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打我了?你是不想打我还是不舍得打我?”
她看向凌奕澜,唇角勾起了讽刺的笑容。
从他抛弃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凌奕澜在自己心中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并且还会给自己制造出麻烦的人。
“沈墨,你告诉我实话。”凌奕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头看看沈墨,嗓音里有些许苦涩。
“你到底心里有没有爱过我。”
沈墨抬起头来看向凌奕澜,似笑非笑的,脸上的笑容半分真心半分假意。
“没有,从来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凌奕澜的瞳孔缩了缩,眼睛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瞳仁小了些。
痛,他的肚子痛得要命,他需要吃止痛药。
但是凌奕澜的脸上,疼痛这种情绪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凌先生,这个天底下想要嫁给你,想要嫁进你们凌家的人多不胜数,所以这个婚戒指你还是留给相对于我来说更加需要的人吧,不需要把这么好的钻戒浪费我的身上。”
浪费,沈墨用了浪费这个字眼,她不希望自己嫁给他。
凌奕澜现在彻底的看清楚了现在沈墨的眼底的情绪,那不是情绪,而是冷漠。
沈墨低头看了一眼钻石戒指,将装戒指的盒子拿了起来,放到了凌奕澜的手上。
“凌先生,这个东西我不需要,还给你。”
盒子被沈墨放在了凌奕澜的手上,接着沈墨就转身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专业书看得入神,理都不理凌奕澜。
凌奕澜黯淡着离开,进来的时候他神采奕奕,眼里心里全是希望,但是现在出来的时候,凌奕澜除了失望就是失望,俨然没有任何的希望。
“我两天后要出差,去法国的普罗旺斯,你喜欢什么品牌的香水,我给你带回来一些。”
站在门口,凌奕澜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沈墨下意识的看他,看到过他的背影微微有些错愕。
问她的喜好?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香水,所以不用带了。”
即便是带回来了她也不会用。既然凌奕澜要出差,这么个好机会,沈墨怎么会轻易放过逃跑这个作战计划。
凌奕澜从沈墨的房门前走开,并且关好了房门,沈墨松了一口气,侧头看向电脑。
电脑上是缪清为自己写的那封信,信里的淳淳教诲,沈墨很惭愧,这段时间她居然因为和凌奕澜之间的那些不愉快而一直不开心,闷闷不乐的就像是那只被闷在笼子里失去自由的金丝雀。
不,她还没有失去自由,她还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凌奕澜就已经悲伤到了这个这个地步。
但是凌氏集团的公司,沈墨是绝对不会去的,她要会到的是向展公司,即便是住在A市,她也不想继续和凌奕澜有什么关系。
一系列的逃亡计划已经在沈墨的心理和脑子里做了个大概,最合适的机会莫过于凌奕澜出差坐飞机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已经飞在了半空中,就算是知道自己跑了,总不能再从飞机上跳下来逮住自己吧。
凌奕澜出差后的第一天是有个家宴,说是凌老爷子八十大寿,所有的亲戚朋友们都会来祝寿,凌奕澜和沈墨也不例外。
所以说沈墨需要去参加凌老爷子的八十岁大寿,而且还是在自己要逃跑凌奕澜要出差的那一天。
不过这也这也正合沈墨的意思,沈墨需要逃跑,但是逃跑的时候需要把阮樱带走,小睿她现在没有办法带走,即便是带走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安安全全地护住他。
因为凌奕澜是小睿的父亲,因为小睿需要更好的照顾,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从精神上,凌家精神上可能没有办法给小睿更好的照顾,但是现在小睿还小,一些生活观价值观基本的观念都没有形成,所以说现在凌家还是比较合适照顾小睿的,现在就把小睿好端端地交给凌家照顾。
而自己,离开,待到自己强大起来,有条件照顾凌千霂的时候,她就一定会把凌千霂给接回来。
凌奕澜并不知道沈墨的计划,在两天后的清晨,和沈墨一起吃完早饭,简简单单的吩咐了沈墨几句,吩咐的内容无非就是凌月照的话很多都是无心的,所以和凌月照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把一些话给放在心上。
凌涧天也会来,希望沈墨不要去在意凌涧天的存在,把他当成萝卜白菜就行。
还有,现在她生下了凌千霂,是凌千霂的生母,所以不需要多么的自卑。
凌奕澜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全是沈墨在参加凌老爷子的生日宴的时候应该怎么样和凌家的那些人相处。
