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卫凌送的,卫凌肯定是要担责任的,卫凌敢往她这儿送东西,定然也是了解白狮的。
“是,奴婢这就去。”
以南匆匆出了府,直奔三皇子府而去。
西宛,君怀和老夫人已经安抚了君纪月,君纪月的伤没有什么大碍,虽然是被咬了,可白狮只是扯碎君纪月的裙子,腿上被白狮抓了一道血痕,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养一段日子,连疤痕都不会留的,君怀和老夫人这才放心许多,一起等在西宛,看君御烟如何处理。
君御烟端着手里的茶,亲自递给老夫人:“祖母,您就别生气了,一切等三皇子来了再说,处理完了之后,您想怎么打我,骂我,我都由着您。”
犯了这么大的错,这是她的祖母,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耐着心哄着,绝不能像前世一样,惹得两人之间起了隔阂。
老夫人见君御烟这般的做低伏小,心中的气消了一些,伸手接过君御烟手里的茶,就连君怀也说,这事儿不简单,她也要看看如何的不简单。
卫凌来的时候,是带着宇文玉一起来的,宇文玉的脸色黑的跟包公似的。
“卫凌,只有这一次了,下次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来的。”宇文玉气的咬牙切齿,要不是打不过卫凌,他早就跟卫凌打一架了。
要知道,卫凌找他过来的时候,说给白狮瞧瞧病,老子是大夫,赫赫有名的宇文公子,不是兽医,卫凌居然让他给一只白狮看病,岂有此理。
他是断然不会来的,可是再怎么犟,他犟不过刀剑,蓝佑就这么拿着刀抵在他脖子上,逼着他来的,简直是太过分了。
“不用我杀了你,只要跟君御烟有关的,你就不会放手不管的。”卫凌眯了眯眼,对着宇文玉毫不留情的说道。
宇文玉好像是被人掐住命脉一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年了,他觉得卫凌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洞察能力太强。
“我怎么知道?你做的太明显了,宇文玉,我警告你,你动什么心思,我不会管的,但是有一点,你要是敢伤害君御烟,别怪我不客气。”卫凌冷沉的声音警告着,宇文玉想做什么,他是知道的。
但不会对君御烟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他才睁只眼闭只眼的,不干预的。
“你放心吧,医者仁心,我不会害她的。”宇文玉笑着保证。
卫凌不由冷嗤,医者仁心,这世上最没有仁心的,就是宇文玉了,连一丝的怜悯都没有。
两人到了定北侯府,被冬莲领着去了西宛。
“参见王爷!”众人见了卫凌,纷纷起身行礼,如今的卫凌不再是不受宠的皇子了,而是武安王,享双亲王俸禄。
以后他纵然不能夺大宝,却很快会成为这紫桑城上下炙手可热的人,因为卫凌会打仗,皇上不重用他,他那些兄弟会变着法子的来拉拢他。
“都免了吧,本王自幼跟着侯爷学带兵,不算是外人了,以后不必多礼。”卫凌坐在上首,对着众人说的话,目光却是肆无忌惮落在君御烟身上的。
一句不算外人,听在别人耳朵里,是表达亲近的话,听在君御烟耳朵里,却是明白卫凌的别有用心,这个卫凌这时候也想着戏耍她一番,真是无赖!
众人听了卫凌的话,对着卫凌寒暄了两句,君御烟便上前对着卫凌开口:“王爷,这白狮吃了半只的活鸭子,便突然的发狂,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这小东西,平时吃的都是活的鸡鸭,也没有这种情况,今日的事儿实在奇怪。
“让宇文玉看看吧,瞧瞧它是不是生病了。”卫凌对着一旁的宇文玉说道。
“我瞧不了。”宇文玉斜睨了卫凌一眼。
怎么瞧?给它把脉吗?它都发狂了,要如何把脉?
