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
薛采娥抱着杜璇,微微勾唇。
“那是邵戎轩和夏雪梨的孩子,有她在,你如何能真的得到那个男人……”
杜璇眼底满是惊愕,时初是二姐和……邵戎轩的孩子?
眼中的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她以为只要他们结了婚,那个男人会慢慢看到她的好,可是她好像错了……
难道二姐在失忆前就和邵戎轩在一起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你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傻丫头,告诉你了,你还能狠下心为自己争取吗?”
说着,拍了拍怀中的人儿。
“放心,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不……
推开面前的人,杜璇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妈,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为什么戎轩接了电话就走了,还跟我说那么奇怪的话?”
薛采娥垂下眸子,不愿再多说,不远处杜怀恩他们都在,还有那么宾客,今天已经很丢人了。
杜翊本来是大老远赶回来参加婚礼,也不理解为什么邵戎轩竟然选择了他妹妹,但最近分家和主家关系紧张,他不愿意牵扯其中,所以一直躲在国外。
只是现如今看来,事情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你不说,那我自己去问邵戎轩!”
说着,杜璇提着婚纱的裙摆快速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看着新娘离开,众人心思各异。
杜怀恩一脸不悦,吩咐下人将宾客遣散,一一赔礼。
杜南笙感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宾客已经散去了大半,看到薛采娥在那边送客,也顾不上其他直接走了过去。
“时初呢?”
看着面前的男人,薛采娥只是笑了笑了。
“我怎么会知道时初在哪。”
“幼儿园那边的老师说了,是你接走了她!”
一贯温润的脸上现在带着暴戾,杜南笙扼住薛采娥的手臂,眼底泛着杀机。
“说,你到底把她带到哪去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不远处杜翊跑了过来,伸手扼住杜南笙的手臂。
“哥,你干嘛?”
不管如何,也不能对他的母亲这么无礼啊。
冷眸扫过杜翊,第一次,杜南笙压低带着敌意。
“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走开。”
微微一怔,杜翊眉头紧蹙着,被杜南笙眼底的敌意刺痛了一下。
“哥,这是我母亲,你不能这么对她!”
“若她不是你母亲,我现在就已经杀了她!”
杜怀恩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即叫人把剩下的客人遣散,然后才快步走了过来。
“南笙,什么时候开始你对长辈可以这么无礼了?”
杜南笙冷笑一声。
“长辈?”
一把甩开薛采娥,杜南笙转眸看着杜怀恩,喉咙哽咽着。
“二爷爷,你自小看着我父亲长大,我父亲死的时候你还因为太过悲伤进了医院,你觉得我父亲死的可惨?”
微微蹙眉,杜怀恩叹了口气。
“杜黎那孩子聪慧,比我儿子懂事能干,对于他的离世……我这个做伯伯的心里一直都很痛。”
提到了杜黎,薛采娥垂下眸子,眼底的神色多了几分晦暗。
杜南笙跑来说这个做什么?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父亲他根本不是得病死的,是有人歹毒的给他下了毒,当初我父亲死的时候受尽了折磨,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能够如此歹毒!”
下毒?
杜怀恩微微一怔,眼中满是错愕。
而薛采娥心尖一颤,心底咯噔一下。
杜南笙红着眸子,缓缓抬手,指向一旁的女人。
杜翊和杜怀恩看了过去,看着薛采娥,两人越发错愕。
“哥,你什么意思啊?”
“南笙,你……你这到底是……”
“是她!”
杜南笙呼吸微乱,脑子里闪过杜黎死前的痛苦画面,一颗心被深深刺痛。
“你血口喷人!杜南笙,你就是看小璇和邵戎轩在一起,帮夏雪梨抱不平,可你不能血口喷人!”
薛采娥瞪着眸子,眼眸微闪,心底已经慌乱一片。
血口喷人?
杜南笙冷笑出声,转眸看着薛采娥,眼底满是杀意。
“你以为忠叔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你的恶行了?你爱我父亲,可他不爱你,于是你就蝎蛇心肠的对他用毒,甚至还帮忠叔害爷爷!薛采娥,你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毒蛇!”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杜翊瞪着眸子,摇着头退后两步,他的母亲害了大爷爷和黎伯?
“有没有证据,等警察来了一切只见分晓,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一次跑不掉了!”
警察?
