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文义等人正要走入拍卖的大帐,就听身后有人喊道:“大哥,等等我。”
岳飞转身看去,正是昨天刚刚认下的兄弟苏德。
岳飞苦笑一下看着他道:“苏兄,你还真来了。”
苏德笑道:“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凑热闹,家父还让我来拍卖一批货物,怎能不来。”
岳飞这才知道这拍卖会并不是单单只有那一万匹良马这一桩买卖,当下笑了笑,道:“那好,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几人进入其内,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三五成群地坐着,有些还是站着的,显然想要进入里面也是需要实力的。苏德笑道:“大哥,我的位置在那里,你在那坐?”
岳飞看着他指的方向乃是主桌下首的一张桌子,旁边有一个小旗上面写着“塞北商社”,岳飞看了点了点头,同时转头寻找自己的地方。可是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
苏德当然也跟着巡视了一番同样没有找到,笑着道:“既然这样大哥就跟我一桌吧,都一样的。”
岳飞点了点头,跟着苏德走了过去,桌子不大,只能容两人坐下,苏德对自己身后跟着的几人嘱咐了几句,他们就到一旁站着去了,岳飞见了也看了文义两人一眼,两人会意,也站到了一旁。
帐内诸人见此情况也诧异万分,纷纷猜测岳飞等人的身份,不一会又来了两伙人,其中一伙凶神恶煞就坐在岳飞的对面,见到岳飞目露凶光。
岳飞正纳闷,苏德靠近道:“那是北马帮的帮主苏合,想来昨日之事他已经得知。”
岳飞点了点头,侧身看去,果见小旗上写着“北马帮”三个字。
对于苏合的怒目相视岳飞并没有在意,还冲他笑了一下,苏合有些意外,不再看岳飞而是跟身边人说起话来。
不一会正主合不勒终于出现了,没想到的是跟他联袂而来的居然是完颜晟,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入帐内,直接做到了主座之上。岳飞见了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可是却让帐内的每个人都能清晰入耳,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岳飞。完颜晟见了冷笑一声,合不勒倒是像突然发现岳飞一般,致歉道:“岳元帅,没想到您居然坐在了那里,实在是罪过,也赖我招待不周,不过你看现在安排座次也安排不开了,您看?”
岳飞冷笑一声道:“合不勒大汗的待客之道岳某人算是见识了。”说罢不再看他,刚刚合不勒直接点出了岳飞的身份就说明此时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岳飞也没有必要再对他好脸相待。
不过帐内之人听到合不勒对岳飞的称呼都有些意外,岳元帅,哪里冒出来的岳元帅呢?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苏德,只见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岳飞,然后挨身道:“岳飞,岳元帅?”
岳飞点了点头。
苏德听了哈哈大笑,声音在整个帐中都很响亮,只听他道:“大哥,此间事了之后,你可一定要陪我好好的喝他一杯,您就是我的偶像啊,没想到居然有缘能与您相见,我可真是荣幸之至。”说完在众人的诧异中,苏德看着合不勒冷笑一声道:“不像有些沽名钓誉之辈,看上去威武不凡,其实就是个娘们,只知道找娘要奶喝,哈哈,哈哈。”
合不勒听了大怒,不过碍于苏德的身份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倒是对坐的苏合听了岳飞的名字,神情冷静了不少,不再向岳飞这边看来。
见场中有些冷清,合不勒也懒得废话,直接看了自己身后的仆人一眼道:“开始吧。”
其实所谓的拍卖和后世的差不多,就是卖方拿出一些东西,看看有没有人要价,要的话,出多少钱,出钱多的拿走,东西大多是些牛羊马之类的,还有一些武器,不过都不是什么名品,只不过数量都不少,苏德买了也卖了不少东西,都是直接交易。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他并不是因为岳飞才来的。
到了最后,最重要的一万匹良马终于出现了,这是岳飞等着的。看到岳飞跃跃欲试的样子,很多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因为此时帐中已经进来了不少金人,其中就有刚刚在集市上被岳飞训斥了一番的几人。此时他们正手按刀柄怒视着岳飞。
岳飞全没有在意,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合不勒道:“怎么,大汗改主意了?”
合不勒此时确实非常犹豫,虽然刚刚苏德的话不中听,可是却说中了要害,草原人都是血性的汉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侮辱,合不勒知道,只要今天的事情坐实了传扬出去,合不勒是金人的走狗这件事也就跟着坐实了。所以他不得不犹豫。
完颜晟见合不勒不说话,冷哼一声。合不勒终于反应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取代之前的唱喏官,道:“最后一批拍卖品,良马一万匹,请出价。”
合不勒刚刚说完,完颜晟就开口道:“五十万两!”
听到这个价格,岳飞一愣,这都快赶上两万匹战马的价格了,整个营帐之内都乱哄哄一片。岳飞转头看向文义,文义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岳飞恨得咬牙切齿,之前说的明白,岳飞购买的这一万匹战马只用了二十五万两银子,却没想到金人直接多了一倍。
旁边的苏德看出了岳飞的犹豫,对岳飞道:“大哥,我这里有二十万两,你先拿去用。”
岳飞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他,见他点了点头,岳飞感激的同样点了点头,高声道:“五十五万两。”
哪想到完颜晟听了根本连眼皮都没有抬,接着道:“六十万两。”最终还嘟囔道:“哎呀,真是没有办法,我们大金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还都是大宋皇帝孝敬的你说可气不可气。”声音虽然不大,岳飞却听得清清楚楚,冷冷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最后岳飞没再加价,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很明显,完颜晟势在必得。合不勒说着恭喜的话带着完颜晟离开了营帐,其余众人也纷纷走出,文义、任俊来到岳飞的身边,看着脸如寒霜的岳飞不敢说话,岳飞看着任俊道,他们的营帐在什么地方。
苏德被岳飞的气势吓到了,更被他的问话吓到了,在看岳飞的眼神显然是明白了什么,赶忙出声阻止道:“大哥,不要冲动,有事好商量。”
岳飞看着他笑了笑道:“苏兄,你的好意今天哥哥我心领了,待到日后有机会,自当厚谢。”说完转头看向任俊。
任俊有些害怕的看了文义一眼,文义也想劝阻一下,但是看到岳飞冷厉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叹了口气,任俊见状只能道:“就在市集的正西方,总共五个毡房,很好认。”
岳飞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去,突然只见苏合去而复回,正好堵住了岳飞的路。
岳飞看着他道:“你是要替巴根报仇吗?如果是的话,麻烦快些,不然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废话。”
苏合听了大怒,不过突然想到自己所来的目的,冷哼一声道:“完颜晟并没有在营帐之中,那是个陷阱,信不信由你。”说完头也不抬地走了。
听了这话,岳飞有些诧异,看向文义几人。
苏德道:“苏合的话,应该可信,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苏合与巴根本就不和,而且巴根对苏合的位置一直虎视眈眈,他刚才之所以那样,想来应该是做给手下看的,现在来此,估计也是对合不勒有些失望,因为据我说知,苏合一直对金人十分的仇视,现在看来,应该不假。”
岳飞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文义来到近前道:“岳兄,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回去再说?”
岳飞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此时已经帐内只剩下他们几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