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狂风骤雨般的肆虐让温然彻底死心。
清早的阳光洒在温暖的乳白色纱帐上,风徐徐吹来,撩动着幔帐,一只白皙通透的手臂缓慢的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差一点点,她就能碰到了。
“喂,”温然虚弱的声音恍如薄雾,“是……是医院吗?”
房间早已没了陆崇光的身影,她孤独的躺在床上,望着暖色床单上触目惊心的大片血渍,她颤颤巍巍的道,“我……我大出血……”
救护车到的时候温然早已昏死过去,她倒在血泊里,身边空无一人,偌大的别墅,像精致的囚笼,这是陆崇光的父亲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抢救了一整夜才勉强无事,温然在病床上躺着,身边只有看护。
看似出身名门,她的父母离婚多年,母亲改嫁,父亲再娶,自己跟着父亲,虽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从未得到过半点关爱,甚至在那夜丑闻曝光后,她还被父亲逼着嫁入陆家!
她不想跟父亲联系,可又不知能联系谁。
“陆崇光呢。”她握着冰冷的电话,屏气凝神的对那头说道。
“你谁啊你,”电话那头传来个娇嗔的女声,四周嘈杂混乱,只听她尖声道,“想跟陆少上床的吧,排队去。”
她身为陆崇光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没有孩子,哪怕婚礼上他那样羞辱她,但她始终是正室,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来看看她是死是活。
“我是陆崇光妻子!”温然决绝说道,“让他接电话,否则就等着看明早的新闻头条!”
陆崇光真以为她好欺负?
过了半响后,电话那头传来陆崇光慵懒的声音,“温然?”
“陆崇光,我们离婚,”温然没有任何情绪,“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办手续。”
“没空。”男人冰冷的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
“是不是不离婚?那好,”温然早知他会这么做,“你现在就来医院,否则,明早你自己等着看花边新闻!”
“随你,”他陆崇光是受威胁的人?听到医院两字,他的声音还是顿了顿,“怎么,自杀不遂送去医院抢救了?还是跟我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省点力气,温然,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耗。”
“那好,你想玩是吧,”温然语气平淡安静,“那我陪你玩。”
既然他执意不离婚,那么,他们之间好玩的把戏……多着呢。
他怎么都不想不到,自己执意不离婚,正好中了她的陷阱。
一切都刚刚好。
温然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她从容一笑,好戏才刚开始,一切进展的很顺利。
陆崇光把电话丢到一旁,他正在夜阑珊会所里和乔世枫玩乐,接到温然的电话后,整个人没了兴致。
乔世枫递过去一杯酒,“这是怎么了,可不是咱们陆少的风格。”
说罢,整个包厢一阵起哄,陆崇光脸色沉着,浑身散发着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气势,乔世枫瞧势头不对,挥手让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乔世枫喝了口酒,靠在沙发上,慵懒说道。
陆崇光扯了扯衣领,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打电话来威胁他?不想活了!
见他烦不胜烦,谁都知道他是为了近来那桩和温家大小姐结婚的事,不过结不结婚对他们而言,有影响吗?还不是依旧该玩玩该睡睡,“是不是刚才那批不够正,要喜欢的话我再叫些嫩模来。”
“不了,”陆崇光起身,拿起外套,“我先走一步。”
“这么晚了去哪?”乔世枫邪魅一笑,“不是说好今晚不醉不归的嘛。”
“有事。”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俊逸逼人的面孔露出凌冽的笑,还有比折磨温然那个女人更重要的事吗?
乔世枫摊了摊手,“OK,那你去吧,我还是好奇八卦下,你真不打算跟温然离婚了?虽然离不离不影响,但始终要给温家一个交代。”
“我,陆崇光,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
他冷漠强硬的气场,听着只教人心尖发颤,乔世枫站在他身后,咽了口吐沫,陆崇光果然是陆崇光,强大霸道到无人能及,这样的他,令人心底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