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在这里吵吵嚷嚷的,这么大的声音会打扰到病人休息的。”瑞卡恩身后出现了一位穿着护士服装的年轻姑娘,她以为瑞卡恩是来医院捣乱的便大声阻止了他,口中充满了医护人员的语气。
瑞卡恩转过身去发现是一位护士,他满脸激动,语气中流露着欣喜但又非常礼貌地对她说:“不好意思,护士小姐,我是这个病房里面那位病人的男朋友,刚才声音有点大,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哦,我是负责给那位女士换药的护士,她现在的体征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来,进去吧。”年轻护士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一脸冷淡地对瑞卡恩说道。
瑞卡恩走到洛安宁的身边,手术过后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嘴角、额头以及脖子等肉眼可见的部位还有明显的瘀伤,从她紧闭的双眼和令人心疼的脸庞来看洛安宁经历了十足的身体上的痛苦。
“安宁啊。”瑞卡恩走到床的左边轻轻地握着洛安宁的左手,脸上满是对洛安宁的关切,语气中无不是近乎哭泣的气息。
洛安宁的右手上插满了针管,本来就纤瘦的手看起来愈发的惨白,不免让每一个看到的人为她感到心疼。
瑞卡恩轻轻握起洛安宁的左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安宁啊,你一定要醒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你知道吗?”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对洛安宁的希望。
此时时间接近正午时分,太阳从窗外徐徐地爬进房间内照射到洛安宁的床上,映在她那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上,看上去就像是近于白色的黄铜雕像,有一种凄惨的美感。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给洛安宁手术的主治医生走进了病房,他走到洛安宁的床边再次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她的状况,不一会儿,主治医生转过头去语气十分平静地对瑞卡恩说:“你不用太过担心,洛女士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两个个小时左右后她就能够苏醒了。”
“医生,我女朋友她怎么样了?”瑞卡恩满脸焦急,语气中充斥着激动之情。
“洛女士全身上下有三处地方发生了骨折的情况,除去多处部位的瘀伤外最严重的是她的脑部出现了瘀血,不过瘀血的量和面积不是很大,而且没有迫压到脑部的重要神经,经过手术我们将洛女士脑部的瘀血去除了,所以现在她的状况还算好。”主治医生的语气充满了作为医生的专业。
“那就好,那就好。”瑞卡恩安慰着自己,他为自己女友的状况良好而庆幸。
“但是医生,请问我女朋友她为什么会受伤呢?”瑞卡恩意识到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向医生提出,脸上露出疑惑,眼神中流露着想要探知事情本质的欲、望,语气中充满着好奇。
主治医生皱着眉头做出仔细回想之前的事情的样子,他轻轻低下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瑞卡恩对他说:“这个嘛,医院大厅的人说昨天深夜的时候一辆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然后洛女士踉踉跄跄地走到医院大厅内向医院的人求救。护士们说洛那时候她好像就不行了,没说几句话就晕厥过去了,之后我们对她进行了手术。事情就是这样。”
“哦,知道了,医生。”瑞卡恩的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反而多了几分平静。
听完主治医生的话后瑞卡恩为洛安宁的遭遇感到了深深的心痛,他没有想到当自己到外地出差的几天时间里发生了如此不幸的事情,那么到底是谁会这么对自己的女友呢,瑞卡恩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事情只能等洛安宁苏醒之后才能破解。
看着满是伤痕的洛安宁,瑞卡恩不禁痛哭了起来。
“我的安宁,我的安宁啊,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瑞卡恩小心翼翼地放下洛安宁的左手,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她那受伤的脸庞,可是他怕把她给弄疼,抚摸的力道很小。
瑞卡恩的眼中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出来顺着他的脸庞落到了盖在洛安宁身上的被子上面,他那哽咽的声音渐渐充斥着整个病房,本来格外安静的房间被他的哭泣声弄得有些揪心,仿佛是失去丈夫的妻子的哭怨声。