沈墨含糊着点点头,顺便喝下了一口豆浆。
告诉她和不告诉她一个样,反正得罪和不得罪一个样。
吃罢早饭,老王已经准备好了车,这次凌家的寿宴不再是老王送沈墨过去,而是另一个司机送。
这样正和沈墨的心意,因为老王已经和沈墨很熟悉了,基本上沈墨要想从老王眼皮子底下逃跑,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沈墨穿好礼服的时候,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礼服的裙摆不长,刚刚才到脚踝,而且她的高跟鞋鞋跟不高,简直就是平底鞋。
这对于沈墨来说有一个好处,就是沈墨跑起来不需要按照往常一样拖着一个大长裙,不方便还累赘,现在的这条裙子裙摆大,鞋子鞋跟很低,跑起来方便又省事,所以沈墨很满意。
佣人和沈墨说起这双鞋子和这条裙子的用意,说是因为自己近日腿才痊愈,鞋跟过高的高跟鞋不利于双腿的恢复,所以沈墨就不能穿着过高的高跟鞋和裙摆过长的裙子。
沈墨低头看看裙摆,正合她意,她挑了一条比较方便的裙子,而凌奕澜也为她选了一条裙摆不太长的裙子,这说明在无形之中两个人想到了一起去了。
很巧,真的很巧,可是自己已经不爱他了,已经不爱他了。
一路上,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裙摆,还有很方便的高跟鞋,沈墨不断地自我催眠,生怕自己会再次对凌奕澜动心,因为她自己很明白她自己,就不应该对凌奕澜动心的。
动心了,那也是伤害,一次次的伤害让沈墨身心俱疲。
车子在整个B市穿梭着,沈墨抬头看向不断地从车车窗外掠过的风景。
B市很美,精致不错。但是沈墨却平白无故地怀念起来A市,曾经A市也是那么美的一座城市。
“到了,沈小姐你先进去,我去把后备箱里边的礼物给搬出来。”
司机将车停在了凌家大宅子的前边,回头对沈墨道。
沈墨微微有些惊异,“还有礼物?”
“哦,是凌先生提前准备好的,您先进去吧,我一会就把礼物搬进去。”
司机笑着解释了一句,沈墨吃惊之余,忍不住感叹凌奕澜的细心,凌奕澜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没错,他在商场上鏖战,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功亏一篑,所以凌奕澜才会有这么细心的性格吧。
沈墨摇了摇头,转身打开车门,有佣人将沈墨扶了出去,从凌家大宅子的门口一路到举办宴会的地方,全程都是由这位佣人扶着沈墨进去的。
这个佣人是凌奕澜安排好了的,要是沈墨来参加凌家的家宴,沈墨的腿脚不方便,需要这个佣人帮忙扶她进去出来。
沈墨有点汗颜,其实她的腿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不方便,虽然说前一段时间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不需要这样让人大费周折的照顾。
但是这个佣人奉了凌奕澜的意思,也只听凌奕澜的话,所以即便沈墨提出不足要这样的意见她也不会听。
“呦,沈小姐你也来了,不是说要和我们……”
有个贵太太打扮的人刚想开口说话,一听那个说话的语气沈墨感觉她会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这个贵太太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就被人一胳膊肘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墨看像那个一胳膊肘撞向贵太太的人,居然是凌月照。
凌月照会帮自己肯定就是没有安好心,沈墨敢打保票,不是为了凌奕澜就是为了凌千霂。
“胡说什么,沈小姐和阿澜的婚期要近了,你难道还需要在这儿挑拨人家小两口之间的关系吗?”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严厉,旁边的夫人立刻就给噤了声。
沈墨不明白她的做法是什么意思,明明就连她自己也那么的讨厌自己。
“小墨啊,是这样的,阿澜说他出差一段时间不能陪你,我们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凌月照笑容有些和蔼,脸上出现笑容的速度让沈墨叹为观止。
沈墨觉得自己的小爪子被凌月照攥着,很不舒服。
“凌董,这样子有什么意思吗?一方面把我贬低的跟一个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却想要和你们有点牵扯的外人一样,另一方面又把我褒到深受凌奕澜宠爱的自家人。”
说出两者间的变化,沈墨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容,“有意思吗,我觉得非常没有意思。”
不但觉得没有意思反而觉得厌恶,难道对她的态度永远就不能够办到从一而终?
永远都是人前一副样子人后一副样子,难道就不能够从一而终吗?
她不觉得累沈墨自己都替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