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这下是感到愈发的惊讶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奇怪的神情,但是他的表情立马由奇怪变成了恐惧,“秦总,他为什么会送东西给我?不管了,还是赶紧接受,肯定非常重要。”他在心里犯着嘀咕。
门外刚刚的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藏在了门的两边,拿着手、枪靠在了墙壁上,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一边想着,男子一边转过身去快步走到门口。门外的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稍稍地绷紧了神经,用另一只手摸紧了手、枪上面上膛的部位。
随着门把手的迅速转动,出租屋的门被打开了,男子出现在了门外疑似快递员的年轻男人的眼前。他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男人,又立马看着他手里的快递,语气中充满了小心,“这个快递真的是秦墨寒,不对,秦总送给我的吗?”
还没等男子说完,刚才藏在门外的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猛然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将亮堂堂的枪口对准了男子。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手、枪,男子大惊失色,转身就要往后走。
说这时那时快,那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迅速冲上前去从背后将男子擒住,把他反手拷到在地上,男子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的神情,他不断地向身后抓住他的几个男子说道,“你们是谁?”
那几个男人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只是把他的双手擒住,将他拖到凳子上,男子动弹不得,无法挣脱他们。
男子的脸被迫朝上,他脸上逐渐冒出了阵阵的冷汗,看的出他很害怕。人在陷入突如其来的危险时往往会不知所措,说到底,人是一种有着畏惧心理的动物。
“你们是谁,绑架我干什么?”男子口中对着那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男子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宽大的巴掌,随后清脆的手掌掌心与皮肤猛烈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从男子的左边脸颊上扩散开来,直接到达了末梢的神经,他发出了难受的呻、吟。
“你们!”男子感觉受到了侮辱,脸上恐惧的表情转变成了不服气的神情。但是还没等他反抗完,一个新鲜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他脸上和刚才的位置一样的地方。
鲜血随即从男子的口中缓慢地流了出来,他不禁咳嗽了几声,殷红的鲜血向空气中冲散着,一片血雾化散开来。
那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中的带头大哥慢慢地走到男子的面前,他徐徐地摘下了眼睛上的墨镜,一旁的小弟赶紧上前接住。他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看似充满着善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这不禁让男子觉得有些害怕。
笑面虎往往要比一贯保持着凶狠形象的人可怕,他们不会将愤怒和凶残直接地表现出来,明面上不说却实际上想要铲除掉自己所想要除掉的人是他们真正令人感到畏惧的地方。这个带头大哥身上有着几分笑面虎的样子。
“你,你是谁?”男子战战兢兢地对眼前的脸上满是笑意的黑衣男人说,他的眼神中无不是对带头大哥的恐惧,看来他真的感到害怕了。
带头大哥用右脚踩在男子坐的凳子的边沿上,弯曲着身体靠近男子,眼神稍稍地往下看了看,然后立马看向男子的眼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语气中满是恶狠狠的意味,“你问我是谁,难道你这个人渣自己一点都不清楚吗,啊?”
一边说着,带头大哥一边在男子的脸上重重地扇着耳光,看上去就像是老猎手在教训自己的猎犬一样。
男子联想到自己之前遵照秦墨寒的命令去到洛安宁家附近监视她,在监视期间玩忽职守跑去风月场所的事情,而刚才门口的快递员已经没了踪影,然而快递员对自己说是秦墨寒送给他的东西,男子便仿佛已经完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难道,你们是秦总派来的?”男子眼中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恐惧了许多,而当他看到眼前的带头大哥并没有回答自己,只是平静地盯着自己,他便知道自己的命数已经不多了。
带头大哥用手摁着男子的下巴,力道非常之大,他靠近男子的脸庞,语气中满是恶狠狠,“像你这种废物是不配提起秦总的名字的,知道吗?”
