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澜单手扣于脑后,睡得很不安稳。
沈墨看了一眼他的睡姿,然后转了个身将头面向另一边。
说实话沈墨很不希望凌奕澜这样对待自己,她觉得这样子有点不值得。
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凌奕澜,这样子做其实都不值得。
她已经不愿意和凌奕澜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凌奕澜还要一次次的扰乱她的心。
沈墨很是纠结挣扎愁苦郁闷,不知所措。
一夜相安无事,沈墨起床时凌奕澜已经不在沙发上,不过凌奕澜的毯子还有枕头还都在沙发上。
还有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水,上边还有热气氤氲,很明显就是才倒上的水。
“给,醒了先喝杯水吧,然后吃饭,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去老宅子看小睿。”
正在诧异间凌奕澜已经走了进来,站在沈墨的身边,凌奕澜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沈墨接过去一看,那是一杯蜂蜜水,纯净水加上金黄色的蜂蜜,顺带这还有一种馥郁的馨香。
这杯水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吗?沈墨一下就有点迟疑,他的举动他的意思,沈墨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来回应。
上午九点,吃罢早饭,凌奕澜担心沈墨会晕车所以在自己家里停留了一会儿,大约吃完早饭半个多小时之后,凌奕澜才抱起沈墨走向门外。
天气很好,天空干净的如同一颗经过洗濯的蓝宝石,云彩极少,端的一副秋高气爽的景象。
司机拉开车门,凌奕澜把沈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车的后座。
车子一路缓缓行驶,沿途风景秀丽,凌奕澜坐在自己身边,沈墨有些尴尬。
以前他们还好端端的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坐的,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日,沈墨想和凌奕澜拉开距离,但是越是拉开距离而距离就越会被凌奕澜给拉近。
这样的直接结果就是,弄的沈墨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就比如刚才,凌奕澜靠近了一些,沈墨立刻挪了挪位子就要朝着车门靠近了一些。
然后凌奕澜就立刻死皮赖脸地靠了过来,完全不顾及沈墨在他贴过来的时候瞬间就变得很难看的脸。
凌奕澜似乎很粘沈墨,在下车的时候,老王清楚的看见,从开车没多久凌奕澜的身体就主动的靠近了沈墨,然后就一直粘着沈墨,整个人就如同挂在了沈墨的身上一般。
沈墨推他推不开,一脸大写的嫌弃和生无可恋。
到了凌家的老宅子,沈墨第一眼看见的是穿着紫色西装的一脸骚包的凌涧天,他和凌奕澜几乎是同时到达凌家的老宅子。
凌奕澜抱着沈墨下车,看到凌涧天像朵花儿似的站在那里,抬起眼皮子就那么看了一眼,眼皮子随即就耷拉了下去。
一副看都不看爱答不理的模样,虽然说凌涧天现在很能耐,可以和凌奕澜分廷抗礼了,但是在凌奕澜的眼里,这个凌涧天依旧是一枚菜鸟。
他所有的手段到头来都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到时候也一定会有报应的,不会不报时候未到,凌奕澜表示自己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凌涧天的报应的来到。
“呦,阿澜,你抱着弟妹这是,在秀恩爱啊,听说你们两个最近要结婚了,姑姑连婚纱都送过去了,阿澜,恭喜你啊!”
凌涧天看见凌奕澜抱着沈墨,立刻就凑了过去,惹得沈墨自己一脸嫌弃。
这个人还真是会装,之前的种种迫害他不记得了?现在凌奕澜大权得握,而且自己还和凌奕澜要有喜讯传出来了,这就开始装出一副很尊敬的样子了?
