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干着活,见到身边多了个人,有些惊讶。
“舍得下来了?”她失笑。
“被总裁赶过来的。”李特助面无表情,看着手里的肥料,面露苦色。
她摇摇头,这些东西,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啊,不就是有些异味吗,说实话,做这些农活,可比被陆崇光和顾君竹刁难轻松多了。而且郑老让他们三个小辈帮着干活,也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就算郑老不拿周年庆的事当做条件,让他们干活,她们也没有理由拒绝。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和周年庆的事情挂钩了,对她来说,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你们总裁呢,他自己不来?”
“陆总怎么可能下来,温小姐你别开玩笑了。”
“你信不信,我能让他下来干活。”温然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随即坏坏的笑了笑。
李特助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打赌吗。”温然嘻嘻的笑着,一个念头在心中成型。
“……”
“别怂啊。”
“打就打……”
“不赌别的了,就赌一百块钱,我能让他下来跟咱们一起干活,不能的话我给你一百。”
“……可以。”
温然心满意足,小心的摘掉一只塑胶手套,走出园林里,来到陆崇光身边。
陆崇光正站在那里看手机,温然狠狠的拍了怕他的肩膀。陆崇光下意识蹙眉,就要去抓温然落在他肩上的手,看到来人后,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更不好看。
“你刚才拿哪只手拍的我。”
“你放心。”温然挥了挥没带手套的那只手,“干净的。”
陆崇光这才点点头,瞥了她一眼:“你要干嘛。”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个要紧的事情,得赶紧过来告诉你,不然晚了我怕我又忘了,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事。”陆崇光挑眉,一副你说我听的表情。
温然故弄玄虚,看了看四周,冲着陆崇光招了招手,意思是你走近点,毕竟天机不可泄露。
陆崇光蹙眉,“说!”
“你走进点又不会掉肉。”
他面无表情,淡漠的低下头,耳朵冲着温然的嘴巴。温然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陆崇光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看着就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温然耸肩,摊手:“这是陆老先生说的,我也做不了主,你要是今天不乖乖干活,我是无所谓,毕竟那照片,我也挺想看。”
“你没看过吧。”陆崇光额头冒着青筋,忍耐着怒火。
“没看过啊。”温然睁大一双纯洁无辜的双眼,冲着陆崇光眨啊眨,陆崇光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随即转身,走到一旁换衣服。
温然和陆崇光一起出现在园林里的时候,李特助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看什么,干活!”陆崇光的还是一脸的风雨欲来,等着李特助,李特助不敢触碰某人逆鳞,急忙扭过头干活。
温然笑的得意在后面哼起小曲儿。
“闭嘴!”
“劳动使我快乐,你凭什么不让我唱。”
“难听!”
“瞎说,我唱歌很好听的。”
李特助来了兴趣:“温小姐,你唱歌好听?要不给我们唱几句?”
“好啊!”
“不用!”陆崇光看着手里的化肥,脸色难看到了一个极点,根本不能理解温然怎么还能如此悠闲。
温然在陆崇光身后,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不用搭理他,看了一眼李特助,轻松愉快的唱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滴家~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滴节奏,最呀最摇摆,什么样滴歌声才是最开怀!”
“闭嘴!”陆崇光忍无可忍,将手中的化肥扔到地上,这个女人,上次在KTV让她唱歌,就像要她命似的,半天张不开嘴,现在倒是唱的很欢快吗。
难道是因为李特助?陆崇光幽幽的看向身旁同样笑开花的特助,他最近,对这个人是不是太温柔了……
“李雲,明天吧亚太地区这三年的财务报表全部整理好,交给我。”
陆崇光一脸平静,好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
李特助愣,怎么突然给他这么多活:“陆总,明天的话,我怕来不及啊。”
“嗯,所以你今晚不用睡觉了。”
“陆总!”李特助哀嚎,陆崇光充耳不闻,心情这才有所好转,捡起地上的那袋化肥,继续。
温然:“……”
她怎么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陆崇光,这个东西不能这么施肥的。”温然干了一半,闲来无事扭过头瞥了陆崇光一眼,随即惊呼。
当事人面不改色:“错了?”
