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慢慢来。”黎若笑了笑，洁白的牙齿一晃，“我今天时间很多。”
林婧嘉咬牙，等着康子轩说。
康子轩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吐出第一个字，林婧嘉也有些急了，恨铁不成钢地在康子轩的身后戳了戳。
“我……”康子轩咬牙，看了黎若一眼，眼神在触及到黎若嫣红唇瓣边微微扬起的弧度的时候，刚才的勇气似乎一瞬间都落回了肚子里，“……今天早晨那个许弋寒，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黎若扬眉。
“当然不是！”林婧嘉瞪着康子轩，带着怒气转头对着黎若道：“行了，他不说我帮他说了。我们是来要钱的。”
“来，要，钱，的？”黎若一字一句，将这几个字拆开读，半晌，眸光犀利：“我没听错吧？这几个字分开念都认识，合在一起就有些听不懂了？他嫖了你，我要付费？”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嫖了我？！”林婧嘉提高音量吼了一句。
黎若缓缓转头，示意林婧嘉看着办公室的另一头。
办公室里还是有几个同事的，只不过因为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无心关心其他人在做什么，但是林婧嘉冷不丁吼了这一嗓子，人家想忽略都是忽略不了的。
几道诧异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加上林婧嘉刚才说的话……
林婧嘉脸色一涨，闭了嘴。
黎若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意有些真实，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好笑。
康子轩的眼神一直黏在黎若的脸上，看着黎若一笑便水波荡漾的眼，看得也有些呆了。
林婧嘉咬牙，将康子轩撞了一下。
康子轩回了神，这才道：“嗯……若若，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去见过我爸妈……”
黎若的笑声戛然而止，停留在了唇边，一点一点褪色，直到彻底消失。
她眯起了眼睛，眼神在康子轩的脸上流连了片刻，最终停在了林婧嘉的脸上，明白了。
一看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光是康子轩一个人，怎么有脸把这种陈年旧事扒拉出来？林婧嘉的撺掇大概也是因为穷疯了吧。
康子轩是带她见过父母的，地方习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康子轩的父母给了她一个红包，算是见面礼。
“记得。”黎若开口，她想看看康子轩要怎么和她开这个口。
林婧嘉盯着康子轩，康子轩的唇角动了又动，在两人的注视下几乎想要放弃，何况还有办公室另一头的人在看着，更加有些拉不下脸来。
周围有些人还是起了好奇心的，不停地将目光投向这边。虽然黎若来公司不久，但是人缘很好，风趣幽默，评价任何事情都一针见血，也向来都是无卦可扒。但临走前来了这么一出，众人都有些好奇了……
“如果记得的话……”康子轩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就是现在我们……不……我手头比较紧……所以如果方便的话……”
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说了很久，也没有将一句话给完整地说出来，但是偏偏黎若就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定要康子轩将要钱的话给说出口，康子轩硬着头皮，也只能继续往下一个字一个字往嘴外蹦了。
“嗯？方便什么？”黎若开口，继续道。
“黎若，你别装听不懂！”林婧嘉在一旁气极，开口帮腔。
“没说完，我怎么听懂？”黎若转头，一脸无辜。
“你！”
“算了……”康子轩突然将林婧嘉的袖子一扯，低头道：“我们还是走吧……”
这个扯袖子动作尽收黎若的眼底，黎若心里一凉，眼神更冷了几分。
之前她只是觉得恶心，对康子轩的所作所为气愤和不甘，但是此刻看了这一出闹剧，所有的愤怒不甘都已经消失了。
她更应该庆幸才是。
“走什么走？”林婧嘉瞪了康子轩一眼道：“既然都已经分手了，你看看她对你留过情吗？你对她这么好有什么用？人家不放在心上啊！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康子轩咬牙，转头看了黎若一眼，半晌开口道：“你昨天，留那个许弋寒在家里睡觉了？”
黎若也看了他一眼，讥讽地笑了笑，“嗯。”
“你让他碰你？”康子轩的怒气又开始在自己眼底氤氲。
这么久了，黎若从来就不让自己碰她一下，就算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入睡前也是拒绝拥抱的。他心底里一直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黎若。
黎若不置可否地扬了杨眉。
康子轩脸色一沉，“那你和我假清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