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澜觉得,自己心里某一处,似乎是触动了一下。
次日清晨,温暖清澈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映了进来,照到沈墨的脸上,有一丝静谧的美好。
哇,头怎么这么痛?沈墨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是很痛,可是还是按照生物钟乖乖的起床。
不对,揉完脑袋的沈墨觉得很奇怪,房间的摆设很奇怪,她家的摆设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正要从床上站起来,又发现一个惊人的现象,她家的床,什么时候这么舒服?
沈墨的大脑当机三秒钟,随后反应过来一个真相。
这不是她家。
那这是……沈墨立刻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沈墨一颗悬起的心这才放下一点。
“你醒了?”有懒洋洋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沈墨一回头,看见凌奕澜一身藏蓝色绸缎睡衣端着一杯早茶正倚在门上看着她。
“额?”沈墨的大脑再次当机三秒钟。随后,才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在你家?”
“恩。”凌奕澜点点头,不可置否。
“我什么时候到你家的?”沈墨苦着脸问了出来。
这下凌奕澜觉得要不是自己足够镇定,恐怕喝到口中的一口茶水就会以不可抵挡的势力喷薄而出。但还是镇定的回答,“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酒。”剩下的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
沈墨瞬间心里头有一万头草泥马经过,她居然喝醉了,而且那个糗样还被凌奕澜看到了。
看到沈墨脸上一时之间由懵懂转换为惊吓紧接着是迷惑最终现在的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凌奕澜只有一句感慨,这姑娘表情真丰富。
“我听说,你被停职了。”凌奕澜悠悠飘过来一句。
沈墨这才想起她已经被停职了,所以不需要起床起的这样早。
但是停职这事从凌奕澜这样一个外人的口里说出来,着实有些难为情。
于是,沈墨沉默了。
“内存条,在谁手里?”凌奕澜再喝了一口茶水,再次开口问道。
“额,”沈墨抬头,这才反应过来,想起那个被郝经理扣下的内存条,有点小小的心疼,又浪费了她买内存条的大洋。
“没事,还有很多份。”
“哦?”这下轮到凌奕澜吃了一惊,“怎么还有?”
“我备份了呀,遇上李树金这样的人,怎么着内存条也应该准备上他个,七八份吧。”沈墨理所当然的道。
以为扣下她的内存条,她的手里就没有证据了吗?想得美,无论是照片还有录音她要多少有多少。可就是,不能报道了,这个还真是莫可奈何。
既然不能通过新闻来报道,那上访举报总可以了吧,沈墨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再被凌奕澜强迫着下楼吃过早餐后,沈墨提出要回到自己的公寓,却被凌奕澜一口拒绝,“不行。”
“为什么?”沈墨表示不解。
“难道你的处境还不够危险吗?”凌奕澜用筷子叼起一个煎蛋后,漫不经心的放在沈墨的盘子里,继续道,“算上昨晚险些被撞,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根据你出事的频率来讲,你应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沈墨再次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某人醉酒后说的,凌奕澜看向她,看到她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有几分无语。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这几天你先住在我家里就好。”
沈墨想了想,还是果断拒绝。
看着她坚决拒绝的模样,凌奕澜有些无奈,但没有当场说什么,只是叫来保镖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先吃完早饭在走,不会连吃顿早饭都不行吧。”
凌奕澜这话一出,沈墨已经抬起的屁股立刻落了下去。
毕竟人家也帮过自己,说不行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过了好一会沈墨终于等到早饭的结束,正准备出去,却看见两个保安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凌先生,沈小姐的行李物品已经收拾好了。”
听到这一句,沈墨瞬间呆了,立刻凑过脑袋看去,果然,行李箱里板板整整的码着自己的衣物等一干生活用品。
上至自己的电脑手机相机胶卷,下至各种衣物包括鞋袜内0裤。
看着被整整齐齐放好的各种内-裤,沈墨瞬间欲哭无泪。
这保镖,还是男人嘛?
