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正处在震惊中。
她顿时被吓到了,双腿哆嗦着,好险才没有软到地上。
秦墨寒不紧不慢的再次开口:“白小姐,想明白了吗?”
白婕浑身颤抖着,两只手紧紧的拽着衣角,眼里满是恐惧。
她点了点头,“我,我说。”
洛安宁顿时挺直了脊背,看样子非常紧张,秦墨寒握住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这事儿,这事儿不能找到我头上,我,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白婕一开始说的很不流利,后来慢慢顺畅起来,“我是医学院的大学生,这两天正好要到海恩医院做实习生。昨天晚上,一个女人找到了我……”
洛安宁忍不住问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白婕摇摇头,“我不知道。交易的时候是在晚上,那女人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带着一副墨镜,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再说……”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种事,知道对方的模样未必有什么好处,不知道才安全的很。”
秦墨寒按住洛安宁的手,阴冷的眸子盯着白婕,“那个女人,找你做什么?”
白婕咽了下口水:“她给了我一种药,说是让我注射到一个人的身体里……”
洛安宁觉得很不可思议,冷笑道:“她让你做,你就真的做吗?难道你就不怕害了别人的性命吗?万一那个人死了怎么办?”
白婕连连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杀人呢?那个女人说了,那种药只是让那个病人继续沉睡下去而已,绝对没有性命之忧的。怎么可能会死人呢!”
“她说了你就信了!她要是让你把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推下河,说是个恶作剧,你也就信了?”洛安宁连连冷笑,“你大可以把这说辞留着,到法庭上跟法官说,你看看法官和陪审团信还是不信你的话!”
白婕一听,顿时就怕了,急急忙忙跪在他们面前,“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给我的药到底是什么,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爸爸他欠了一大笔赌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却没想到竟然惹上了大人物。
秦墨寒这样的人物,岂是好相与的。她宁愿被那些讨债的卖了,也不愿意落到秦墨寒手里。
洛安宁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指给捏断,眼中藏着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是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这么费尽心机的对付我爸爸……”
秦墨寒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自然知道洛安宁说的是谁。
洛盛海昏迷在床,有人受益,得了大笔财富和名门身份,若是洛盛海醒了过来,那某些人原先得到的利益,自然要全部还回来。
利益迷人眼,尝到了甜头,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少有人能够放弃,何况那两个人,一个狼心,一个狗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会将到手的东西再还回去?
可恨的是这两个人太狡猾,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他们就算猜到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就奈何不得他们。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白婕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秦墨寒的神色,忐忑不安的开口:“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让我做些什么,秦少,您,您放过我好不好……你说过不会为难我的……”
秦墨寒冷眼看向她。
要是以前,按照他的性子,这个女人犯了他的逆鳞,不死也得残,他可不是什么好心的慈善家,他不主动招惹别人,但别人招惹了他,一定要付出代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有了洛安宁,再强大的男人,有了喜欢的人后,总是想得更多,想要在她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他知道他过去的名声并不好,但过去的,既然无法抹杀,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改变。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白婕一喜,还没松口气,就又听他继续道,“但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犯法自然要判刑,你的不得已并不是让自己置身事外的理由。我会给警察打电话,这件事,也会全权交给他们。你有什么话,就跟他们说吧。”
说完之后,在白婕不可置信的惊恐眼神里,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没多久,仓库外面有警笛声响起,几个警察走上来,先笑着和秦墨寒打了招呼:“秦少。”
秦墨寒笑着和他握了个手,“李警官,好久不见。”
白婕一见到警察,顿时就慌了,扑过去就要抓秦墨寒的裤脚,被躲开后哭求道:“秦少,我求求你,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也只是拿钱办事……”
秦墨寒不为所动。
警察很快就将白婕带走了。
秦墨寒转过头,看见洛安宁黯然神伤的日子,知道她是在没有办法绊倒杨芬芳夫妇而生气,便细心安慰道:“你放心,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到时候,他们做过什么,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洛安宁点点头。
杨芬芳找到白婕做了交易之后,一直密切关注着洛盛海的情况,原先听到他病重危急的消息,很是高兴了一阵,结果没多久,就发现计划失败了。
洛盛海虽然情况危机,被送进了加重病房,但现在情况稳定下来,海恩医院人才众多,出事的可能性太小。
而且白婕被人查到,现在已经送到了警察局里去,据说是秦墨寒亲自交代,让警察把人带走的。
虽然杨芬芳跟她做交易的时候,没有露出面容,但秦墨寒和洛安宁都不傻,一定能够想到是他们指使人做的。
两个人又急又怕,却又想不到什么办法,洛盛昌更是急得在房内团团转,杨芬芳看的头晕,怒道:“你别转了行不行!转的我头晕!”
洛盛昌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没什么脑子,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是杨芬芳做主,现在他急得头发都白了,坐在她身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杨芬芳瞪他一眼:“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他们手里没有证据,能把我们怎么样!”
她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后怕。
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可秦墨寒在市里只手遮天,要对付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洛盛昌也知道这一点,心里更加焦急。
他想起以前他大哥好好的时候,手里掌握着洛氏集团,风光无限,无数人对他阿谀奉承,而他呢,一事无成,在洛氏里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遭人冷眼,看着偌大的洛氏,只有羡慕和嫉妒的资格。
他无数次讨好过他大哥,就想着他能够看在兄弟的份儿上,能提拔一下他,哪怕坐到主管的位置上,他都心满意足了。
可洛盛海从来都不同意。
“你要是长进一点,我把洛氏交给你也没问题,可你看看你自己,做什么什么都不成,我把你提拔上去,你也坐不稳当!”
什么坐不稳当,就是怕他坐的高了,跟他抢公司的权。
还是兄弟呢,这算什么兄弟!
他心里恨着洛盛海,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他死了该有多好,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老天有眼,叫他梦想成真,虽然人没死,但也差不离了。
洛盛海昏迷住院,他终于有了机会,将洛氏掌握在手中。
从坐在董事长位子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再重新交出去。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阴狠起来,杨芬芳看见了,竟然也觉得害怕,小心的问了一句:“怎,怎么了?”
洛盛昌盯着她,眼底是嫉恨的怒火,他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洛氏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