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玉长公主见这样子哪里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冷哼一声,隆玉长公主道:“今日的事情你我不必多言,直接去寻圣上决断即可。至于我女儿砸你府邸一事,自是你活该。”
隆玉长公主没再多言,只叫顾曦带人回家,她拉着徐志国要去皇帝面前评理。
徐志国脸色变了几变:“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本官便不追究了!”他知道,事情就是闹到皇上面前,可没他的好果子吃。是以,徐志国只假装大度的挥挥手说算了。
他说算了,隆玉长公主还不同意呢,斜睨徐志国一眼,隆玉长公主笑道:“欺负了我女儿还想就这么算了?哪有这般道理?今天徐大人聚集金吾卫在此,吓坏了贞琪郡主。”说完,不由分说就让唐大志去捉徐志国同她一路走。
唐大志哈哈大笑一声,快跑几步抓住徐志国就往肩上一扛,也不管徐志国被他弄的七荤八素,跟着隆玉长公主的轿子就往前跑。
皇宫中,皇帝被隆玉长公主从后宫叫到了御书房。想着刚才怀里的温香软玉,皇帝还留恋着回想那滋味。
“皇兄!”看着皇帝这幅样子,隆玉长公主心中失望。
皇帝被隆玉长公主一声娇喝拉回了思绪,连忙问道:“皇妹叫朕何事?”又看向一旁躬身站立的徐志国,皱眉道:“徐爱卿怎么也在?”
隆玉长公主瞄了徐志国一眼,道:“徐大人府上三小姐今日设局妄图毁我曦儿清白。”
皇帝一拍桌子,怒道:“竟有这等事情?”
“皇上息怒,此事定有误会。”徐志国连忙跪下。
隆玉长公主对徐志国的话嗤之以鼻:“有什么误会?我女儿会诬告你孙女?若不是你孙女招惹我女儿,我女儿认得你孙女是谁?”
“长公主所言有理。”皇帝点头。
徐志国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皇帝哭诉道:“就算是我那孙女的错,可皇上有所不知啊!贞琪郡主带着府中侍卫砸了我的府邸,我那府邸现在一片狼藉都无处下脚了!”说完,干脆跪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看着徐志国这样子,皇帝面上泛起厌恶:“既然你承认有错,那郡主报复回来也是正理。”
徐志国刚想反驳,就见皇帝拿起一个砚台向他砸了过去,口中喝到:“没治你家一个陷害皇亲之罪已然是长公主留情,你还敢狡辩?”
徐志国没敢反驳,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下,砚台砸在徐志国额头上,立刻就流出了鲜血。徐志国顾不上去擦,连连磕头道:“微臣知错。”
徐志国是看明白了,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错的,既然如此,他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了,也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印象。
隆玉长公主嘲讽一笑,又道:“如果只是这般,那本宫也不会来找皇兄评理。实在是徐大人行事太过张狂,本宫这才来此告状。徐大人今日竟然带领金吾卫前去堵了贞琪,本宫倒想问问徐大人,金吾卫的指挥使什么时候变成您了?”
金吾卫属于皇上近卫,向来金吾卫上将军都是由皇帝亲信任职。而金吾卫也是由皇帝直接任命,不通过任何机构。
而现任的金吾卫上将军则是由徐志国嫡三子担任,并非皇帝信任这人,而是被王德政安排在这个位置上的。皇帝对这个安排很是不满,几次想要换人,却都被王德政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推脱了。是以,此事一直作罢。
听了隆玉长公主的话,皇帝脸色青黑,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落,恨恨道:“徐大人如此行径,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谁给的?!”皇帝又是用力拍了两下桌子,对徐志国怒目而皇帝“皇上息怒。”徐志国连连磕头求饶,额上流出的鲜血粘在了地砖上,鲜红醒目:“微臣今日听闻贞琪郡主来上门寻仇,惊慌失措下才做错了事,请皇上息怒啊!”