“现在你的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给你准备好房间你就先在这里住着,过几天再离开。”看到整理的格外整齐的两个行李箱,凌奕澜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沈墨简直是想要跪着唱征服,她本来还打算等着他要是再阻拦自己自己可以拿着换洗衣服不在当借口呢,这直接,不想住在这里恐怕也不行了。
于是,沈墨只好“含泪”点头。
上网搜了搜本市市长的邮箱,沈墨决定投一封举报信试试看,如果在本地举报不成功那就去中央纪委,检察院等地方举报,总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受理的。
沈墨带着举报信打算去举报的时候,恰好遇见从外边回来的凌奕澜,瞥见沈墨手里的信封,凌奕澜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去哪儿?”
“举报”沈墨扬了扬信封,脸上漾出微笑。
“你确定?”凌奕澜偏头看着沈墨,冷峻的一张脸上看不出表情。
“试试嘛,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凌奕澜听见她的回答愣了一瞬,随后从佣人手里拿起已经脱下来的大衣,“我陪你。”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
沈墨虽然有些错愕,但也是跟着走了出去。
车子在市政府大厅前停下,沈墨立刻下车,看到那个举报箱,沈墨的脸上露出雀跃神色。
就在踮起脚尖要把信封投进去的那一霎那,信封却毫无预兆的被捏住。
沈墨惊讶的抬头,是个西装革履的人,穿的一身很直挺,此刻他的脸上带着阴森的笑意,“沈记者,你最终选择的,还是不听话。”
“是你。”沈墨一下子就认出了他,那个和造纸厂厂长一块在喝咖啡的人,那个贪污受贿的副市长,李树金。
看到他将信封拿走,沈墨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你想干什么?”
“沈小姐,我们来猜一猜,你能不能安全的走回你的公寓呢?又或者,你能不能活着回到你的公司呢?”李树金整暇以待的看着她,脸上笑意更深。
“你是在威胁我。我被停职也是你做的。”沈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没错,我本来只是想和他们讨论一下关于你的职业问题,没想到他们很给我面子嘛,这么快就答应给你停职。”李树金看着她,笑得恣意嚣张。
“可恶,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沈墨想要是她的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剁了。
“显而易见,在这里我就是王法。”说着。李树金朝着沈墨逼近了一步,“下边咱们应该讨论一下关于沈小姐能不能回到公司这个问题吧?”
“能回去又如何?不能回去又怎样?这两者之间和李副市长有什么关系吗?”清冷的声音自沈墨背后传来,李树金的身体明显一僵,接着脸上挂上疏离的微笑,“凌奕澜总裁。”
凌奕澜缓缓向沈墨走近,接着长臂一挥,沈墨整个人都窝在凌奕澜的怀中。
透过衣料感受到他的身上传来的暖意,沈墨觉得很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一出现,自己就感觉很安心。
凌奕澜的大衣几乎把沈墨整个人都裹在怀里,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格外的亲昵。
李树金半眯着眼睛看着二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李市长,小墨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凌奕澜拿起一撮沈墨的长头发细细把玩,说起话来也是漫不经心。
“原来沈记者是凌少的女人。”李树金笑眯眯的道
“恩。”凌奕澜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笑你个大头鬼你还笑,谁是他的女人,姑奶奶我才不是。沈墨腹中不断地诽谤。
“那希望凌少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让她出来乱咬人。”李树金瞥了一眼沈墨,道。
“你……”沈墨正要发声,却被凌奕澜压在怀中,他的右臂紧紧地禁锢住沈墨,眼睛却若有若无的瞥向李树金,“我的女人需要管吗?只是,”说到这里,凌奕澜顿了顿,瞄了他一眼,另一只空着的手打开手机,一段对话飘入李树金的耳中,李树金刹那间脸色一白。
“沈记者,你最终选择的,还是不听话。”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