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少,实在是对不起了。”李夫人话音一落,打手一脚踢向了云颢。
打手这一脚,踹的着时有些严重,尤其对于云颢目前的身体状况。
“云颢。”沈墨急忙奋力挣扎到云颢的身边,身上的伤口又因为刚刚大幅度的撕扯,一下子裂开,又是鲜血流了出来。
“沈墨。”云颢抱着沈墨,冷眸紧锁李夫人,“没想到堂堂市长太太,居然会出尔反尔。”
“呵呵。”李夫人再次笑了笑,看起来格外的嚣张。
人却逐渐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看着开始缓缓关上的工厂大门,沈墨的脸上,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她知道这个李夫人一定会拿这种手段来对付她,只是,这要苦了云颢,连累了云颢。
“别怕,我陪着你。”沈墨感觉肩上的温暖一点一点把她包围,一回头,云颢微笑着看着她。
虽然说云颢受了伤,脸上全是伤痕,但是笑起来依旧是格外的明媚好看。
沈墨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脸上有泪水滑落。伸手一点一点擦拭着云颢脸上的血污,看着云颢清秀的眉眼,一种负罪感折磨的她心似被焚烧一般痛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沈墨突然抱住他,脸上泪水涟涟,就连情绪也有些失控。是她害了他,奋斗了十年才得到的东西也被毁于一旦。
云颢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沈墨牢牢地圈在了怀中。
“沈记者,云先生,对不起了。”看到这一幕,打手的脸上也掠过几分不忍,但是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这一点他也无可奈何。
就在打手的手中棍棒即将落下来的时候,刚刚闭上不久的大门,大门突然被猛烈地撞开,接着一声剧烈的声响自门口传来。
打手啊的惨叫了一声,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一个血窟窿赫然出现在手臂上,伤口处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不许动。”紧接着,一堆警察涌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牢牢地对准了一帮打手。
打手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立刻举起了双手,身子也几乎要瘫倒在地。
警察,警察怎么会来?
吃惊的不仅仅是那一群打手,就连沈墨心里也充满了疑惑,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报过警啊。
“你报了警。”沈墨连忙转头看向云颢,不是她报的警,那只能是云颢了。
“哈哈,好,真是好,精彩绝伦。”一阵恣意笑声从警察的身后传来,沈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
他怎么也会来?
凌奕澜走了出来,看着沈墨和云颢的目光依旧是冰冷,一双凤眼宛若冰潭般寒冷。
警察押着脚步踉跄的李夫人走了过来,沈墨注意到李夫人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面如死灰。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沈墨被关在这里。”云颢看着凌奕澜,目光如炬。
凌奕澜没有开口回答,但是唇畔若有若无的微笑已经是说明了一切。
看到那个微笑,云颢顾不得自己伤势,立刻冲上去就是一拳头,看着凌奕澜因为他这一拳即将倒地的时候,再次揪起他的衣领,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凌奕澜,你明明知道她差点被打死,居然还有闲心什么也不做,你明明知道要是我没来这里会发生什么,你居然可以无动于衷。”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云颢揪住凌奕澜衣领的手就被凌奕澜紧紧抓住。
一只手挡住云颢的拳头,一只手却优雅的抹去自己唇边的血迹。
“演戏演的有点过了。”
云颢气的说不出话。
凌奕澜看着云颢的模样却微微一笑,“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你,沈墨。”
沈墨的神情一顿,显然她对凌奕澜说出的这番话始料未及,也许是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心痛,心如刀绞。
沈墨强忍着心底涌上来的疼痛,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走近凌奕澜。
云颢见到她站了起来,急忙扶着她朝前走去。
一段路足足走了半分钟,沈墨才走到凌奕澜的面前。
凌奕澜半眯起眼睛,好奇的看着沈墨接下来的动作,她会怎么做?
