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橘生毫无防备,被御情长拉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等她站稳后,她看向餐桌对面的墨非离,憋着笑说:“她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了吧。”
墨非离的一记冷眼扫向她,“夏橘生,你再敢笑一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弄上楼,用事实以证清白?”
“……”
夏橘生的笑容僵住,嘴角隐约的抽搐,那双凤眸里透出百分之一百的认真,让她成了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不敢再笑,还特老实地把御情长交了出去,说道:“作为一个成年了,说错话惹人不高兴了,是应该受点惩罚的,你老实点吧……”
御情长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你,你你……”
她的‘你你你’还没你出个结果,左手就被墨非离拽住,她吓得哇哇大叫,可结果却是,墨非离只是把她推给了秋棠,冷着脸交待道:“今晚上不准给她吃的,让她饿着。”
“非离哥哥,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御情长哭丧着脸,眼瞅着快要哭了。
墨非离拒绝讨价还价,“要么饿着,要么被扫地出门,你自己选。”
“……”
御情长的表情一僵,看出他心硬如铁,不可能改变主意,她又把眼神投向夏橘生,夏橘生朝她无奈耸肩,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想她御情长好像从小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凤凰,被他们两夫妻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对待,御情长的脾气犯了,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冷哼一声,道:“不吃就不吃,谁稀罕!”
话落,御情长故意撞了一下夏橘生的肩膀,跑出餐厅。
夏橘生无辜受罪,揉着肩膀,郁闷道:“又不是我惹她的,她撞我干嘛?”
墨非离漠漠然的看了她一下,随即,拉开主座的椅子,坐下吃饭。
“小气鬼……”
夏橘生也坐了下来,她的声音自以为很小,实则,墨非离听到了,凤眸朝她瞪过去,惨遭无视。
两人端起碗吃饭,客厅的方向传出很大的电视音量,想也知道,是御情长那厮故意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或者,也是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偏偏,墨非离淡定如初,而夏橘生呢,也不想为了替御情长说情而惹得墨非离不高兴,再者,她本身也没这么伟大,御情长惦记着她老公呢,除非她的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替她求情。
这顿饭吃了多久,御情长就在客厅闹了多久。
夏橘生一填饱肚子,立刻放下碗,“我上楼玩会,你慢慢吃。”
不等墨非离表达不满,她已经推开椅子,溜之大吉。
她一走,客厅里那边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
墨非离也没了心情,放下碗筷,走出餐厅,站在门口处直直地望向连鞋也没脱,站在沙发上的御情长,她的手里抓着一只抱枕,地上有她刚才挥落的水果盘,水杯,还有茶几上的两只名贵花瓶,也被她砸坏了,一地狼藉。
秋棠站在一旁,急得跟什么似的,看到墨非离吃好了,她立即走过去,说道:“先生,这……对不起,我实在拦不住御小姐。”
她刚才是劝也劝了,拦也拦了,可是不想这小姑娘的脾气这么大,不管是什么东西,拿到手上就砸,连眼都不砸一下,这要换了旁的人,只怕连摸一下这客厅中的名贵摆设都不敢,偏她还敢砸。
墨非离掀唇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秋棠看着满地的碎片,迟疑应道:“……是。”
等秋棠走后,墨非离慢悠悠地踱开步子,朝客厅里的御情长走过去,他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只是通知道:“这些东西,你砸坏的,我会列张清单找你哥哥索赔,你若是喜欢,可以接着再砸,继续。”
他和夏橘生是一样的,夏橘生不会惯着御情长的千金脾气,他也不会惯着。
反正,只是答应他哥哥会照顾她,至于怎么照顾,就得看他的心情……
墨非离说完那话,便悠悠然地上楼去了,留下御情长一个人,冲着他的背影挥动拳头。
“哦对了……”
墨非离的脚尖碰上台阶,却是突然想起什么,返过身来,正好看到御情长对着他挥拳头的动作,他的眼神一冷,“你有什么事,可以找秋管家解决,记住了,不可以一个人偷跑出去,晚上老实一点。”
御情长扔了抱枕,哇的一下哭出来,“你根本就不欢迎我……我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还这么对待我,你没良心,你冷血,你坏蛋……呜呜,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要跟哥哥讲,你故意虐待我不给我饭吃……”
一开始,她是个骄傲的公主出现在夏橘生的面前,蛮横无礼,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可渐渐地,她又露出了她爱演的另一面,叫夏橘生看了叹为观止,而在墨非离的面前呢,她老实乖巧(被逼无奈),又有着天生的聪慧狡黠,可现在,她却像个孩子,撒泼大哭,不顾忌任何形象,似是真的伤心了。
墨非离没有出声回应她,背过身去,小声的吩咐了一个佣人,向她交待了一些事情,便真的上楼去了。
沙发上,御情长一个人在那哭着,眼泪哗哗的流下,结果半天没人搭理她,于是她偷偷的把挡在脸上的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挪开一点,却发现楼道口那里空无一人,墨非离早已不知去向……
“非离哥哥是坏蛋,大坏蛋!!!”
御情长气得站起来大吼,那音量,估计二楼是能够听到的,等她吼完,瞧见一个佣人手上的拿着一块毛巾,像躲温疫似的躲着她,她大叫:“我是鬼啊,你躲那么远!”
“御,御小姐……”佣人战战兢兢的走向她,“您用这个敷敷脸,饭菜在厨房里,给您热着呢,还有,先生说明天会带您出去逛逛,叫您早些休息。”
“逛什么逛,谁稀罕他带我出去逛……”
御情长嘴上说的强硬,右手却是伸了过去,从佣人的手里把毛巾抢过来,敷在自己微肿的眼皮上,口是心非地说:“打一棍再给颗蜜枣,我才不上他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