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骨头都几乎要散架了。
“等下,把她给我关起来,不许给她饭,不许给她水。”
终于,在沈墨即将要因为疼痛昏死过去的时候,络腮胡子才开口停止了殴打。
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房门被打开,沈墨也随着房门的打开重重的衰落在了水泥地板上。
痛,无休无止的疼痛。
沈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在一片疼痛中,沈墨渐渐地昏死过去。
而此刻,秦璇坐在沈墨公司楼下一楼的茶厅,低头再次看了一眼手表。
离着沈墨下班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是不见沈墨的踪影。
“秦小姐,你在这等沈经理吗。”瞥见在茶厅的藤椅上坐着发呆的秦璇,岑越走过去,有些诧异的道了句。
“对啊,这个时间,你们应该是下班了吧,怎么没有见到沈墨。”
“沈经理已经下班了啊。”对于秦璇的问题,岑越也回答不出来。
“那我从她下班前十分钟开始就在这等着,到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小时了,可是我还是没有看见她。”
秦璇顿时有些懵,委屈的道了句。
“沈经理不是已经……会不会已经回家了。”
岑越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喂,凌总。”接到电话的岑越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沈墨呢?还没下班吗。”坐在餐桌旁的凌奕澜细细把玩着手中的锦盒,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耐。
以前沈墨不会无缘无故的不回来的。
“沈经理下班了啊。”
岑越整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下班了。”顿时,凌奕澜也呆在了原地。
一个不好的念头同时在三个人的脑海中浮现,沈墨不会出事了吧。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墨终于悠悠转醒。
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沈墨茫然的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大脑有些当机。
不过几秒钟,沈墨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忍不住哀鸿遍野。
她发现她最近真的是时运不济,怎么每次的调查都会出事?
上一次被泼咖啡也就罢了,这一次身陷贼窝该怎么解释?
经过几个小时的昏迷,沈墨的大脑渐渐地清醒。
究竟是谁煞费苦心的布了一个局煞费苦心的等着她朝着里边跳?
沈墨综合着事情的经过想了好几遍,但是心中的疑窦怎么也没办法解开。
觉得大脑再次有些缺氧,沈墨想要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子,不料,再次被猛地拽倒在地。
沈墨诧异的回头,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脖子上还拴着一道铁环。
那道铁环就像是古代的枷锁,将她牢牢地禁锢在离着墙壁方圆不足一米的位置。
这样子的沈墨几乎连逃得能力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沈墨只好努力的调整好身子,靠在冰冷墙壁上,望着房间的某一处发呆,希望可以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阵窸窣声从墙角处传来。
因为疼痛,沈墨的感官更加的敏锐,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这一道轻微的窸窣声。
沈墨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这个房间居然还有别人在。
那是一个身量尚未长成的小女孩,蓬头垢面的,整个人最鲜亮的地方就是一双眼睛。
可是那一双眼睛里却带着些惶恐。
沈墨盯着她,极其努力的扯开一抹微笑,“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
小女孩嗓音呜咽,像是一只小兽,离着沈墨远远的,迟迟不敢靠近。
“你别怕,姐姐不是坏人。”沈墨看到那样的眼神,听到那样的嗓音,心里泛起几分不忍。
这样一个孩子要遭受什么样的痛苦,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吗。”女孩终于抬起头看着她,露出了一直被乱发掩藏的一张俊俏小脸。
见到小女孩的脸,沈墨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脑回路有点卡,一时之间大脑再次当机。
等一下,视频,照片。
沈墨如同醍醐灌顶般,立刻抬头盯着那个女孩的脸蛋。
这不就是在网络上流传的那个被性侵的女孩吗?
