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的话音落下,秦止的脚步顿住了。
秦止的眉头皱的很紧,身体背对着慕烟。
他冷冷开口道:“秦慕烟,这样的胡言乱语不要去听。”
“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事实的真相,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害死母妃之后,多少个午夜梦回你都睡不安稳!
现在母妃回来了,你还想要再杀她一次吗?!
父王!慕烟从没有做过什么太忤逆父王的事情,但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母妃找回来,一定不会让你伤害母妃一根毫毛!”
说罢,慕烟转身,向着软鞭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如果父王执意如此,他已经长大,就要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
只是慕烟还没有走两步,便有一人停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前行的路。
慕烟抬首,看着眼前的人,蹙眉道:“杜叔叔……”
话音落下,杜宇的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个绳子,结结实实地将慕烟绑了起来。
慕烟的眼眸轻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杜宇包成了一个“粽子”。
慕烟看着杜宇,杜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秦止依旧背对着他们,道:“带回去,等到他冷静过来为止。”
“是。”
杜宇应声,拽着慕烟上了马。
慕烟挣扎了两下,怒声开口道:“你放开我,你……”
他一直叫喊着。
从秦止的身边走过的时候,秦止拿出一方帕子堵住了他的嘴巴。
慕烟的话只剩下了一声声的呜咽。
他抬头看着秦止,秦止却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只带着逐影继续向前走着。
慕烟被杜宇的绳子拽着,双眸之中又多了几分红。
他的目光抬起,看着秦止,带了几分怨。
……
秦止回来的时候,在四位大将军的努力下,郑国已经岌岌可危。
眼前的战场尸横遍野。
秦止带着将士,马蹄踩过尸体,一步步走进了郑国的城池之中。
明明已经竖起了白旗的地方,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片杀戮和死亡。
郑国的城池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到处都是战火和硝烟的味道,只有这些在欢迎着秦止的队伍。
整个郑国安静的可怕,像是一座空城,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的表情狰狞,拿着手中的刀剑向着军队的方向跑过来。
他一边跑还一边开口道:“杀死齐国狗!杀死秦止!杀死……啊!”
他的话最终没有说话,不知是哪个士兵射了一支箭,一箭射穿了小男孩的心脏。
他的脸上还带着刚才的表情,眼睛瞪得很大,眼角不知从哪里蹭上的一抹血腥。
他的身体直直向后倒着,从此之后他便再也不能呼吸,再也不能存在在这世上了。
秦止听着这声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没有看那个小男孩,只是拽着缰绳继续向前走着。
将士离去,似是有人在身后嚎啕大哭,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郑国的京都是齐国的了。
郑国的君主逃得很快。
秦止刚打过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提起裤子就自己跑了,连家中的亲眷都没有带着。
皇宫之中乱做一片。
谁都知道秦止打起仗来的时候就是疯子。
嫔妃们来不及逃跑,只能战战兢兢地守在皇宫之内。
好在秦止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不管打到哪里,都不会多看那些妻妾一眼。
嫔妃站成一排,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忍不住看一眼从她们面前走过的男人。
哪怕周身的气焰很冷,生人勿进的气场让人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多看几眼。
但精致的五官和绝佳的气质还是会吊起嫔妃的一片芳心。
心里忍不住有个奇怪的想法,要是秦止和其他人一样也会在攻城略地之后强抢民女就好了。
这样的念头不过一瞬。
他们听见秦止下令,道:“全部关起来。”
士兵上前,拽着嫔妃向外走去。
哭卿卿的声音响做一片,秦止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般。
这个男人,没有心,也不会怜香惜玉。
士兵将嫔妃带了下去,又在郑国的京城之中处理战争的后续事项。
对于这些,秦止都没怎么管,像是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
他要管的只有一件事,他派人仔细在郑国京城之内查看,瘾药到底来自哪里。
郑国的京城现在遍布秦止的人。
再加上事发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周转,所以很快就有了消息。
瘾药最开始是被一些小商贩贩卖的,后来渐渐传入了皇宫,便得到了皇上和众多的嫔妃的一致喜爱。
郑国的地势较偏远,文化也没有齐国全面。
他们根本不知道瘾药是有害的东西。
在他们眼中,这东西能带来无尽的快乐,这便够了。
再加上瘾药的价格高昂,普通的百姓根本吃不起,富贵人家也不缺那些钱,可以一直吃着。
瘾药引进的时间很短,副作用还没有开始,就被秦止发现了。
秦止下令将所有的瘾药都关在郑国的观星楼之内,找到机会一并除掉。
至于这批瘾药的来源,就连那些贩卖瘾药的小商铺也说不清楚。
可是这销售手段却格外的熟悉。
哪怕过了几年,秦止依旧会想起几年前齐国京城那场声势浩大的灾难。
几年过去,那人的手段果然高明了许多,也越来越会藏在暗处做事。
但就算再藏,习惯还是不会变的。
如果秦止没有猜错的话,这批瘾药的供应商,就是那个逃了太久的狡猾烟枪!
既然烟枪不想露面,秦止也不着急。
他把这些瘾药封存起来,看看烟枪什么时候知道焦急。
他只是来南疆随便一瞧,没想到还得到了一些福利。
秦止的眼眸眯起,眸中带着冷静和决绝。
只要是他的敌人,就不能留活口。
一个侍卫走进来,跪地道:“王爷,世子殿下不吃不喝,似是……”
“随他。”
秦止随便拿起一本卷轴,目光和注意力全在卷轴之上,说出来的话更是随意至极。
侍卫咽了咽唾沫,想要再说什么。
可看着秦止的表情,后面的话便全都咽了下去。
侍卫道:“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