这种人,沈墨觉得最恶心了。
还好沈墨就需要在凌奕澜的怀里装好一个安静的美少女,打交道这种事就交给凌奕澜了。
不过凌奕澜打交道也没有打多久,其后凌月照走了出来,上下看了沈墨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是沈墨感觉到凌月照对待自己的态度上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番话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不想再刺激自己,想要它好好的和凌奕澜在一起。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对于沈墨而言其实都是有益无害的,至少不用遭受人家的冷眼薄待。
凌奕澜抱着沈墨走进老宅的大厅,才一入大厅沈墨就看见了自己熟悉的人。
阮樱抱着孩子站在客厅里正在迎接她,看见她除了腿不能动,其他的地方都很健康以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凌奕澜同样看到阮樱,把沈墨放在沙发上以后自己则走开去和凌家老爷子说话,而阮樱则抱着小睿过来陪着沈墨。
阮樱早就听说沈墨出事了,但是需要照顾小睿一直都没有抽时间来看她。
而且,她也不敢去医院,在医院就要面对生死,她这二十年已经面临了不少生死,对生和死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恐惧。
沈墨表示理解,抱着小睿,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孩子,我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我没有逼迫你选择的权利,但是我觉得凌奕澜作为小睿的父亲至少是尽责的,我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
阮樱从佣人手里拿过奶瓶,心中感慨颇多。
小睿稍稍长大了些许,稍微长大的小睿越来越像他的父亲,有着桀骜的眉眼,眉毛像凌奕澜,但是眼睛却像沈墨。
简直就是两个人完美的结合品,如果两个人没有在一起其实那可就太可惜了。
但是沈墨就是没有办法拉下那个心,一开始的伤害沈墨还可以理解为他们还没有爱到那个地步,而且两个人之间可能不太理解对方,于是有所伤害。
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互相了解而且已经组建了一个家庭,但是凌奕澜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怀疑自己,在他的心里沈墨都比不过一份专利。
这就是价值,作为一个豪门的妻子的价值,连一份专利也比不上。
这个时候再谈信任和不信任,伤害与不伤害已然太晚了。
“如果凌奕澜不是什么凌总,又或者说他的家庭观念不是像其他的豪门一样重视权利重视钱财,那我还有可能嫁给他。”
“如果我再次选择原谅他,那么我一定会再次受到伤害,等到我再次受到伤害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没有人会一次次的原谅他,但凡是真心爱他的人,他们的爱都有一个限度。”
沈墨这话说的让阮樱无言反驳,她的女儿不是那种很有钱的孩子,虽然说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B市创出了自己的天地,但是她从根本上来讲还是一个小记者。
所以那些豪门的人是可以看不起她的,是可以觉得沈墨嫁给凌奕澜自始自终都是为了凌奕澜的钱,还有在豪门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无论再多么艰难的时候,沈墨也和凌奕澜共同进退。
而在一场误会中,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和凌奕澜在一起的目的是别的用心。
沈墨累了,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已经被凌奕澜一点点地消磨殆尽。
她现在想的是一个人好好的生活着,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而不是在豪门里勾心斗角。
但是要不是被凌月照摆了一道,导致她不得不回来不得不重新接触凌奕澜还有这些阴谋算计。
宴会上除了沈墨在和阮樱坐着说话以外,其他人全部都是在三三两两站在一起。
这次虽然说是凌家家宴,但是和凌家交好的世家可不少,大家纷纷自发前来,前几年凌家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时候大家的情感很真挚。
但是现在凌家的产业一点点的做大,每次来参加凌家的家宴性质也就变了。
不再谈往年的兄弟情,现在只谈合作,商业上的往来。
沈墨和阮樱聊着聊着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很多人是靠在凌涧天身边听凌涧天吹嘘,果然是见风使舵。
不就是凌涧天最近小人得势,拥有了公司并且最近凌奕澜的发展不尽如人意,而且还陷入信任危机。
难道仅仅凭借着一时半会的失势就能判断凌奕澜已经是江郎才尽宝刀已老吗?
沈墨和阮樱话还没有完,就有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张面孔沈墨不认识,她以前没有见过,觉得很面生,应该是其他世家的女眷太太。
“沈小姐,你们小两口子怎么没有坐在一起,我听说你们两个昨天吵架了?听说昨天晚上为了打开你的房门,连房门都锯开了。”
她谈论起昨天晚上的场景口吻里带着点嘲笑的意味,一听就知道不安好心,现在应该是跟着凌涧天合作。
大概是有了靠山,所以这个女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和沈墨说话。
昨天晚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沈墨心知肚明,凌奕澜根本不是和她吵架,而是因为担心她。
虽然她现在很不想为凌奕澜开脱,但是这一点沈墨不得不承认。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连你也知道了,不过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
沈墨勾唇浅笑,没有否认她的说法,这种时候越描越黑,还不如不承认。
“我是孟家总经理孟立炎的太太,沈小姐,初次见面,见到你我还蛮高兴的。”
孟家孟立炎?孟子恒孟子肖两个兄弟的父亲?
为了亓官衫彩沈墨有刻意去调查过孟家的人,她既然是孟家的太太,想必就是那个孟立炎的第二任妻子,孟子肖和孟子恒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