隆玉长公主又缓缓道:“听闻徐大人自称年迈,不肯给贞琪下跪请安。”
对于隆玉长公主这样的夸大事实,徐志国感觉很是憋屈,明明隆玉长公主夸大了事实,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这种感觉很是窝火。难道他还能说自己跪下了,只是没听顾曦的话提前起身了不成?这还不如说他自视甚高呢。
“年迈?年迈!”皇帝连拍两下桌子,直震得手心发麻。气愤之下站起身子走到徐志国身边踢了徐志国一脚:“你不过一个太子少傅,谁给你的胆子藐视皇家?”
皇帝接连问了两次谁给徐志国的胆子,明显就是对王德政不满了。偏偏徐志国还没听出来,往枪口上直撞:“微臣万万不敢,微臣蒙王国丈看中,介绍给太子殿下任少傅,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请皇上看在微臣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过微臣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皇帝更气,一脚踹出,怒道:“太子蒙你辅导多年,如今行为无状你也逃脱不了关系!来人!将这个逆臣拖出去!朕不想再见他!”
“皇上息怒啊!”伴着呼喊声,徐志国被侍卫带了出去。
皇帝犹站在那里气得不行,胸膛起伏。
“皇兄息怒。”隆玉长公主上前扶皇帝坐下,给皇帝捋着胸口:“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
“朕……朕正值盛年。”皇帝略微迟疑,却又坚定的道。
隆玉长公主轻笑一声:“行了,都是蕊姐儿的祖父了,还正值盛年呢。皇兄这话也就是骗骗自己吧。”隆玉长公主口中的蕊姐儿,就是太子的嫡女,也是太子府唯一的子嗣。
皇帝明显的泄气了,精神有些不振:“隆玉你也这么说,是不是朕真的老了,这些逆臣才敢如此大胆,如此行事!”
“这事儿与皇兄无关,皇兄圣明。”隆玉长公主忽悠着:“只不过是外戚当政,皇兄受了蒙蔽。”隆玉长公主对于皇帝这副样子很是看不上眼,可她为今只能依靠皇帝。
“王德政!王德政!”皇帝连着恨恨叫了两声:“朕自觉对不起皇后,这些年来才对他多加放纵,如今想来,竟是错了!”皇帝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这位,而是先皇后。
“现在悬崖勒马也来得及。”隆玉长公主循循诱导:“王德政气候未成,皇兄有的是机会打压王家。”对于隆玉长公主来说,现在她想要做的,就是尽力的劝说皇帝,不要再对王家放任不管了。
“是吗?”皇帝一双内陷的眼睛看向隆玉长公主:“皇妹向来聪慧。”
看着皇帝这副样子,隆玉长公主很是心疼,伸手给皇帝捋平了眼角的皱纹,隆玉长公主笑道:“父皇常常夸赞,说皇兄有治国之才,定是一位明君。”
“可朕让父皇失望了。”皇帝沮丧的垂下脑袋,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
隆玉长公主一松手,皇帝眼角的皱纹还是在那里,不变分毫。时光就像这皱纹,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隆玉长公主笑笑:“父皇不会怪皇兄的。”
皇帝神色变幻,许久后才对隆玉长公主道:“朕这脑子愈发糊涂,许些事情还需皇妹拿主意。”
被皇帝这副窝囊又没用的样子气的够呛,隆玉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皇帝道:“您是皇帝,是一国之主,您的事情怎么能由我一介女流插手?”
不论如何,今天过后,一条消息从御书房轰然传出,那就是皇帝怒斥徐志国,命其致仕。徐志国三子徐昊,因玩忽职守、乱用职权被在京卫所除名。
至于太子少傅、金吾卫上将军职位之人选,他日再议。
这一条消息惊动了朝堂,皇帝多年来向来对王德政言听计从。可现在隆玉长公主回来了,第一个就是拿的王德政的人开刀,这让很多人都嗅到了不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