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贵人事多,平时打电话也怕打扰到你,不过今天给你打电话啊,是想要通知你一下,我们呢觉得搞个同学聚会,把高中的同学全部都聚聚,毕竟距上一次同学会也差不多有五年的时间了!奕铭,你可是咱班的风云人物,咱班上多少女生那时候都暗恋这你呢,你要是不来,我可没有办法跟班上的女同学交代啊,你一定得来啊!”
柯奕铭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好,我一定到!”
“成,我把聚会的地点和时间发给你,总算是可以跟女生们交代了!”
柯奕铭挂了电话,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高中的时光,当然最多的还是跟杨枚在一起的记忆,好像高中所发生的事情里面所有的情节都有她的存在。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与发呆当中,那些回忆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全部往外面涌,他也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儿了。
到了周末的时候,柯奕铭本来打算带着小琪一起去参加同学会的,只是碍着她现在忙得不得了,故而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一个人去了。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火锅店,主要是为了热闹,虽然班上的同学不可能都到,不过班长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还是叫来了大多数的同学。
“这里,这里!柯队这里!”
杨枚果然也到了,有几个高中的时候跟她玩的不错的女生在跟他打招呼,柯奕铭淡淡的笑着跟他们打过招呼,有意要避开杨枚,选择旁边男生比较多的一桌。
都是年少时候的同学,那时候的同学情谊也都多少变了味儿,由于十多年了都没有什么交集,大家的话题也只有回忆往昔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你都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和好呢?”杨枚身边的好友小声的问道,“不应该啊,你们那时候的感情那么好,他现在反正还是单身,你现在回来了,你们在一起难道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杨枚你也别太骄傲了,你把他一个大男人丢在这里五年了,是个人都肯定会生气的,所以你要放心身段去哄哄,他啊,是绝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杨枚只是望着柯奕铭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酒过三巡,吃完饭之后,众人又决定转战KTV,唱歌的唱歌,爱喝酒的继续喝酒。
有个跟杨枚关系特别好的人点了一首歌,起哄让一只没有说过话的柯奕铭跟杨枚合唱,这首歌是两人上高中的时候的拿手曲目,以前上学聚会的时候,这是两人必点曲目。
杨枚倒是大大方方的接过了话筒,含笑看着柯奕铭。
柯奕铭稍微犹豫了一下,旁边的男生就劝道:“这人不是回来了嘛!男人嘛大度一点,更何克不就一首歌而已嘛,你跟人家唱了又能够怎么样呢?”
架不住众人的起哄,柯奕铭接过了话筒,这时候前奏已经过了,杨枚自然而然的唱了起来,丝毫不觉得尴尬。她的声音跟以前一样,柔亮饱含深情,连歌词的咬字以及每个音节的转承起合都没有丝毫的差别。
这时候柯奕铭才发现原来那时候的记忆竟然还那么的清晰,清晰到那么细节都那么的清清楚楚,在他出神的时候,杨枚已经唱完了自己的歌词,轮到柯奕铭唱了。
已经过了几个字,柯奕铭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杨枚有些疑惑,轻轻的拍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自己的部分,他跟着旋律唱了起来。事实上上了军校之后出了军歌,他已经很少唱歌了,特别是这首曲子,从她离开之后,听都再也没有听过。他看着歌词,跟着一句一句的唱着,他几乎已经忘了这首歌该怎么唱了,不过是在重复的过去的感觉而已。
高潮部分,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杨枚的眼泪里面已经泛着泪光了,她静静的看着柯奕铭,眸子里面有太多的委屈还有欲说还休的味道。
最后一个音节停止,两人放下了话筒,同时包间内想起了同学们的掌声,有人起哄道:“这完全不压当年啊!还是你们有默契!要说,你们这该回来的也已经回来了,该单身还单着呢,你们也别闹别扭了,重新在一块儿得了!咱们班好不容易出了你们这对金童玉女,说出去都有面儿!”
杨枚还是垂眸淡淡的笑着不说话,似乎在等柯奕铭的意思。
柯奕铭将话筒递到了以为女同学的手中,淡淡的说道:“我跟杨枚现在就是朋友,你们也别跟着瞎起哄了,弄的人家女同志尴尬,还有啊,我可不是单身啊,我正谈着呢!”
