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宁脸上的表情像是凝滞住了,初恋情人?久未曾见面的人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她的脑里一片空白,她多年前在他突然消失的时候是曾想过他们再见面会如何,可是绝对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个样子。
她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一股强烈的逃跑念头,危险地感觉太强烈了。
她的脚动了下,转身欲走,齐红霞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宁姐,你和睿林大哥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怎么能只打了声招呼就走呢?”
徐冰宁要甩开她的手,可是怎么也甩不开,脸上胀的通红。
记者没有得到回复更是蜂拥而上,“沈夫人,这位先生声称是沈少的亲生父亲,这是真的吗?沈少是你和他的私生子吗?”
“如果沈少不是沈家的继承人,那他是不是要退位让贤了?”
“胡说,沈墨重是沈家正宗的继承人,你们不要信口开河,小心我告你们诽谤!”徐冰宁捂着心口激动道。
她今天是要去医院找儿子要孙子的,她父亲告诉她,她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乔飞雪竟然给墨重生下了孩子。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确实很意外,她一直想抱孙子,没想到在完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当上了,她昨天一夜多没睡着,兴奋,疑惑,惴惴不安。
她可不是一个会剥夺别人当母亲权利的人,如果孙子认下了,乔飞雪这个儿媳妇儿她也要认下,这就是她惴惴不安的原因,毕竟她对乔飞雪的成见并没有消失。
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情况彻底的搞清楚,还没出门就迎来了齐红霞的上门,她说是因为丈夫烦心想请徐冰宁逛街。
徐冰宁没心思逛街,现在任何事情都没她的孙子重要,齐红霞也不算外人,她就把这情况说了,齐红霞惊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又说,第一次去见孩子还是去买点儿东西带过去,既然是沈墨重的孩子肯定是要认的,不能让孩子觉得奶奶不重视他。
徐冰宁想了下觉得也在理,这就跟齐红霞一起出门了。
没想到到了广场这里就被团团围住了。
她呵斥过记者更要离开,齐红霞拖着她的手,记者也把她的路堵死了。
“沈夫人,您是不是心虚了,如果这位先生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呢?”
记者咄咄逼人,满眼兴奋的光。
沈墨重看到直播里的内容,把手机砸了出去,脸黑的不行,他这边刚收拾了周彤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马上又有人不怕死的缠上来了。
周彤这个人,沈墨重的人也审过了,审出的结果竟然是沈夫人让她来带孩子,抱出的身份证号码也是徐冰宁的,人的外貌特征也对的上。
仿佛真的是他母亲派来的人一样。
可是信她,那他就真的是白为人子了,他母亲是什么性格,他比谁都清楚,她母亲肯定是做不出这样的事,只有可能是有人很了解她,利用了她。
所以他就查她母亲身边的人,就把齐红霞这个女人查出来了,她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怎么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他还没腾出手来收拾这对母女,她母亲竟然又被设计了!
“墨重,我们赶紧过去吧。”乔飞雪也是冷着脸抓着沈墨重的手。
“我也去。”平安急道。
“你不能去。”
“你不能去。”
沈墨重和乔飞雪异口同声。
他站起来,对谢南道,“一会儿你就把平安送到顾存义那。”转而又对平安道,“你跟谢叔叔去医生那里,爸妈现在要去把奶奶救出来,我们会带奶奶去见你,你乖乖的。”
“不行,我也要去。”平安小脸上写满上了坚持。
乔飞雪摸着平安的头,等他看过来对他摇摇头,“平安,你不能去,你答应过妈妈的,你会远离一切危险的环境,现在我和你爸爸要去的地方人很多很乱,你去了,爸爸妈妈还要多担心你,你乖乖的跟谢南叔叔去医生那里,我们答应你,我们解决了事情,我们会立马去见你。”
“真的?”
乔飞雪伸出尾指,“我保证,来拉钩?”
平安撇嘴不屑,“幼稚。”可是手却飞快的伸出去勾出了妈妈的手。
“沈少,这信息还没登录好。”做结婚证的工作人员看到沈墨重看过来的目光,站起来紧张的回道。
乔飞雪拉着沈墨重走出去,“下次再办吧,下次挑个吉日,今天就不办了。”
“委屈你了飞雪。”
“委屈什么?现在阿姨要紧。”
平安的车和父母的车正好是相背而驰,他仅仅的抿着唇,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身体健康了,他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站在父母身前。
“小少爷,您现在还小呢,有沈少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少爷会保护乔小姐的。”谢南安慰他。
沈墨重在车里给洛打电话让他立刻带人手赶过去,与此同时,他怕场面失控也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请对方帮忙维持治安。
局长接到沈墨重的电话立马安排人手出警。
而这个时候徐冰宁的手已经被施睿林拉住了,“冰宁,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当年你怀了我的孩子,当年如果我知道,我……”
徐冰宁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沈墨重是我的儿子,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低着头躲着镜头和围观群众的镜头,周围人那些刺目的眼神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施睿林握住她的双肩晃动着,迫使她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在阳光下好似趋近透明,透着惊心动的病态感。
“冰宁,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吗?就是因为我得了不治之症,我是为了不连累你才走的,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听说了你给我生了个孩子,我还是只会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生活着。”
施睿林脸上的表情太痛苦了,那斯文的书生气都被这痛苦撕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