薛采娥冷笑出声,原本的慈眉善目已经趋于崩裂。
“你少糊弄我,我什么都没走,我才不怕警察!”
“你敢说时初不是你接走的?幼儿园可是有监控的!”
“接走时初了又如何?我什么都没做,你能拿我如何?”
“果然是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够了!”
嘭!
狠狠将手中的拐杖跺在地上,杜怀恩呼了口气,冷眸盯着薛采娥。
“你把时初弄哪去了?”
微微一怔,薛采娥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我就是接时初来参加她姑姑的婚礼,我……”
“时初呢?”
若是一切真如南笙所说,那么他这个儿媳该是多么的歹毒不堪?
“时初她……她半路说要上卫生间,然后就不见了……我不是故意让她走丢的,因为赶着回来参加小璇的婚礼,所以我……”
杜怀恩眼底满是冷色,脸上带着失望。
“这种话你好意思说吗?”
他是老了,可还没有糊涂,时初是邵戎轩的女儿,这个秘密他知道,他不信薛采娥不知。
薛采娥眉头紧蹙,脑子里有些乱,因为杜南笙突然揭开她的那些事,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她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
“我说的是实话,我承认弄丢时初我有责任,但我不是故意的。”
杜越送完宾客进来,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眼底带着一丝错愕。
“说什么呢一个个脸色这么不好?”
杜怀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眸看着身边的杜翊。
“派人去找时初,你大爷爷可是特别宝贝她这个曾孙,若是因为我们家丢了……我有什么颜面再去见他!”
曾孙丢了?
杜越伸手拉住杜翊,还是没有弄明白。
“爸,你再说什么……”
“是我妈,弄丢了时初!”
杜翊冷声说完,拉开杜越的手,冷眸看着对面的女人。
以前他觉得自己以后娶妻子,一定要选他母亲这样温柔的女人,第一次……他觉得这个女人他好陌生。
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害人,但是他也不相信大哥会含血喷人。
“我去找时初。”
看着杜翊离开,薛采娥心底一阵抽痛,刚刚那失望的眼神来自于她的儿子。
心头有些堵,但是她不能软弱!
杜南笙忍着怒意,转过身,看着前路冷冷的开口。
“我已经报了警,证据也已经送去了司法部门,你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看着男人离开,杜越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
“这杜南笙真以为重新做了杜氏的总裁就可以目无尊长了?爸,这样的人当初……”
“闭嘴!”
低吼出声,杜怀恩呼吸凌乱,只感觉血压又升了起来。
一旁薛采娥见势不对,赶紧扶住杜怀恩,可被扶的人却一把将她推开。
“如果南笙说的是真的……采娥,这么多年我是看错你了,我们杜家,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媳妇!”
杜越一脸错愕,伸手扶住杜怀恩,心底干着急。
“爸,你在说什么啊,采娥她怎么就恶毒了?”
“蠢,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儿子!”
说着,杜怀恩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了过去。
“爸……爸!”
不多时,救护车来到现场将杜怀恩送去了医院,同一时间警车到来,薛采娥被带回了警局。
……
夏雪梨的车像只无头苍蝇在城里乱转,接到了杜南笙的电话,说是时初走丢了,她心底害怕极了。
另一边的车里,邵戎轩周身泛着冷色,隐忍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前座的大山接到一个电话后,立即转过头。
“邵爷,找到了,一辆面包车带着小小姐朝着郊区的方向去了!”
“派人,追!”
同一时间,夏雪梨也接到了消息,一听被人带着朝着郊外而去,心底越发着急。
郊外一座废弃的码头上,小小的人看着身边的女人,嘟了嘟唇。
“阿姨,我有点害怕。”
垂下眸子,看着身边的人,白鹭微微蹙眉,原本想凶她,可是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眸子,心底的柔软莫名的被触动。
蹲下身子,白鹭伸手摸了摸时初的脸,微微勾唇。
“那你希望阿姨怎么做?”
时初笑眯眯的伸手抱住白鹭的脖子,一脸萌动。
“那就抱抱我吧。”
小小的身子触不及防就到了白鹭怀中,她想推开,可本能的将她抱了起来。
“你有点沉。”
时初点点头。
“因为时初吃的多,不挑食……阿姨,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为什么?
白鹭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大海也在问自己。
为什么……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