“当然!”温然叫到,赶紧过来补救,幸好陆崇光动作慢,才施了三盆盆栽,她一盆盆的纠正着,“你刚才没有听工作人员说的吗,这些花草都是东南亚稀有的,需要的肥量不多,而且还要这样,整到根部附近再倒水,不然花草可能会因为肥量过多,却缺少水分而一夜之间枯萎。”
温然嘴里不停的说到,站在陆崇光怀里,帮他纠正错误。陆崇光低着头,面色不该,心中却浮现一抹异样。
他下意识抬起手,以包裹的方式,站在温然身后,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施肥:“这样吗。”
“嗯,差不多了。”
温然心无旁骛,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盆栽,检查着陆崇光有没有做出别的伤害花草的事情,全然不知自己现在处于陆崇光的怀里,李特助看着二人,面色很精彩。
他可以说是除了顾沅之外,和陆崇光最亲近的人了,现在这些人里又多了一个温然。他亲眼看过陆崇光是如何的宠溺顾沅,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可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崇光。
他感觉的出来,刚才陆崇光是心中有怒火,才会迁怒与他,他认真一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除了让温然唱了首歌……
陆崇光对温然的好,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可李特助跟了陆崇光这么多年,几乎天天见面,他心中很清楚,陆崇光对温然,绝不是他表面上这样不屑一顾,甚至温然对于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是顾君竹,甚至顾沅都无法媲美的存在。是夫妻,对手,也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三个人忙活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郑老来验收,看着一屋子的花草盆栽,笑开了花,“不错,不错,这一些一看就是温丫头整的,你看看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根本没法比。”
陆崇光面不改色:“郑爷爷,我们都整完了。”
“我知道。”郑老笑出声来,随即摸了摸鼻子,强行解释起来,“我也是今天缺少人手,所以让你们过来帮个忙,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郑爷爷。”温然笑嘻嘻的说。
“今天也不早了,你们要不就在工厂里随便吃点?”
“不了。”陆崇光笑了笑,“来了一天,我们还有工作要回去处理。”
“那好,你小子一直都是个工作狂,我也不拦着你。你们回去吧。记得帮我替你老子问个好。”
“好的。”
回去的路上,温然有些困了,坐在后座昏昏欲睡。陆崇光正低着头看报表,瞥了一眼温然,随即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看平板,半晌,没有抬头,却对着前座的李特助说到:“车上的毛毯呢。”
“在这里。”李特助急忙从车座旁边拿出毛毯来,递给陆崇光,在反射镜内看向后座。
陆崇光接过毛毯,给温然盖上后,似是想了想,又将她的头从坚硬的玻璃窗上扶到自己肩上。做完这些之后,低下头准备继续看报表,瞥到后视镜内一双八卦的双眼。
面不改色到:“看什么。这叫做绅士风度。”
“陆总……”你不用解释的。
李特助心中腹诽,陆总,要是苏总这么说,他还能够相信,可你和绅士这个词从来都不沾边的好吗,这样强行解释,反而看起来更加心虚吧。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陆崇光了。
陆崇光低下头继续看平板,半晌后,淡漠到:“你们很熟?”
“什么?”李特助不解。
“你和她。”陆崇光看了一眼肩膀上睡的正香的小女人。
李特助常年的紧绷的神经此刻起到作用,他觉得事情不简单,一定有什么坑等着他跳,他果断摇头。
“陆总,我们不熟。”
“不熟刚才背着我有说有笑。”陆崇光面色冷淡,语气更是平静的毫无波澜,可说出的话却让李特助感觉脖颈凉凉的。
李特助想起来,刚才是温然在问他要那一百块钱,他忍不住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笑的很得意,正要告诉他,陆崇光突然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飘出来。
不会连这个也要吃醋吧……
我们在谈公事。”李特助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不能因为对面是个老奸巨猾的资本家就乱了阵脚。
着要他怎么说,他总不能说他们拿陆崇光打赌,他赌输了,温小姐得意忘形吧。说出来不管陆崇光信不信,他都是要掉一层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