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生被墨非离无中生有的一句话闹得面红耳赤,再一听余影居然还为他的行为点赞,她杏目圆瞪,气愤低吼:“小影!”
然而,余影正在喝酒,对于她的警告充耳不闻。
当她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红酒,将高脚杯倒了过来,表示她说到做到,杯子里的酒一滴未剩。
墨非离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能喝酒。”下一秒,他喊了一声聂六,面不改色地说道:“聂六,你替我回敬余小姐一杯。”
聂云翔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对余影说道:“小影,这一杯我替三哥代敬。”
余影拿起杯子,跟他的酒杯轻轻一碰,随后,聂云翔豪气干云的喝掉一整杯的红酒,喝完之后,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趁着劲儿,聂云翔趁热打铁的邀请道:“小影,你们晚上没有安排吧?没有的话,那去我的红窝玩吧,我那儿可热闹了,你正好去看看。”
余影想起她明天要拍一支广告,遂拒绝道:“不了,我今晚得早点休息,明天要拍广告进摄影棚。”说着,她看了下桑晚榆,补充道:“再说了,我姐刚从国外回来,需要调整时差,晚上也不能玩。”
闻言,聂云翔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当他知道桑晚榆是余影的姐姐之后,他又满血复活,身子往前探,越过坐在中间的余影,跟桑晚榆主动打起招呼:“姐姐你好,我是聂云翔,是小影的追求者……对了,你们等会回去的话,要是没车,我可以送你们,反正我晚上也没事。”
桑晚榆微笑回应:“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聂云翔一听,心里喜滋滋的,余影见状,翻了记白眼,直说道:“我有保姆车,不用你送我们。还有啊,下次你再敢这么说,我真的会生气,所以你老实点,别给我惹什么麻烦,明白吗?”
“我不明白……”聂云翔执拗道:“我就是喜欢你,为什么不能说?”
“你……”
余影刚出声,燕珩一充满焦急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颐儿,你怎么了?”
众人闻声,全都下意识地看向主位上的宣颐,唯独墨非离慢悠悠的,在夏橘生看过去之后,他才面色淡然的也看了过去。
只见,宣颐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在灯光下的照射下十分明显,而且她明显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不好,五姐的哮喘犯了……”
聂云翔的声音刚落,燕珩一已经翻开了宣颐椅子上的包包,从里边翻出一支沙丁胺醇气雾剂,极其熟练的将罩壳塞进宣颐的嘴里,一遍遍的说道:“缓慢呼吸……屏住……吸气……”
夏橘生没想到宣颐会突然哮喘发作,本想去帮着燕珩一照顾一下,但思及他对她的不喜,她迟疑了几秒,冷不妨地伸手推了推墨非离,声音很轻的说:“你去帮着照顾一下宣颐姐……”
墨非离沉声道:“你确定?”
“……”
夏橘生咬唇,朝他沉默的点了点头,墨非离见状,俊颜阴沉,眸底闪烁的寒光叫人寒毛直竖。
他们二人僵持着,却在这时,桑晚榆推开椅子,起身说道:“我去帮忙吧。”
夏橘生殷切的目光望过来,“学姐,谢谢你……”
“没事。”
桑晚榆走了过去,瞧见燕珩一的全部注意力全放在宣颐的身上,她便不好说什么,只是将手放到宣颐的背上,轻轻的替她上下轻拍,希望能缓解她的难受程度。
却不想,燕珩一像个神经病一样,用力地将桑晚榆一把推开,墨眸猩红,神情狰狞的吼道:“给我滚开……”
桑晚榆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其他人也没有防备,而她的脚上穿着一双低跟鞋,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人一推,桑晚榆往后连退数步之后,脚下突然绊到了包厢里用于装饰的一只青瓷花瓶,‘砰’地一下,花瓶被撞倒后摔的粉碎,她也摔到了地上,双手碰到地上的花瓶碎片,掌心娇嫩的肌肤被扎破,鲜血瞬间流出……
“我擦!”
余影愤怒的低骂一声,冲过去把狼狈摔倒的桑晚榆拉起来,随即,她就冲着燕珩一吼道:“你脑子有病啊,我姐过来帮你,你把她推到地上,还是不是人啊你?”
燕珩一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经历,他一下懵了,直到聂云翔着急上火的劝住余影,叫她冷静点的时候,燕珩一才回过神来,冷漠的瞟了桑晚榆一眼,张嘴说道:“我并不需要她的帮忙,谁知道她包藏什么祸心!”
余影一听这话,就像个炮仗一样被点燃了,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双手用力将聂云翔往旁边一推,指着燕珩一斥道:“谁稀罕对你们包藏什么祸心,真当你宝贝的别人就一定放在眼里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懂?”
论起怼人,余影自认还没怕过谁,就算是面对墨非离,她也是想怼就怼,既然燕珩一不讲道理,那就来啊,谁怕谁!
她梗着脖子一副随时准备和燕珩一拼命的架势,看得夏橘生和聂云翔心惊胆战,聂云翔将她拉开,夏橘生则趁机拦在前面,直面迎向燕珩一寒光熠熠的墨眸,语气艰涩:“燕四哥,我学姐是好意,你要是不相信她可以说,但你对她动了手,那就是你的错,你应该道歉的……”
燕珩一正欲说话,一只玉白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掌,他一愣,低头看向意识清醒的宣颐,她脸上透着不健康的苍白,呼吸渐渐趋于平缓,不再像刚才那般吓人,他不禁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全部湿透。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宣颐也是有感觉的,她在燕珩一的帮助下,站起身来,声音虚弱道:“桑小姐,很抱歉,害你受伤了……”
桑晚榆扔掉手中染满血的纸巾,然后再抽了几张压住伤口,做完这些,她才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瞧着格外震心,“算我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