接着是极用力的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再次在工厂偌大的空间里转了个圈。
凌奕澜一下子呆住,显然,他没有想到,沈墨居然会打他,想到沈墨可能会说的千言万语,但是居然会是一巴掌。
“凌奕澜,我沈墨觉得,认识你,是人生中最不幸的事情。”
听到这一句话,凌奕澜瞬间愣住,无言以对,无言反驳。
“从此以后,我和你凌奕澜谁也不认识谁,恩断义绝。”
凌奕澜不由自主的看向沈墨的眼睛,但是看到的,却是决绝,一种永远不回头的决绝。
凌奕澜想说什么,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她在云颢的搀扶下一点点远去。
云颢看着她似乎在在思索着什么,但是看见在他肩头却在一点点滑落的沈墨,立刻慌张起来。“沈墨,你怎么了。”
沈墨却觉得身上滚烫,无尽的疼痛和无尽的睡意,折磨的她说不出话来,努力睁眼看了云颢最后一眼,最终,沈墨还是抵不过睡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沈墨是在医院中醒来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还有白花花一片的世界。
“哎呀,沈丫头,你终于醒过来了。”看到缓缓睁眼的沈墨,秦璇长长的松了口气,严蕊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我怎么会在医院,我怎么了。”沈墨抬头看着凑在面前的严蕊和秦璇,有些懵,这是什么状况?她不是在那个工厂吗?怎么会来到医院。
“你受伤引发高烧。”看见沈墨现在的样子,秦璇叹了口气,“沈丫头你真是命途多舛。”
“那……我在医院,那云颢呢。”云颢也受伤了,他在哪?也在这家医院吗?
还有,这件事是怎样处理的?沈墨都想不起来了,整个人宛如断片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我在这。”听到了沈墨的问题,立在门口的云颢唇畔勾起一缕微笑,沈墨醒过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他,一种奇怪的感觉把他包围,久违了十年的感觉。
这十年间,根本没有人会担心他,会在脱离危险的第一时间想到他,这十年间陪伴他的全是利用还有各种的算计,勾心斗角。
“太好了你没事。”沈墨一愣,看到他后脸上浮上笑意。
正要起身,但是后背一阵剧痛结结实实的传来,她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用目光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云颢笑着摸了摸沈墨的脑袋,但是却转身看向秦璇,“她怎么样了。”
“额,伤的有些重,伤口面积也很大,医生说需要小心感染。”在云颢的一问之下,秦璇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救了沈墨的是云颢,此刻在病床前关心沈墨的也是云颢这个问题,连忙回答道。
“恩。”云颢抚摸着沈墨脸颊上的那处伤口,有些疼惜的看着她,要是魏子洛,他断不会让她受这样的伤,他会好好地,尽自己所能的将她与危险隔绝开来。
“李太太怎么样了。”沈墨揪住云颢的袖角,问道。
这可是个很关键也很重要的问题,要是让李夫人逃之夭夭,那可是后患无穷,谁知道这位李夫人会不会出了阴招来报复他们呢?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没事你放心好了,李夫人已经被警察抓了起来,相信我,警察一定会给她一个最公平公正的判决。”知道沈墨心中的担忧,云颢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
“昨天晚上,凌奕澜是不是也来了?我忘了。”沈墨依旧觉得疑惑。
“对。是他救了我们。”想起凌奕澜,云颢的眸中闪过的情绪有些复杂。虽然说自己恨他,是他把自己害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这次又救了他,对他的感觉,云颢觉得有些纠结。
沈墨愣住,听到这个答案沈墨很震惊,就像是作家欧亨利的文章结尾一样。她在高中听说过欧亨利式文章的结尾,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既给人出乎意料的感觉,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合情合理。
凌奕澜的出现就很完美的诠释了欧亨利式结尾在沈墨心中的定义,出乎预料,又合乎情理。
“原来,遇见凌奕澜,不是我在做梦啊,那我说的绝交也是真的了。”想到昨夜误以为是梦境的情景,沈墨的唇角欧亨利式结尾般的出现了一抹苦笑。
酒店内,下午三点。
“这样你是不能去上班的,而且每天都需要让医生给你换一次药。”云颢面不改色的道了句。
沈墨欲哭无泪的低下了脑袋,好不容易才求云颢带着自己出院,没想到也要接受这么多的管制。
“我可以出去找工作吗。”沈墨在一番欲哭无泪中缓缓抬头,弱弱的问道。
“你不是有工作?怎么还需要出去找。”云颢回头看她,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