屋子里面有一瞬间安静了一下,有人吃惊道:“柯奕铭,你有女朋友了?好几年可是从来没有听你小子提起过啊!”
“最近才确定的关系,本来今天我是打算将人带来的,不过期末考试快到了,我怕打扰她学习,就一个人来了,下回子聚会的时候再带来给你们认识一下!”柯奕铭笑道。
“期末考试,柯奕铭,你这是诱拐未成年人啊!”
“不好意思,刚刚成年!”
“啧啧,老牛吃嫩草,你也下得了嘴!”男同学开始打趣起柯奕铭来,有拉着他继续喝酒。同学则有些同情的看着失落的杨枚,当初感情那么好说出国就出国,一走就是五六年,也别怪柯奕铭会找新的女朋友,没理由非要被人等你一辈子才是,唉,这真是自作孽了。
关系好的女同学拉着杨枚的手,让她坐了下来,想要安慰吧,又知道她这人惯来是心高气傲的,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安慰。
“你们继续唱歌啊,看着我做什么!”杨枚的自尊不会允许她露出怯弱,她挂着一如既往的恬淡的微笑,“我跟奕铭现在是好朋友,他能够找到喜欢的人,我也很为他高兴的!”
既然她自己都这么开口说话了,其他的人也就更没有没趣儿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了。直到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一群人才散了。男同志自然有保护女同志回家的义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而言之,送杨枚回去的重担就落到了柯奕铭的身上。
因为柯奕铭喝酒的缘故,他不能够开车回家,只好打的回去。
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杨枚先打破这沉默的气氛,说道:“你女朋友是谁啊?我见过吗?看样子年纪应该很小,是谁啊?看样子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的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是他的女儿!”柯奕铭微微的一笑,“我们也是去年才知道她的存在的,妈妈去世了,孤身一人前来A市找爸爸,跟你一样是A大的学生,也是弹钢琴的,是个很乖巧的丫头,最近学会闹别扭了!”
“是吗?既然是顾大哥的孩子那肯定是个可爱的丫头!”杨枚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在割着一般,她面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勉强了,“女孩子嘛,肯定会有点小脾气的,你让着点就好了!”
没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杨枚望着柯奕铭笑道:“我到家了,再见!以后有机会再咱在见面好好的聊聊,我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的事情呢!”
“好!”柯奕铭点头说道,“再见,晚安!”
“晚安!”杨枚关了车门,挺直了脊背回到了家中。她是多么的感激出租车司机居然开的那么的快,没有让她在柯奕铭面前崩溃,一关上门,她就靠在门上慢慢的坐到了冰凉的地上,绝望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杨枚的妈妈也睡得不踏实,听到了楼下的声响,摸索着下楼来,看到女儿坐在地上,哭的绝望,不由得心中也一阵悲戚,她上前轻轻的将女儿抱在怀中。
“奕铭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突然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了!”杨枚哭道。
“傻孩子,他这是在恨你当你离开他呢!要不你把真相告诉他吧,我的姑娘是值得疼爱的好姑娘!”杨妈妈拍着杨枚的肩膀安慰道。
“不!我不希望他对我的感情只是同情!”杨枚哭的全身无力,瘫软在妈妈的怀中,“我离不开他,如果没有他,我该怎么办呢?即便我活下来了,余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傻孩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会在你背后支持你的,你还有妈妈在呢,即便是为了妈妈你也要好好的坚强的活下去知道吗?”
“妈妈,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
“妈妈知道,妈妈都懂!”杨妈妈跟着女儿一起流泪,叹了口气,直感叹命运弄人。
柯奕铭看着杨枚回家,心中感觉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一般,那些记忆之中的事情是真实的存在的,没有必要忘掉,也不可能忘掉的,他们认识二十几年,彼此占据了绝大部分的记忆,已经是生命之中无法割舍的部分了。即便没有爱情,但是两人的友情还是存在的,如果以后能够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下去,或许对他们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