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离聪明的大脑开始转动,原本只是松垮搭在御情长腰间的大手,改搭为握,嗓音低沉却强势:“娇宝儿,你站着好好说话,这是我太太,你打下招呼。”
他口中所叫的‘娇宝儿’,是御情长的小名,除了家人,御情长只准许他一个人这么叫她。
话一说完,他巧施薄力,将御情长的身子从他的身上挪开,见她还想要黏上来,他暗中递了一记警告的目光,阻止了她的动作。
御情长不满地嘟嘟唇,脚下的步子迈出,走到夏橘生的身边,她那双娇媚的丹凤眸带着满满地挑剔意味,围着夏橘生来回转了几圈,嫌弃开口:“个子不够高,胸部太小,臀部太平,腿也太短,气质,你没有,穿着品味,俗不可耐,还有你这头发,黑长直,早就过时了……就这么看,这位大姐,你浑身上下我找不到任何的闪光点,就你这样,居然还好意思嫁给我的非离哥哥?脸皮这么厚,嗯,这算是你唯一的优点。”
被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姑娘从头至尾的点评一番,全是缺点,毫无优点,夏橘生纵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是气得头顶冒烟,眉头紧皱的可以夹死三只蚊子。
夏橘生勉强扯出一抹笑,客气且疏离地问:“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御情长双臂环胸,昂着下巴,“我是御情长。”
还真是骄傲的不可一世啊……
“听说御小姐今天是坐飞机过来的,看来不是帝都人。”夏橘生皮笑肉不笑地缓缓说道:“帝都这边的规矩,御小姐可能还不大了解,比如说像你刚才那样,我和你素未蒙面,你贸然评价,这种行为很失礼也显得十分的没有教养,不过可能你们那边的人都是这么问候的,如果这样,那是我孤陋寡闻。”
她的语速过快,这么一大串的话说下来,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看得御情长一愣一愣的。
“你,你说我没有教养……?”御情长美目圆睁,芊芊玉指伸出,指着夏橘生,生气地嚷道:“你敢说我没有教养?”
夏橘生心想,在我的地盘你还敢这么嚣张,搞不清楚状况啊这位小姑娘。
不过,她嘴上还是笑眯眯地说:“我是指你刚才的那种行为,并不是说你,希望御小姐不要误会。”
“你……”御情长怒道:“你明明就是在说我,敢说不敢承认,懦夫,胆小鬼!”
夏橘生脸上客气的微笑渐渐消失,沉声道:“御小姐,我客气待你,你却句句带刺,虽然你是我老公的朋友,但是很抱歉,您的个性太独特了,请恕我无力招待。”
说罢,她抬头正想叫龙一送这位大小姐去酒店,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金琪,她回想了一下,似乎有听到御情长说是墨非离的秘书去机场接的她,那显然就是金琪姐了。
“金琪姐,你和这位御小姐熟悉一点,麻烦你找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帮御小姐办理好入住手续,一切费用,由我来报销。”
金琪看到墨非离还未说话,顿时有些为难,“这……”
“你竟敢把我赶去酒店?”御情长又惊又怒,但她看出,夏橘生并不买她的帐,而且论嘴皮子功夫,这女人好像也不肯落她下乘,她一个人孤掌难鸣,愤愤地跺了一下脚,朝墨非离喊道:“非离哥哥,这女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夏橘生眼中泛着寒光,也朝墨非离看了过去。
……看了这么久的戏,真想问候一句他看累了没有?
墨非离看到她们两个人一起看过来,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傻到偏帮御情长……
“娇宝儿,她是我太太。”他的语气微重,“不是这女人那女人,你要是学不会好好称呼,那就按我太太的安排,去住酒店吧。”
御情长委屈极了,眼泪说来就来,“非离哥哥,你竟然叫我去住酒店……你不是答应了我哥哥的么……”
“我是答应了你哥哥。”墨非离强调道:“但这基于你不故意惹事的前提下。”
“呜……非离哥哥你欺负人……”
御情长伤心的哭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似珍珠,晶莹剔透,十分惹人心疼。
夏橘生在一旁看着,十分的叹为观止,心想要是让她在这短短的十几秒之内哭出眼泪来,她是绝对办不到的,真是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看着不大,这份撒娇示弱博取同情的手段,却是玩得十分妙了。
这姑娘,要么就是家里娇惯着,有求必应的那种娇娇女,要么就是自小生活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早就练就了一手看人脸色的功夫,就是不知,她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墨非离显然很清楚御情长所擅长的小把戏,看到她哭,他眉头也不皱一下,抿唇道:“御情长,你要是犯了演戏的瘾,我现在就派人把你丢出去!”
“呜……”
御情长还想再多哭几声,非要让墨非离和夏橘生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先缴械投降,冷不妨地听到墨非离的警告,再看他脸上说一不二的表情,她洁白的贝齿立刻咬住下唇肉,阻止哭腔流泄而出,透明的眼泪悬在眼睫上,将落未落,犹如清晨草叶上的露珠。
夏橘生再一次看呆,“御小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御情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傲娇的转过头去,表示对她的不屑。
“你回答我的话,我就让你住在我家。”夏橘生提出诱惑,而之后的几天,她为自己一时的好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简直不堪回首。
墨非离淡淡的挑眉,眼中的戏谑越发明显。
“你说真的?”御情长禁不住她的诱惑,一双泛着泪光的美眸看似无辜地望着夏橘生,表情倔强,用颐指气使的口气说道:“什么问题,你说说看,本小姐要是心情好,就回答你。”
夏橘生心知御情长可能是小孩脾气,非得让人惯着,可是她偏不惯着御情长的臭毛病,小脸沉了下来,“我不问了,你去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