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周围,叶东阳点手叫来了玄通道人,低声嘱咐几句,随之便见后者拱手一礼,转身往空而去。
旁边乾元子冷冷看着,心里明白这是叶东阳又派人去求援,不禁冷冷一笑,暗道:“这叶东阳倒是真小心!”
一炷香后,叶东阳、紫璇、燕离渊、兰凤仙子等众人出来。
见两方已经准备完毕,紫璇道:“司徒临风听命,我派你为总督阵使支援各处,派人随时回报他们两方的情况,以便我们时刻了解战况。同时,昆仑弟子负责收集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消息,有异常立时回报!”
“领命,圣女请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话落,司徒临风与叶青各自行动,整个天玄宗上下各行其是,井井有条。叶紫衣与慧能也同时出发,率领正道高手前往各自的目的地,展开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正邪交战!
下午,天玄宗的大厅中,叶东阳、紫璇、兰凤仙子、燕离渊、清风剑客、云秀、暮莲、水韵、龙音等九人同时在场,大家一边谈话,一边等待着叶紫衣与慧能两批人马的消息。
这时,燕离渊道:“照时间推断,紫衣他们应该已经遇上赵文和,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回了。”话落,其余之人还没有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门外就突然飞入一个门下,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那门下恭敬的站在厅中,大声道:“回禀圣女,据最新消息来报,由慧能大师率领的高手,已经发现魔界与邪派的高手行踪,正在全面包抄,准备将其一网打尽。另外,叶紫衣一行人已经赶到洛水边,探子回报说已经发现鬼物出没,暂时还没有找到其主要实力所在。”
挥手让那人下去,紫璇道:“战斗开始了,我们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清风剑客道:“依刚才那门下所言,恐怕赵文和已经察觉到,我们派出了高手去阻截他们。这样一来,他们是不是会突然撤离呢?如果这样,不就成了玩迷藏了,到时候恐怕会牵制住我们不少高手。”
脸色一变,紫璇道:“这个可能性的确存在,不过现在还说不准。到时候真是这样,我们就撤回来,不与他们玩那一套。现在大家还是静心等待,我们慢慢分析。”如此大家不在多提此事,一起等待后面的消息。
过了一会,又一个门下弟子来报。“禀报圣女,昆仑弟子在昆仑以西一百里外,发现天魔族人的踪迹。对方十分警觉,在被发现后马上就销声匿迹,不知道有何企图。”闻言,众人脸色平淡,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故而没有过多的意外。
紫璇谴走那弟子,对众人道:“现在天魔族的行踪已经知道,我们只要多加留意,任他有什么企图,都难对我们造成伤害。目前就我们所知,这天魔族一直不曾有过大的举动。所以为了多方面考虑,只要他们不动我们就暂时不理会他们,毕竟天魔族还在保持观望,暂时不宜于他们无故冲突。”
众人不言,对于这个话题似乎不好表示什么,因为天魔族始终带着个魔字,这就与正道水火不相容。
叶东阳见众人那神情,自然是了然于心,于是笑道:“大家心里所想我都明白,其实你们可以不必太在意这些。自古以来正邪交锋,所指的都是主体之间的战争。真要完全毁灭邪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目前以我们的情况,紫璇的考虑是十分正确的,我们得分出轻重缓急。天魔族固然是魔道,但他们行事虽然怪异但对人间的危害远不如地魔一族,所以可以暂时不考虑他们。待将来他们邪恶显露之时,我们再对付他们也不迟。如今,我们要把重点放在那些大举兴兵的妖魔身上,这才是当务之急!”