站在一旁的主治医生看到瑞卡恩这个模样,不忍心阻止他,便默默地离开了病房。作为医生,他见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在病房、在手术室或者是医院大厅,好端端的一个生命就那么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许多事情无法预料,有时候也必然无法承受。
瑞卡恩的哭泣声愈发地小,他知道不能让自己醒来的女友看到自己一副悲伤的模样,这样是毫无用处的。
信仰基督教的瑞卡恩缓缓地伸出双手比划着基督徒一贯的向上帝的祈祷手势,每当有苦难和不幸降临时,基督徒往往会以这样简单的方式向自己信仰的神传达讯息,企求它消灾去祸。
距离主治医生说的两小时已经快过去了,瑞卡恩看了看墙上的钟,此时已经是正午了。从洛安宁的床的位置向窗外看见火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对面那栋楼的正上方,这个时节已经逐渐进入夏天,天气慢慢地变得燥热了起来。
过了约莫十分钟,洛安宁的左手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像是醒来的征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瑞卡恩看到这一幕喜出望外,他迅速跑到病房门外,洛安宁的主治医生正在离病房不远处和护士在交谈着些什么。
“医生,我女朋友她好像醒了!”瑞卡恩朝着医生大声叫道,惹得走廊里的人们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主治医生快步走进病房,他走到洛安宁病床旁边弯曲着身体,然后仔细地查看着她的状况。
瑞卡恩的神情中既有着焦急又包含了激动,他不懂医学知识,只能眼巴巴地等着洛安宁苏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洛安宁的左手渐渐地有了动静,瑞卡恩握紧她的手,一脸激动的神情,语气中充满了欣喜,“安宁,我在这,我在这里呢!”
紧接着洛安宁缓慢地睁开了双眼,她徐徐地转溜着眼珠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主治医生和自己的男友在注视着自己,“我这是在哪里啊?”她的语气中满是虚弱。
瑞卡恩凑上前去,“你刚才经历了手术,现在正在医院的病房里,你刚醒,尽量少说话。”
“亲爱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做了手术的?”洛安宁的脸上勉强浮现出微笑。
“是医院的护士给我打的电话,接到电话后我就立马赶来了。”瑞卡恩认真地看着洛安宁说道。
洛安宁想要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可是刚刚做完手术不久的她没有丝毫的体力,瑞卡恩见状赶紧扶着她重新躺下,“安宁,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坐着,你好好地躺着休息。”语气中无不是男朋友对女友的关心。
“你应该在这里守了挺久的吧,真是辛苦你了。”洛安宁露出坚强的笑容,她有些吃力的转过头去虚弱地对瑞卡恩说。
“和你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瑞卡恩的眼神中流露着温暖,他安慰洛安宁道。
说完后瑞卡恩紧紧地握着洛安宁的左手给予她心灵上的抚慰,他知道当人手术后醒来时最需要的是心理上的慰藉。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从瑞卡恩的眼中洛安宁知道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深爱着自己的,在自己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他及时地出现了,无论路途的艰险。
三十多岁的单身主治医生有些受不了瑞卡恩和洛安宁那宛如热恋情人间的对视,他假装感冒咳嗽了两声,“咳咳!”
瑞卡恩和洛安宁被医生的咳嗽声拉回了现实之中,他们转过头去看着他,医生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洛女士刚苏醒,要注意休息,你的生命体征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还需要住三个月的院,因为我们要进一步观察你的身体是否真的没事了。那个,我先走了。”
“好的,医生,您慢走!”瑞卡恩的眼神中流露着欣喜,语气中满是感激地对医生说。
说完后主治医生拿起洛安宁的病历本和相关的文本转身走出了病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洛安宁转过头去与自己的男友相视一笑,她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瑞卡恩认真地看着洛安宁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亲爱的,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开车回家,路上被两辆货车给截住了,车上下来几个混混模样的男子,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离开中国,那么他们就会要我好看,我没有答应,结果就被打了。”洛安宁的眼神中满是无辜,语气柔弱地对瑞卡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