令仪不管,下面的小厮也不能说什么。
王府里的花儿都开的不错,白翘翘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也算不辜负自己的“住宿费”。
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一丢丢,白翘翘不管看到了什么第一反应都是住宿费。
虽然肉疼,不过欣赏起来便觉得花瓣里都是银子的味道。
这种感觉,还蛮奇特的。
白翘翘随着君令仪逛了几圈,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和君令仪一起喂鱼。
官宦之家的日子看起来舒坦,可却憋屈得很,白翘翘不过待了一上午,已觉得无趣得很,眼皮也耷拉了下来。
倒是君令仪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喂鱼的动作不急不缓,甚是熟练。
白翘翘刚想吐槽,却是一个小厮匆匆而来,跪在白翘翘和君令仪的面前道:“王妃,陆维琛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