见他开口,众人都点头表示明白。而就在此时,门外又进来一个弟子,只闻那弟子道:“回禀圣女,叶紫衣长老一行人已经找到赵文和的主力,双方此刻正展开激烈的交战。对方鬼物共计八千以上实力雄厚,叶紫衣长老一行显得极为吃力。”
闻言,大厅内众人脸色一惊,想不到这一次赵文和竟然倾巢出动,如此叶紫衣想取胜,恐怕有些费力了。
望了叶东阳一眼,紫璇沉声道:“传我口令,马上增派两千天玄宗弟子前往支援,务必在一炷香时间内赶到。同时严密注视他们的战况,一有动静马上回报。”那弟子应了一声,急速离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一直不曾开口的暮莲道:“紫璇,两百人似乎有些少,我看不如还是我去走一趟,免得发生意外的事情。”
紫璇点头道:“师姐走一趟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辛苦你了。”
暮莲笑道:“都是为了天下,师姐何来辛苦之说,好了,我去了。”话落飘身出了大厅,召集人手去了。
喧哗之后,大厅恢复了宁静。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紫璇笑道:“现在既然没有消息回报,不如我们来预测一下,这一次我们派出的两路人马,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大家都说一说,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兰凤仙子笑道:“好,我先来猜一猜。目前紫衣他们一行人已经与赵文和遇上,以这人间的环境,赵文和他们占不了多少优势,所以主要的战况就集中在紫衣与鬼帝之间。就我推断,以紫衣的修为,应该与那鬼帝悬殊不大,加上他有赤血幡在身,那是绝对不会输的。如今又有两千门下赶去,这一战我断定我们一定会赢。”
闻言,燕离渊、清风剑客、水韵三人都表示同意这个看法。
云秀则持有不同看法,轻声道:“世事无常,正如圣女开始说的一样,随时都可能发生出人意料的事情。对于这一次的交战,我认为胜负之数还很难说,毕竟对方都不简单。”
没有人出言反驳,大家都明白各有各的意见,所以不须争论什么。这时众人目光移到了龙音身上,她是唯一不曾发言的了,大家都想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一次的事件。
感受到众人那询问的眼神,龙音低声道:“我其实不想说什么,因为我怕我说出来,大家心里会不自在。”
紫璇道:“龙音长老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说,我们现在只是推测,最终会是怎么的结果,谁也猜不透,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顾及。”
龙音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看着她道:“如此,我就说一说我的看法。我觉得我们这一次安排得十分妥当,但不明白为什么,我老是觉得这一次我们会输。我说不出理由,或许这只是一种直觉。”
在场七人闻言,都是脸色微疑,各自思索着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环节遗忘了。然而想了一阵,没有想到什么遗漏之处,众人觉得龙音可能多心了。刚好,这时门外又有弟子汇报,一连进来两个。
挥手示意两人免礼,紫璇问道:“一个一个来,不要心急,有什么慢慢说清楚。”
厅中,左边那弟子道:“回禀圣女,叶紫衣长老他们得援兵相助,此时已经稳住形势,正开始全力反击,赵文和一方已经渐露败迹,可能有撤退的意图!”
右边那弟子道:“由佛宗慧能率领的高手,此时突然失去了妖魔的踪迹,正在附近百里方圆内全力寻找,只是一直没有敌人的踪迹,特让人传话,询问圣女下一步该如何做?”
眼神一变,紫璇突然想到龙音的话,心头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偏头看了叶东阳一眼,紫璇道:“您看这事是不是有些蹊跷,先前一直活动频繁的邪魔联军高手,此时此刻怎么会突然消失无踪,难道他们那样做,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真正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叶东阳一脸沉思,并没有回答,反倒是燕离渊接过话题道:“圣女之意是不是猜测他们是冲我们而来,施展的调虎离山之计?”
紫璇点头道:“我是有一些这方面的想法,但还不全是,因为我觉得这不合常理。照说他们都明白,即使我们派出了部分高手,这里的实力一样强大,仅凭他们贸然前来,绝对讨不到好处,如此,他们故弄玄虚又是为何呢?”
兰凤仙子道:“或许是我们猜测错误,他们在得知敌不过我们的情况下,远遁了也说不定啊。”在座众人一想也有可能,敌不过就走,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对于妖魔鬼怪等邪恶之辈,他们是从来不会讲什么英雄气概,又怎会明知不敌还死拼呢?
轻轻一叹,龙音道:“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如果属实的话,我们这一次就输定了,因为我们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紫璇一惊,急忙问道:“龙长老想到什么请明说,如果真的猜中,我们也好尽快挽救,想办法弥补。”
龙音轻轻点头,双唇刚启正欲说话,门外突然跑进一个传讯弟子,大声道:“回禀圣女,赵文和在折损了近半高手之际,突然率众突围,此刻已经冲出重围,朝正西方向逃窜,叶紫衣长老已经率领高手乘胜追击而去。”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得大家先是一愣,随即一喜,这一战虽然没有消灭赵文和,但就胜负而言那是取得了胜利。
然而胜利是胜利了,叶东阳的脸色却并不好,而紫璇也摇头道:“穷寇莫追……他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呢?速传我之令,马上召回叶紫衣一行人。去吧,你们三人速去传讯!”
谴走三人,紫璇正欲问龙音话,这时门外急冲冲的射来一个人影,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回禀圣女大事不好,浩天书院方向正发出紧急求救信号,看那情况是十万火急,请圣女速速定夺!”
