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就在宋徽宗的寿宴之后,和科举考试不同,武试的考试要简单很多,而且武试要求参赛人员拥有一定的文化功底,也就是和周星驰电影里说的一样,不要求你有多高的文学功底,但是最起码的识字认字是必须的,但是就是这一个要求,就已经让天下的武人们望而却步了。所以,岳飞的参与,就有些大人欺负小孩了,一路可以说是毫无挑战,弄得岳飞都有些郁闷。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把王贵、徐庆带来了,他们俩想来夺冠也会不成问题的。实在是太没有什么挑战性了。当然了,这也是很多人看不起武人的原因。所以,岳飞这武状元就来的有些轻松加愉快了。这让岳飞也真正的明白《唐伯虎点秋香》武状元给一个太师当管家是多么符合实际。
虽然如此,但是岳飞的文武双状元,还是在北宋这个朝代引起了不小的冲动。毕竟文武全才还是很让人羡慕的。所以当蔡卞在此提出重用岳飞的时候,就连蔡京等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对岳飞的安置还是产生了分歧。
蔡卞的意思是,岳飞文武双状元,应当在禁军之中为岳飞安排一个官,职最起码在殿前司或者侍卫司给个职位。
蔡京的意思却是,岳飞是百年一遇的人才,如果就此呆在京师,难免懈怠,白白浪费,现在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岳飞这样的人才更应该去地方上为国效力。他的建议是,让岳飞统领一只厢军,在地方上做个安抚使。当然地方已经为岳飞选好了。京东东路一带目前盗匪不断,岳飞可以到那里去,顺便怎加一些军事经验。
蔡卞及太子赵桓没有想到,蔡京居然这么大方,直接让岳飞统领一路人马?要知道这安抚使一般都是由知州兼任的,如果岳飞当了安抚使,再加上岳飞状元的身份,等于是当了一省的省长。那可了不得。那可是一方大员了。所以在此时,两人也有些犹豫了。
蔡京更是利索,快到斩乱麻,直接再次提议道:蔡奇身为此次的榜眼,也还没有安置,而且两人年岁相仿,不如让他们一同前去,再给蔡奇一个转运使,让他们到地方上发光发热吧。
事出反常必为妖,蔡京如此热情,让蔡卞、赵桓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个可都是大官了,而且天高皇帝远,两人如果合起来,那可就是掌握了整个京东东路。不明白蔡京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蔡京能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两人还是本能的提出了反对。
但是两人实在是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了,在朝堂上也只能是节节败退。最后还是蔡京的提议得到了采纳,岳飞、蔡奇两人也成为北宋自建朝以来,最年轻的地方大员。那可是从五品的大员了。
“唉,老夫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宰怎么会如此好相与呢?”坐在桌前,赵桓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老夫也是不明白,京东东路那可是距离京师最近的一路了,虽然这些年盗匪不断,但都不成气候,只要是稍加努力,那可就能反转的,为什么就让出来了呢?”蔡卞也是嘀嘀咕咕。
岳飞和蔡奇倒是很高兴,毕竟那可是从五品的大员,而且两人一人管财,一人管军民,可以说以后京东东路就是两人的天下。虽然北宋的官员经常调换,但那大约应该是三四年之后的事情了。
赵桓看了看高兴的岳飞、蔡奇两人,又看了看老师蔡卞,叹了口气道:“不管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以后蔡兄,岳兄就是一方大员了。倒时,我们在想如此亲近就不容易了。”
赵桓说完,蔡卞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应该就是这了?”
“老师您想到了?”赵桓高兴的问道。
蔡卞看着赵桓叹了口气道:“想到了又能如何,现在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经晚了。”
“老师您究竟想到了什么?”赵桓问道。
“以后的京都还会是老样子,就剩下咱们君臣了”蔡卞沉重的说道。
说到这里,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岳飞也是一叹,没有想到蔡京居然是这个思路。
是啊,蔡奇岳飞是一方大员了,看上去不错,但是要知道整个北宋有十五路,岳飞只是其中一路,而且,到时岳飞、蔡奇两人身在地方不能接近皇上,想在让皇帝想起两人来,那就难了,蔡京等人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消失在皇上的视野中。
有功不报,有错往死里说,够两人受的。即便是拿他们不管不问,两人也会慢慢的淹没在潮流里,再加上蔡京要的只是时间。
蔡卞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撑个三年五年,当蔡卞消失,可以说也就是赵桓的末日了。那时候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还不是任凭蔡京等人欺负。重要的是那时候广平郡王就长大了。是时候给他这个太子找麻烦了。
想到这些,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冰点。再没有人有兴趣吃饭。张元千看着岳飞等人叹了口气。
赵桓同样如此。
岳飞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如果岳飞没有这么早来京师,或者没有高中状元,也许事情还好些,但是,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蔡卞毕竟是老了,再也撑不住了,起身告辞了。
岳飞蔡奇两人也要离开,赵桓叫住了岳飞。两人站在太子府的院子里。赵桓看着漫天的星光道:“岳飞,还记得本太子对你说过的话吗?”
岳飞道:“不知太子您说的是哪一句?”
“我说过,你很像我,或者说,我一直希望我能是一个你这样的人,还记得吗?”赵桓看着岳飞道。
岳飞当然记得,这是当初两人狩猎时赵桓说过的话。岳飞点了点头。
赵桓转身继续看着满天的星星道:“此次你出任地方,不要在想着我,我有办法自保,你只要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在京东东路大展拳脚即可,放心,京师有我和老师,有我在一天,我也会保你们平安,我不希望你能回来助我,我只希望,你能够替我活出一个洒脱的人生。”
“殿下”岳飞有些动容的看着赵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听着有些像将死之人说的话。
赵桓阻止了岳飞的话,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小心翼翼,因为我的母妃去世的早,我要照顾妹妹,还要在这诡诈的朝堂站稳脚跟,我活的很累。幸得老师相助,我才能有了今天。后来又认识了你和蔡奇,说实话,和你们在一起的这些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天,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一直这么下去,但是不可能了。”说道这里,岳飞从侧面看去,赵桓的脸庞好似落下了一滴泪。
只听他继续道:“岳飞,我有一事想求?”
“殿下请讲,飞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完成。”
赵桓看着岳飞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行了,请替我照顾好奴儿?”
“殿下”岳飞有些动情了。这一刻岳飞真的想要告诉赵桓历史,历史上的他会成为金国的俘虏。告诉他,让他早做打算。但是,他不能,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就像他们不能说蔡京是金国的奸细一样,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而且说了还会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这一刻,岳飞真的有了一丝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