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翘翘看着陆维琛的模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嫌弃道:“臭不要脸!”
“哼。”
陆维琛看着漫天的星辰,手里还拿着白翘翘的酒壶。
他的嘴角扯了扯,嫌弃道:“我再不要脸也比某些人强。”
闻言,白翘翘的眉头皱紧,头转过,目光又落到了陆维琛的身上。
说不清楚的目光。
她自然知道陆维琛说的人是谁。
陆维琛又喝了一口酒。
白翘翘的唇瓣轻启,道:“对不起。”
“什么?”
陆维琛转过头,表情有些错愕。
白翘翘抿了抿嘴角,一字一顿道:“对不起,为了今晚的事情,我和你道歉。”
陆维琛的眼睛眨了眨,依旧有些懵。
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
白翘翘居然会道歉。
陆维琛的表情还错愕着,白翘翘伸手将酒壶从陆维琛的手里抢了过来。
她摇了摇酒壶,蹙眉道:“陆维琛,你不是只喝了两口吗?怎么少了这么多,我就带了一壶酒上来,能不能省着点喝。”
“所以,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想要利用老五完成什么?”
这一次,陆维琛没有和白翘翘插科打诨,而是拧眉看着白翘翘,想问出他心中的问题。
白翘翘拿着酒壶,身体渐渐向后倚着,最后变成了倚坐在屋顶的动作。
她道:“没有人想要什么,没有人想要利用什么,我和你说对不起,是因为今天你的样子很可笑,并不是因为其他。”
“你们……”
“陆旺财,你原来和我说,你小时候特别孤独,就会一个人跟着星星说话,你知道哪颗星星是好星星,哪颗星星是坏星星,我一直忘了问你,漫漫星辰,有没有一颗星星即好又坏?”
陆维琛的眼眸轻动,一时没有答话。
星星在天空中铺开,一颗连着一颗,凑成一条条星河,很好看。
星河之下,白翘翘躺在屋顶上,精致的五官依旧漂亮得不像话。
星河美人,屋顶饮酒,单单是这幅画,就会让人入神。
白翘翘偏过头,目光和陆维琛的撞在了一起。
陆维琛的眼睛眨了眨,清了清嗓子移开了目光,掩饰自己刚才看的入神的状态。
“我怎么知道?你不回要告诉我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我为官多年,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你懂?”
白翘翘对他地这句话表示了强烈的质疑。
陆维琛的目光扫过来,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我当然懂,我看到过……”
话说到这里,陆维琛又语塞了。
他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黑白兼备的人。
除了……白翘翘。
他始终坚信白翘翘不是好人,但内心深处却带着一股劲,让他想要和白翘翘再靠近一些。
这种感觉,大概和秦止的执迷不悟很相似吧。
白翘翘翘起脚,她开口道:“其实今天我和王爷都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君令仪的解释漏洞百出,她一定深夜出现在了燕宁的房间里,也一定和燕宁躺在了一张床上。”
提起这事,陆维琛马上傲娇地转过头,“呵,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嘴脸?想要当两面好人的话,找我你就是找错人了。马后炮这种事,我是最讨厌的。”
“我可没时间和你说马后炮,就算是你总觉得我这个女人十分的神秘,有些特质还是不会变的,比如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是君令仪干的,我没有兴趣。
我说的是,我和王爷都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和王爷都不相信你想到的。
因为在你的心里,君令仪和燕宁已经被扣上了有私情的帽子。
但是在我和王爷的心里,君令仪是一个对王爷太过痴情的人。
她肯本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宁愿相信她有难言的苦衷,也不相信她和燕宁有一腿。
当然,王爷也不相信。”
陆维琛听着白翘翘的话,表情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他哼了一声,道:“我没时间听你的这些歪理,你和君令仪是一伙的,如果你觉得君令仪痴情,她几年前又没什么要打着和燕宁有一腿的旗号离开,你们这一群人的话里,几乎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白翘翘摇了摇头,“你那么会看星象,就该知道每颗星星的背后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世上的事情,很多都有背后的隐情。
君令仪当年离开秦止并非心中所愿。
这其中曲曲折折的事你不明白,何必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陆旺财,你看事情的时候,永远看不到第二种可能性吗?”
说着,白翘翘摇了摇头,继续一边喝酒一边看自己的星辰。
她原来最喜欢看星星了。
只是好像好久都没有看过了。
陆维琛听着白翘翘的话。
他吸了吸鼻子,想要说些反驳的话,最终却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到了肚子里。
他的目光凝在白翘翘的身上。
他骤然开口,道:“那……白十一,我们还有第二种可能吗?最初的可能……”
声音是颤抖的。
气息是不稳的。
多少次说着不能输,多少次像孩子一样想要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但他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
那个位置,始终都给一个留着。
那颗心,始终都不能忘了一个人。
白翘翘拿着酒壶的手顿住了。
酒从酒壶口中流了出来,滴在了屋顶上。
白翘翘回过神,赶忙从屋顶上坐了起来。
她笑道:“陆旺财,你抽什么风,对我这么念念不忘,你的骨气呢?你的傲气呢?还有你坚持的……”
“都没了。”
白翘翘的话没有说完,却被陆维琛骤然打断了。
他的目光落在白翘翘的身上,炯炯有神,甚是坚定。
他向着白翘翘的方向靠了靠,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十分地认真。
他一字一顿道:“白十一,君令仪和秦止都已经复合了,我们可不可以回到原点。”
他的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世界里只有一个意外。
那个意外的名字,叫白十一。
伪装了太久的事总有一刻想要说出来。
许是因为天色晚了,人也开始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