霍的一声站起,紫璇惊叫道:“什么,有这事!”
惊叫声中,龙音的叹息之声在大厅响起:“来得好快啊,我还没有说出来,他们就已经行动了,看样子这一切早就在那姜子楚的计划之中了。他们是存心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打击我门正道的士气!武当、崆峒毁了,峨眉、南海也毁了,今天又把矛头再次对往浩天书院,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兰凤仙子、燕离渊、清风剑客、云秀、水韵都脸色骇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邪魔联军如此胆大,竟然在天玄宗的眼皮底下,动那浩天书院的脑筋。
此刻,紫璇满脸严肃的道:“传令天玄宗所有弟子,马上进入警戒状态,同时清风剑客和云秀大师速速率领五百元婴高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浩天书院,希望能够挽回一些。”
闻言,清风剑客与云秀起身,匆忙离去。这一来,大厅中驻守的仙家高手又缺了两人,大家都脸色沉重,显然这意外的事情严重的打击了他们的信心。这一刻他们才明白,那些妖魔远比想象中的厉害,并非只会猛打猛冲,其谋略一点也不输于自己这一方。
看着大家,叶东阳沉声道:“发生这件事情,的确是十分意外,不过这也说明,我们在很多地方还不如他们阴狠,以后得好好吸取教训。目前,邪魔联军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其目的已经显露,剩下要留心的就是那赵文和了,他明知道我们天玄宗刚成实力雄厚,却也敢来,这就说明这其中必定有不寻常之处,大家都静心想一想,他如此做是何目的?”
燕离渊脸色难看的道:“听你这一说,我突然明白,他们开始做的一切,是故意虎头蛇尾,图的就是吸引紫衣他们上当,让他们紧追不舍,最终陷入他们事先设下的陷阱。”
众人仔细一想,这可能性的确不小,毕竟叶紫衣的冲动,那是出了名的。还好紫璇已经传令召回叶紫衣,不然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传令之人能不能赶在叶紫衣出事之前拦下他,要是时间错开了,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收起沉重的表情,紫璇微笑道:“不要担心,胜负乃兵家常事。拿出信心来,我们就一定不会输,大家要对此坚信不移!”
感受到她的信念,大厅里气氛再次放松下来。
未时末,门下弟子来报,叶紫衣一行人已经开始折返,而慧能等人在找了一阵没有找敌人踪迹后,也返回昆仑,此时正在昆仑脚下。听到这里,大厅中的众人多少松了口气,至少叶紫衣一行人没有上当中计。
正当众人为此感到庆幸之时,门外呼啸一声传来,就见一个天玄宗弟子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大厅里。急促的吸了几口气,那弟子道:“圣女,弟子赶得太快,一时忘了礼数。”
紫璇脸色惊变的道:“看你如此匆忙,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快快道来。”
那弟子急切点头道:“大事,十万火急的大事,昆仑被数万鬼物偷袭,目前已经死伤惨重,恐怕,恐怕已经失陷了。”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口中无不发出惊骇的叫声。
叶东阳脸上肌肉颤动,眼看昆仑就这样完了,这如何叫他不痛心。
紫璇也万分震惊,但她马上就想到,此时此刻不是惋惜感叹之时,于是大喝一声压下众人的声音,随即喝道:“传我命令,让慧能与叶紫衣两批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昆仑支援,快去!”
吩咐完后,紫璇对大厅中的水韵道:“师姐,现在时间紧急,你马上挑选高手赶去,希望还能来得急!”
震惊之后,众人渐渐恢复平静。这时候龙音突然开口道:“还有希望,昆仑不同别处,那里有绝天剑阵,只要发动就能御敌。就算来不及发动剑阵,也还有那传说中的彩鸾。只要它出手,以它的力量,足以赶走任何敌人。”
闻言,叶东阳脸色一喜,但随即又摇头叹道:“一切都看天意吧,这里的事件就交给紫璇全权处理,我该回去看一看了。到时候事情办完,我会回来的。”话落周身紫光一闪,他就神奇的消失在了大厅里。
无力的坐在位置上,紫璇神情很失落,开始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已经完全找不到。世事难料啊,以往叶紫衣做主每战必败,现在她做主似乎还是一样。
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她已经相当小心,考虑得相当仔细了,可最后还是惨败结局,这如何不让她心灰意冷呢?然而不管如何,这就是事实,这就是人生,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曾经,她站在昆仑之巅,眼前是一片光明。可这一刻,她发觉自己看见的竟然是一片黑暗,究竟这预示着什么呢?难道预言是真的,天人五衰之日,大劫临头?