面前笼子里的白狮低低呜咽着,偶尔也会重力的撞击笼子,这模样让君御烟很是心疼,人相处久了是有感情的,这动物也是一样的,她对白狮是有感情的。
哪怕它今日闯了大祸,她仍旧是心疼它。
“宇文玉,这白狮你瞧不了,你看看这鸭子有没有问题吧?”卫凌对着宇文玉说道,君御烟的丫鬟说,这白狮吃了活鸭才会突然发狂的。
这小东西是有灵性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狂,他那时就觉得是这活鸭的问题,所以才带了宇文玉一起来。
君御烟和卫凌想的一样,没有多余的话,君御烟便让以南把那剩了一半的带血的鸭子递到宇文玉面前,她直觉告诉她,这突然飞出来的活鸭是有问题的。
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宇文玉沾了一点儿,放在鼻息间闻了闻,忍不住皱了眉:“这鸭子被喂了药了,药下的很重,一种能让人丧失心智的药,人吃了会得失心疯,这白狮吃了自然是要发狂的。”
也不知道是谁,会下这样的毒手,白狮本就是凶兽,给白狮吃了这个,是把人命当儿戏,它发起狂来,咬死个把人,也是正常的。
宇文玉的话,让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白狮突然发狂,是被有心之人下了药了,一时间西宛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些日子一直见着白狮,很是有灵性的东西。
君怀和老夫人铁青着脸,这种事儿发生在定北侯府,那就是大事儿,尤其是现在武安王还在看着。
“这事儿,是谁干的?去查,赶紧的去查,还伤了府里的小姐,若是我知道了,一定打死了才算!”老夫人恨得牙痒痒。
谁居然下这么狠的手,简直是太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了。
君御烟抿了抿唇,微眯着眼,那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了。
“祖母,我来查吧。”君御烟对着老夫人说道,她本想着留她几日,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送死,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来人把三小姐抬到西宛来,把她的丫鬟彩儿也给我带过来!”
“是,大小姐!”众婆子领命而去。
这是卫凌第二次看到君御烟管理家事,雷厉风行的模样,竟然颇有骨子当家主母的风范,那时候,他就在想谁娶了君御烟,倒是得了个贤内助。
如今没想到自己落了这个好处,嘴角在人不注意的地方扬了扬。
“烟儿,你把月儿叫来做什么,她才受了伤,需要养着。”老夫人有些不解的对着君御烟问道。
君御烟冷笑一声:“祖母,大夫不说三妹伤的不重,而且就算是孙儿不请三妹,三妹也会坐不住的,还不如让她过来,好好的看看,孙儿是如何给她讨个公道的。”
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君怀拦住,他相信君御烟是有分寸的,而且不是他偏心,月儿只是受了些惊吓,伤口并不严重,一直要他为她讨个公道。
她能亲自来看看,也是好的。
老夫人不再多说什么。
穿着绿色比甲,禾绿色裙子的丫鬟,一路小跑着去了君纪月的院子,原本还坐着的君纪月,听说老夫人唤她,立马躺了下来,对着面前的丫鬟问道:“祖母有说唤我去西宛做什么吗?”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命来请三小姐和彩儿去的。”小丫鬟对着君纪月回着,作为西宛的丫鬟,从来都是不能多嘴的,她被调去的时候就知道,那里前途无量,却也得更加的小心谨慎。
“我知道了,我整理一下,马上就去。”君纪月对着小丫鬟说着。
小丫鬟便退了出去,一旁的彩儿瑟瑟发抖:“三小姐,你说是不是咱们暴露了呀?”
“不可能的,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受害者,大家怎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君纪月对着彩儿说道。
这后花园离后面的厨房很近,偶尔飞一只活鸡活兔的,是常事儿,而且,事情发生了意外,那白狮没伤别人,伤了她,就更不会有人怀疑她的了。
彩儿还是觉得心里忐忑不安,便听到君纪月继续道:“总之不管出什么事儿,你不要承认就是了。”
彩儿应了声,跟着君纪月一起去了西宛。
君纪月是坐着步撵被抬过来的,到了西宛,君纪月看着坐了一屋子的人,君纪月的目光落在君御烟身上,只见君御烟在一旁做低伏小的站着。
她直觉是爹爹和祖母要收拾君御烟给她讨个公道了,心中不免欢喜的紧,这一计,胜过程姨娘的手段再高不过了。
旋即,君纪月装模作样的委屈道:“三皇子,祖母,爹爹,月儿有伤在身,不能各位行礼了,还请各位赎罪。”
虽然伤口不严重,可她得装的再严重一些,好让祖母和爹爹加重的处罚君御烟,这一次绝对不能白白的便宜了君御烟。
宇文玉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君纪月是在做戏,他是大夫,若是重伤,该是面色寡白的,而不是这般的红润。
“坐吧。”老夫人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丫鬟扶了君纪月坐下。
君纪月一坐下,君御烟原本半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来,目光变得很是锐利:“来人,把彩儿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