说完后带头大哥示意身边的小弟上前痛打男子,小弟们看到自己的大哥对自己示意的眼神,便知道了带头大哥的意思,他们冲到男子的面前将粗暴的拳打脚踢施与了男子。
带头大哥慢慢地走到出租屋的窗户前面,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和打火机,随后他从香烟盒里抽出了一支崭新的香烟,点燃之后递送到了自己的嘴里默默地吮吸了起来。
他回想着之前秦总所要自己做的事情,那就是来到出租屋内铲除掉自己身后那个正在被毒打的男子,那个男子是自己的一名手下的手下。
秦墨寒一贯的作风就是不希望自己命令下去的行动不留祸根,本应由那名男子的上线来解决他的事情交给了男子的第二级上司,也就是这个在窗前抽着香烟的年轻男人。
大约过了十分钟,带头大哥抽完了手里的香烟,他转过身去,对着还在暴打着男子的小弟们大声说道,“停下吧,看样子够了。”
带头大哥的几个小弟听到自己老大的吩咐,都停下了手脚,带头大哥走到男子的身前,看着满身是血的男子,脸上满是平静的神情,男子躺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吐着大片大片的鲜血,看上去不太能说出话来。
“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么?”带头大哥蹲在地上,看着男子对他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平静,就像是在叙说一个十分普通的故事一样。
身体十分扭曲地倒在地上的男子艰难地将头转过去看着带头大哥,眼中无不是混合着怨恨和不解的神情,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难道就因为我一件事没做好,秦总就要如此对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弟吗?”
说完后男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将手掌放到眼前,脸上充斥着无奈的神色。
“哼,你要知道,在秦总手下做事,他是不允许小弟有一丝一毫的疏忽的,如果有,那么那个犯错的人就会被他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抹去。你不会不懂吧?”带头大哥的语气中带着陈述规则的正直。
“然而,我好像并没有给秦总带来什么损失吧,那他又为何要除掉我?这不公平,不公平!”男子艰难地看着带头大哥,语气中充满了对这种“规则”的抗议,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但是自从你办砸那件事之后,以你的表现来看,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还敢在这里为自己辩护,简直是可笑!”带头大哥的突然冷笑了起来,语气中无不是对男子的鄙夷和不屑。
其实,男子与带头大哥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他只是秦墨寒手底下的一个小弟,说白了,也就是一条必须遵循他的命令去做事的狗。而且,他这条“狗”还得不到自己的上司的可怜。更准确的说像他这样的人有很多,实际上他们都成为了秦墨寒的“机器”,不过是有感情的“机器”罢了。
带头大哥的笑声中隐藏着对自己的嘲笑,他心想,和眼前的这个被抛弃的男人相比,自己的情况只比他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这就好比于古代的“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躺在地上情况不容乐观的男子的脸上充满了绝望,他认为自己的生命马上就会被结束,这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罢了,并且时间也不多了,他没有说话,好像一个静静等待着死亡的罪犯。他身边的带头大哥的小弟就像是围观的“群众”,带头大哥仿佛行刑的“刽子手”。
空气仿佛变得十分的凝重,时空貌似发生了停滞,本应是血腥得令人胆寒的场景没有呈现在上帝面前,上帝看到的只是一副近乎悲壮的油画。
带头大哥站起来走到男子身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男子,然后转眼看向出租屋的窗外的模样,他的脸上浮现出十足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男子所在的出租屋位于上海的远郊,这里高楼大厦相比于上海市中心来说少得可怜,给人们呈现出来的只有稍显破旧的低矮房屋和有些歪斜而且极不密集的电线杆,上面满满地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
白天,这里路上的行人看起来很稀疏,出租屋所处的街道人口不多,而且大多是在市区周围上班混生活的白领,他们的作息紊乱,白天很少出门。晚上就更不用提了,置身于此,有如日式恐怖片的场景会立马映在脑海之中,只有昏黄的灯光和时常在垃圾堆旁寻找着食物的流浪猫。
带头大哥想起小时候也是住在和出租屋所在街道差不多的环境之中,他瞬间对仍然倒地不起的男子产生了一丝的同情。
“我们走吧!”带头大哥重新看了一眼男子,对身边的小弟们说。