如此,天界如此出力,为的是什么呢?是挽救浩劫,还是垂死挣扎?这些她都不明白,只是这一刻她想起来这些!
叹息声似乎一直就伴随着他们,即使此刻的天玄宗实力强大,它也不曾有一刻分离。或许遗忘了什么事情,也或者本来就该有这些事情,不然何来浩劫之说呢?只是就算明白这些,为什么心里还是沉甸甸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昆仑脚下,慧能与天池道长正率领弟子无功而返。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众人都有些沉重,明明事先掌握了敌人的行踪,可想不到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如此白跑一趟没有什么关系,但从胜负方面而言,自己一行人就等于是败了。
回头看了身后之人一眼,天池道长轻叹道:“这次回去,即使他们不提,我们恐怕也是难辞其究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在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后,正组织包围之时,他们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消失了呢?究竟他们用的是什么方面,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
慧能道:“关于这一点我一直在思考,他们突然消失所用的方法只有三种,第一就是魔界的独门隐身法诀,第二可能是瞬间转移大法,第三种可能就是他们根本不曾出现,我们所看见的全是诱敌之计。以我的推断,如果是前两种方法,我们都应该能感应到他们的气息。可是我记得当时只看见他们的影子,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气息,那时还以为他们是在故意隐藏,但现在看来,是我们判断失误了。
回想了一下,天池道长点头道:“不错,仔细想想的确是那样。只是你说我们所见是诱敌之计,这该何解呢?”
慧能沉声道:“关于这一点,我的猜测是当时我们看见的只是影子,他们真正的本体根本就远在数百里之外。这应该是动用了一种神奇的幻阵,将他们的影子投映在了我们眼前,让我们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其实他们距离我们很远。在我们围困他们准备动手之间,他们为了不让我们明白其实的虚实,便停止了一切,使得那些影子突然消失,以迷惑我们的思路。”
天池道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只是他们这样做,怀有什么目的,这可有些不好猜。”
就在此时,身后的鹰七老人开口道:“叶紫衣长老他们也回来了,不知道那边战况如何了?”
众人闻言回头,只见叶紫衣与暮莲正率领众人赶回,身后不少受伤弟子,看样子战况激烈。
双方相遇,天池道长问道:“叶紫衣长老,看样子你们那边很激烈,不知道结果如何?”
叶紫衣道:“说来惭愧,交战良久,虽然消灭了部分鬼军,但最终被那赵文和逃掉了。本来是打算追去消灭他们,可紫璇传令停止追击,只得回来了。你们怎么样,为何都神情失落呢?”
天池道长无奈笑道:“惭愧的是我们,被敌人捉弄了一番,结果最后连人影都没了,只得无功而返。”
叶紫衣一行人闻言一愣,都惊异的看着他们,似乎有些不信。但看众人那不乐的表情又不像有假,这就使得他们一头雾水,心里很是好奇。
正欲开口询问缘由,这时候昆仑之上两道人影飞射而来,眨眼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看了两方人马一眼,一位传讯弟子急声道:“圣女有令,叶紫衣长老与禅师等人马上赶往昆仑山救援,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众人闻言一愣,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何事。叶紫衣问道:“何事如此慌张,快快道来。”
那弟子道:“回叶紫衣长老话,刚收到消息,昆仑正遇上鬼域率众偷袭,目前形势危机,恐怕已经失陷。”
“什么,有这种事情?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怒吼一声,叶紫衣大声问道。而身后的众人也都各自惊呼,显然这消息太令人震惊了。
那弟子避开他可怕的眼神,低声道:“此事千真万确,决不会错。另外,浩天书院发出十万火急的求救信号,正面临邪魔的攻击!”
“什么!不好,快走!”怒吼声中,苗辰居士、沈康齐声怒啸,一干浩天书院弟子放声厉吼,一起朝浩天方向飞去而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叶紫衣整个人神情若狂,仰天长啸!他是天玄宗现任执法长老,这两个消息无疑就是在告诉他,天玄宗正一步一步走向毁灭,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向失败。而终南、崆峒、五台之人闻言,都是脸色沉痛,体会到形势越来越危机,正道正慢慢走向深渊。
摇头一叹,鹰七老人低声道:“天玄宗的第一战,我们输得是如何的惨淡,真人让人感叹啊!本以为有了佛宗与天界的出面,我们就能一改以往的被动局面,可现在看来,一切仿佛没有丝毫改变。如此下去,我们是在挽救劫难,还是在走向毁灭?”