“你是陶陶。”沈墨纠结片刻,试探着问了出来。
“嗯嗯。”女孩点了点头,再次将脑袋缩回了臂弯。
沈墨看着那张脸蛋,瞬间呆住。
如果说这真的是一个局,但是这个女孩却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
若不是,这一切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吧。
“小姑娘,你能告诉姐姐,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沈墨紧紧盯着女孩的眼睛,生怕她会流露出一丝失控的情绪。
女孩摇了摇头,紧咬着已经破裂的嘴唇不肯说话。
遇到这种情况,沈墨只好放弃追问,和蔼的开口道,“陶陶,这样吧,姐姐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摇头或者是点头好吗。”
陶陶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你是被绑架到这的。”
陶陶点了点头。
“在上学的路上。”
陶陶再次点头。
“你被带到这多久了。”沈墨蹙眉,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陶陶是被绑架。
陶陶的眼眶微红,“两个月。”
两个月的话,足够生成报案的条件了,为什么她这两个月并没有发现陶陶失踪的消息呢?
又一个大胆的推测在沈墨的脑海中形成,“你是孤儿。”
陶陶抽搭着道了一声嗯。
显然,答案和原因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陶陶的事情在沈墨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因为陶陶是孤儿,所以,陶陶失踪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所以哪怕是她每天看到很多新闻也不会看到任何关于陶陶失踪的信息。
“别怕,我会救你的。”凝视着陶陶惶恐的表情,沈墨信誓旦旦的道。
沈墨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掌声,啪啪啪,声音清脆,但是却带着阵阵的讽刺。
沈墨皱眉看过去,却看到络腮胡子已经站在了门口,而他的身后也同样跟着几个彪形大汉。
睥睨着沈墨,络腮胡子笑得狰狞,
“看来沈记者和我们的陶陶聊天聊得很开心啊,不知道沈记者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救出我们的陶陶,很期待呢。”
沈墨冷冷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沈墨觉得自己一定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络腮胡子一个眼神瞟向墙角的陶陶,几个彪形大汉摩拳擦掌的朝着陶陶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陶陶,乖,我们该拍视频了,拍完视频,叔叔再奖你几个肉包子。”
陶陶慌张的后退,不料纤细的小胳膊已经被两个彪形大汉牢牢地抓住。
陶陶因为害怕再次大哭了起来,沈墨也猜到了他们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想要扑上去阻拦他们,但是却被脖子上的铁环禁锢的动弹不得。
“你们放开她,你们这群畜生。”动弹不得的沈墨着急的破口大骂。
“放开?哼,沈记者,你还真是不了解民间疾苦啊。”微笑着看着沈墨嘶吼,络腮胡子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沈墨裸露的肌肤,笑得诡谲。
“你卑鄙,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一群畜生。”沈墨双眼猩红,狠狠地等着络腮胡子。
“卑鄙?畜生?沈记者不就是专门治我们这群畜生的吗。”络腮胡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墨,眼睛里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沈墨一句话说不出来,眉头紧锁,看着陶陶被拖了出去,看着房门被紧紧地闭上。
一种无力感把她包围,眼睁睁的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连着报警这样对于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都做不了。
沈墨忍不住苦涩的笑了笑,原来,她也有那样多的无能为力,也有那样多的莫可奈何。
垂眸看着身边瓷碗里的那个脏兮兮的馒头,哀伤笼罩整个心腔,不可断绝。
伸手缓缓拿起那个瓷碗,沈墨冷冷一笑,用力的摔碎。
现在是陶陶,下一个应该就是她了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怎么可能纵使自己在他们那群人渣那儿受辱?
拿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片,沈墨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是陶陶,不知道他们又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折磨那个孩子。
一行清泪自沈墨满是污渍的脸上缓缓流下,凝视着手中青花碎瓷片,沈墨忍不住喃喃道,“陶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在陶陶的哭喊声过去十多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络腮胡子推门而入。
“沈记者,接下来该让我们尝一尝你的滋味了。”
络腮胡子笑得奸诈,沈墨冷冷盯着他,决然神色在眼底酝酿。
就在络腮胡子走进来的那一刻,沈墨突然将锋利的碎瓷片抵在了咽喉处。
“你想干什么。”看到沈墨这样的动作,络腮胡子当下停在了原地,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血溅当场,你自己看着办。”沈墨将碎瓷片前进半分,有鲜血顺着白色瓷釉缓缓流淌了下来,变得格外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