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让秦雅的心酥了一大半,只见,她无可奈何的发出一声叹息,低声说道:“少喝些吧。”
“好,我尽量,少喝些……”
墨文朝刚刚答应了她,结果下一秒,某集团老总端着酒杯过来相敬,他二话不说,半杯红酒又是一口下了肚。
见状,秦雅的心里真是愁死了……
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夏橘生在催促墨非离前去帮忙,墨非离却是朝墨文朝看了一眼,回头道:“你今天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我们先去自助区吃点东西,然后我再去帮大伯父。”
“不用啦,我自己过去……”
夏橘生瞧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急脾气一上来,便动手揪住他的手臂一拧,语气不善道:“快去!”
墨非离无奈妥协道:“那你先去自助区,我等会来找你。”
“嗯。”
夏橘生点头,再次用眼神催促他快点过去,于是,墨非离的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墨文朝和秦雅的身后,再有什么人过来敬酒,大部分都由他挡住了。
秦雅一边扶住喝了个半醉的墨文朝,一边感激道:“非离,谢谢你了。”
“是我应该做的。”墨非离看了眼墨文朝,然后建议道:“要不,大伯母先扶大伯去休息一下,这儿,我来顶一会儿。”
这时,墨文朝踉跄了一下,反对道:“不行,我是新郎,怎么能,去休息……”
秦雅却是说道:“那我带你去洗把脸,你这个样子,让客人看着也不好啊。”
“好,好吧……”墨文朝答应下来,又朝墨非离说道:“非离,就麻烦你帮我招待客人,大伯等会就来。”
墨非离自然是点头,等他们两人一走开,剩下的几张桌子由他端着酒,一一敬完。
他喝着酒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望向自助区的方向,看到夏橘生的背影,他便放下心来,回头继续敬酒。
一杯又一杯的酒液吞进胃里,白的,黄的,红的,都有。
喝的杂了,头就晕了,更何况,他这一整天也没有吃东西,酒量下降了不少。
等到墨文朝和秦雅再次出现的时候,墨非离也有些醉了,不过看他平静的脸色,却不轻易看出来。
秦雅率先出声:“非离,你去休息会吧,接下来,我和你大伯能够应付了。”
闻言,墨非离没有逞强,开口应道:“好的,有事再叫我。”
墨文朝道:“去吧。”
“嗯。”
墨非离把手中的空酒杯交给侍者,随即,他的目光锁定了夏橘生的位置,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过去。
几步之遥,他莫名停住了脚步。
夏橘生并不是一个人,聂云翔和余影在陪着她聊天,忽地,站她对面的两人极有默契的沉默下来,她脑海里闪过什么,下一秒,朝身后看去。
果不其然,墨非离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他不说话,看着她笑,一双凤眸微微泛了红。
夏橘生看到他的眼睛泛红,眉心先是一蹙,当下也顾不上聂云翔和余影,她抬脚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摸上他的手臂,轻轻地问:“是不是喝醉了?难受吗?”
墨非离摇头,结果,眼前有些泛晕,他皱眉道:“给我倒杯水……”
“好,你先坐下来。”
夏橘生转身过去,发现聂云翔和余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竟是连声招呼也不打,她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手上却动作麻利的倒了一杯柠檬水,端过去给他。
墨非离看着眼前的杯子,却不肯伸手去接,撒娇道:“你喂我……”
夏橘生愣了下,眼神认真地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情,半响,她无奈道:“墨非离,你有没有发现你越长越小了?”
还有,越来越爱在她面前撒娇了……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爱好呢。
墨非离若有似无的哼了声,张嘴,喝着她喂过来的柠檬水,一口含进去,眉宇紧紧皱成‘川’字……
他咕咚一口咽下去,叫苦道:“怎么这么酸啊?”
“这是柠檬水啊……”夏橘生觉得他是大惊小怪了。
墨非离却说:“柠檬水也没有这么酸吧,和醋一样难喝。”
闻言,夏橘生把柠檬水杯放到嘴边,试探着伸出舌头尝了尝味,有点酸,正常,她再试着喝了一口,有点酸,还是正常。
下一秒,她抬眸道:“你嘴巴酸吧,明明味道对着……”
墨非离向前走了两步,修长的手臂伸过去,两只宽厚的手掌松松垮垮的搭在她的腰上,微烫的额头轻抵着她,一垂眸,看到的就是她微微眨动的睫毛,他掀开薄唇,轻声道:“是酸的,我一个人喝就是很酸,但你喝了,应该就不酸了。”
夏橘生的左手抬起,捅了下他的肚子,警告道:“这不是在家,你给我正经点,站好!”
“老婆……”墨非离搭在她腰上的力道加重,剑眉紧蹙道:“我难受,你别捅我……”
他的一声老婆,叫得夏橘生的胸口像揣了一只兔子,心脏砰砰直跳,脸颊也泛起红晕,她扶着他,又将手中的柠檬水凑到他的唇边,声音不自觉的放轻放柔,听上去就像是在哄他:“再喝两口柠檬水,要是还难受的话,我带你回家……”
墨非离嗯了声,乖乖地张嘴,又喝了几口温热泛酸的柠檬水,胃里那股子想要呕吐的感觉似乎得到了暂时的压制,他皱起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两条手臂却仍旧抱紧她,神情之中隐隐透着几分脆弱,叫人心疼。
夏橘生彻底没了脾气,一边承受着四周的宾客火*热又嫉妒的目光,一边伸手抱住他,嘴角往上扯出一抹笑,在他耳边说道:“看在你是帮了大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可别想我再陪你这么疯……”
墨非离不出声,只是收紧了手臂,用一种想要将她揉进骨子里的力道,紧紧抱她。
与此同时,他的凤眸不着痕迹地望向自助区角落的方向,看到那个一半藏于黑暗一半站在光亮里的男人,他微勾了唇,似得意,又似是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