众人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明白,有些话当着叶紫衣的面是不宜说的。故而这一刻,大家纵有什么埋怨不平,也只能藏在心间。
一旁,慧能劝道:“此时过多的伤心也无济于事,还是速速赶往昆仑山,看能不能多少挽回一点。”
叶紫衣闻言一惊,立时招呼众人,直赴昆仑山。慧能与天池道长见状,也紧随其后,一行人转眼就消失在了云端。
浩天书院内,一座占地极广的大院内,此刻正硝烟弥漫,烈火飞舞。四周,无数弟子重伤倒地,不时的传出几声哭泣。
当苗辰居士等人十万火急的赶回,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都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一切都已经太晚!
强忍住心中的激动,苗辰居士带着众人飞落院中,只见四周残檐断断壁,烟雾弥漫。地上,混乱不堪,无数的尸体与鲜血撒落各处,看得浩天书院众弟子大声悲呼,口中发出疯狂的呐喊。伤心之际,眼前人影晃动,出现了清风剑客、云秀等人。
苦涩的笑了笑,云秀低念了一声佛法,开口道:“我们赶来时,这里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仔细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一个活口,对方手段十分凶残。”没有回答,苗辰居士脸色木然的朝内走去,整个人失魂落魄,双唇不时的颤抖,听不清楚他的低念什么。
看着伤心绝望的众人,清风剑客叹道:“随他们去吧,只有让他们发泄出来才能恢复平静,不然压抑在心中,那会憋出病来。”
云秀点头道:“我明白,只是我在想,为什么天玄宗每次都会惨败。以往是叶紫衣做主,他冲动不听人劝,这还说得过去。现在换成紫璇圣女做主,行事手段都完全不同,为什么还是一样呢?”
清风剑客沉默了一下,随即望着天空的白云,轻声道:“或许这就是劫难。如果我们积聚正道力量就能消灭邪恶的话,那这天人五衰又怎会出现?大劫既然已临,就注定了正道要历经无穷灾难。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
云秀脸色沉重,目光注视着四周,低吟道:“天玄各分殿大半已毁,今天是浩天书院,剩下的又还能撑多久呢?天玄宗立派至今才一月时间,可这一个月对于正道而言,却是有史以来最惨淡的一个时间段。或许预言不假,我们只是在那来临的大劫之日挣扎罢了。”
站在废墟中,苗辰居士表情木然,既没有悲伤,也没有仇恨,他就那样凝望着眼前。
身后,一位长老道:“师兄,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为死去的弟子处理后事了。虽然来得晚了一点,没有救活他们,但至少他们死后,我们要办得风光一点。”
缓缓回头,苗辰居士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凝望了许久,同时发出了一声悲叹。惨然一笑,苗辰居士道:“这里就交给你,我想四处去走走,好好静一静心。处理完毕之后,你就带着大家回昆仑,我到了时候自己会回来。”说完不再理会他,径直朝外走去,一会就消失在了。
长叹一声,那长老转身吩咐门下,开始处理善后工作,并对沈康道:“今日之事,其实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真的面对时,还是忍不住感叹。这一次的浩劫,本来以为只要有强大的实力,正道同心就可以度过,但现在看来,我们似乎选择错误,跟着叶紫衣正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以后,如果可能的话你记住,能够离开就想法离开,因为浩天书院将来的希望就在你们这一代身上,应劫之事就交给我们去干,明白吗?好了,不要多说,今日之话记住就行了,千万别乱说!”沈康双唇动了动,最终苦涩一笑,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离开了浩天书院,苗辰居士朝西南而去,这一刻他想到了终南派。自天玄宗成立之后,玉真子就从来不曾参与,只是派门下弟子出面。可怪就怪在这里,如今九派之中,就数终南派保存得最完整,几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这与其他各宗弟子积极热情的效果完全相反。
一路上苗辰居士都在回想天玄宗成立之后的事情,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天玄宗一再的失利,不完全是策略问题,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天玄宗一直没有运气,总是遇上劫难。这种事情似乎就是一种注定,让人有种无力感!
思索中,苗辰居士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这使得他猛然惊醒,灵识迅速额定搜寻着四周的一切,最后断定那气息就正前方,并且已经发现自己,正飞速的靠近。
感觉到这股气息中带着邪恶,且强大无比,苗辰居士脸色一变,迅速从云端降落,全力隐藏周身气息,找了一处石缝,整个人化为元神之体,变成了一缕青烟躲入了其中。
刚隐藏好,半空中人影闪现,一下子就出现四道身影,不停的四处观望,显然正在寻找苗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